見面之後,大家相互打了招呼,便圍坐下來,一開始是男女分開,距離也稍遠。趙小真提議說:“我們換換位置,插著花坐嘛。”還朝我擠了擠眼。後面的位置變成了我、雲月思義、趙小真、顧晨珊、小朋、方瑜、宋玨,七個人圍成了不大的圈,這樣說起話來,也不至於誰被冷落。
雲月思義與方瑜的相識也是在軍期間,文學院與新聞院也是不分家的,兩個院花的相識就像是理所應當,她們在書店裡拿了同一本書,便聊起來的,並且宿舍離得也不遠,後面還交換了書來看。她們相識是我們一開始沒想到的,否則的話通過她來約雲月思義,可能會更簡單點吧。
雲月思義還帶了一瓶紅酒來,說是作為邀請的禮物,趙小真說:“要知道你們能喝酒,我們就多買點了。”雲月思義說:“白就是喝不了,啤酒又太撐,這麽好的月亮總要喝點酒嘛,“葡萄美酒夜光杯”嘛。”趙小真說:“還是人家懂詩意啊。”我也沒想到雲月思義超然的古意古韻更加灑脫些。大家其樂,略有微醺,也漸漸熟悉起來,話也就多了、隨意了。
宋壓在一旁吃得起勁,還不時的說:“這鹵菜哪裡買的,太好吃了,回去我一定要去多買點。”說完大家一陣瘋笑。顧晨珊說:“我知道,我帶你去。”方瑜說:“我還不知道,你這吃貨怎麽知道的。”顧晨珊說:“我自己去的不行啊,這是秘密。”趙小真倒是回避了一下這個話題,居然沒有參與對話。
聊天中,得知雲月思義和宋都是江蘇人,怪不得關系那麽要好。雲月思義說:“我特別喜歡月亮,無論是“可憐九月初三夜”的弦月,還是“海上生明月”的滿月,對月下清輝有著一種近乎癡迷的態度。”趙小真說:“果然是博學多才啊,有兩個才女在此,我們都然失色了。”方瑜忙回應道:“思義才是大才女,我這就是個愛好者而已啦。”雲月思義也說道:“才女也不敢當,就是多背了幾首古詩詞罷了。你就不要捧殺我們了。”小朋說:“才還是有的,反正你們都比我厲害了。”宋玨嘴裡還有沒吃完的雞爪,突然說了一聲:“也比我厲害。”我們看到她的樣子,一哄而笑,她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大家漸漸熟悉起來後,話題也就多了起來。趙小真跟顧晨珊低頭私語著什麽,是不是看一眼小朋,我精他可能在打聽方瑜的態度。方瑜在和雲月思義聊著愛好、學習之類的話題,月光下的一桌人分外的和諧。
突然聽到一聲響動,江心洲的上面炸開了一片紅色的煙花。顧晨珊面對江心洲,最先看到了,一臉激動的樣子,喊道:“快回頭看。”我們一起回頭看到了二十多分鍾的煙火。
煙花極燦爛,卻也不過數秒,後便是一縷青煙,化為虛無,一無所有。雲月思義說:“煙花雖美,轉瞬即逝,多少讓人有些無奈可惜。”我接到:“換種想法,也許就好了。有過極絢爛的瞬間之美,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畢竟曾經驚豔世人。”雲月思義說:“這倒是一種樂觀的生活態度,不至於落入悲觀。”小朋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怎麽還反駁她了。
不過雲月思義並沒有不高興,反而是有點驚喜的眼神跳動。我看著月光下,煙火下的雲月思義,面容嬌白,頭髮此時卻挽了起來,還斜插著一直簪子,在江風中搖曳的簪順更襯得她俏萌可愛。我這才想起來,剛才來的時候還真沒注意,她已經換了衣服和髮型,她坐在我旁邊,也沒有正大光明的看她,只是偷偷瞄了幾眼,忍不住又多看了一會。
煙火結束後,每個人都已有微醒之意,小朋說:“那我們來進入正題吧,你們說好的對月連詩,我來當評委吧,對於我這個門外漢。”宋壓反駁說:“我也是門外漢,我也不懂詩詞啊,我就是來吃的,我也要當評委。”我說:“評委可是很難當的,要了解更多,不然怎麽知道我們的對錯。”趙小真也笑了起來說:“你還當不當。我提個建議,我們分個組吧,兩兩一組,一個評委,怎麽樣?”我說:“提議是不錯,那這個組你怎麽分啊?”他又說:“你看啊,我們的座位已經分好了。”他指了指我們的座位,說:“老劉、雲月思義,小朋、方瑜,我、顧晨珊,一共三組。宋玨來當評委吧。”剛說完,宋玨說:“評委不是要博學嘛,我不行,
我不當。”小朋說:“那你就當個假評委,錯了讓其他組指出來,不然都算對。”宋玉這才答應。
趙小真說:“我們也立個彩頭,不然沒什麽動力。說著拿出一瓶紅酒,輸了罰一杯。”小朋說:“你這家夥,從哪裡弄來的酒,就一會看不到你,你就準備好了啊?”趙小真神秘一笑,並沒回答,大家達成一致意見,除了小朋有點不樂意,畢竟他留在昨天的陰影中。
趙小真說:“評委指定個字,大家輪流說含有該字的詩詞,答不上來的就算輸。”宋玨樂得清閑,看了看手中的零食,說了一個“吃”。小朋說:“你這三句話不離吃,這個字的詩詞我沒聽過。”趙小真也眉頭緊鎖,搖了搖頭,便看向了我。這個字確實有點難,算是個罕見字,我搜索了腦海中的詩句,好像並沒有什麽頭緒。雲月思義也在仰頭深思,方瑜則閉目皺眉。宋玨倒得意的說:“第一個字就難住你們了。”趙小真說:“這個字太罕見了。要不換一個。”我突然想到老杜的一首詩, 琢磨了一下,才敢確定,真的有一個“吃”字,便搶在宋玨說要換字的話,說:“但使殘年飽吃飯,隻願無事常相見。”大家一臉迷茫,宋玨說:“反正我沒聽過,你們看看對不對。”趙小真說:“老劉這是不是你白己寫的。”我苦笑著說:“我要能寫出這樣的詩句,死了也是值得的。”宋玨說:“既然大家都沒異議,那就是對了。”並問雲月思義:“你聽過這首詩沒?”雲月思義搖了搖頭。趙小真這時已經在手機上搜出了這首詩的原作,果然是老杜的作品。趙小真說:“說你是才子,你還謙虛,這麽冷門的詩句,也只有你記得了。我們認輸。”並看了一眼顧晨珊,顧晨珊點頭同意。方瑜說:“我也想不出來了。”小朋更是沒想法。宋玨宣布,我們獲勝。他們各喝酒一杯。雲月思義說:“我還以為他叫你才子是相互吹捧的,沒想到你的儲備量不錯。”我倒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自己比較愛好古詩詞,沒事的時候就多背了點。”
宋玨說了下一個字“月”,並朝雲月思義擠了擠眼,我心想,這是有意放水。含月的詩詞千古以來實在太多,趣味性倒也濃厚了不少。大家你來我往,從唐詩到宋詞,對了十幾個回合,雲月思義憑借著一首《春江花月夜》》最終又贏得勝利,讓我對她的才情又多了幾分仰慕。趙小真說:“自愧不如了,我算是挖了個坑自己跳了,跟兩個行家連詩。”說完大家笑了起來。
大家聊得十分盡興,到了十點多才準備回宿舍。這一場對月連詩,讓我們幾個人的關系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