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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將明》第2章 安樂坊裡許安樂
  武威城位於大煜王朝西北肅州的軍事邊城,曾經在大煜王朝建立之初極受重視,當時大煜在一統中原後,將目光瞄向了常年騷擾邊境西北的瀚海部落,建立了這座西北邊關的第一大城。城牆多為石質,坑坑窪窪的城牆表面是這座城被歲月和戰火留下的痕跡。

  夏日時節的肅州極難忍受,太陽一出來就像火爐一樣,時不時還會刮起沙塵暴,在這個瀚海與肅州交界處更是如此,如果一直往東去到還是能看見綠洲的。

  就連大煜與瀚海關系最緊張的時候雙方也不會選擇在這個季節去發生衝突,炎熱的天氣讓最精良的士兵也難以忍受穿盔披甲,長途跋涉。

  瀚海部落是西北廣袤土地的遊牧民族,時常對邊關進行騷擾。但是經歷了到現在大煜三代帝王的打壓後,已經變得聽話了許多。尤其是在位多年的永洝帝,更是對瀚海部落發起了數次征討。

  大煜在肅州建立了州府衙門溧陽城以後,這裡就變得不再是那麽重要了,大量的駐軍都在氣候更好的溧陽城附近,武威城做為邊關混跡了各類三教九流,為數最多的便是各類商號和走私商人以及供邊關將士玩樂的聲色場所,普通的居民並不多。

  甚至有從西陸遠道而來的奴隸販子,據說當朝皇帝的義子,赤術侯李元熄就是從這裡路過被運到烽都。

  而在武威城中有一賭坊,名為安樂坊。

  安樂坊是這座好像被帝國遺忘了的曾經的邊關重鎮的一間普普通通的小賭坊,一間好像隨時要塌了的小破屋,三張吱吱呀呀的實木賭桌鋪著磨損到發黑的墊子,沒有華麗的裝飾,也沒有異域女子。像那些大商號的掌櫃和走私商人是不會來這裡的,來這裡的大多都是他們的車夫,夥計之類的,還有不用當值的老兵痞子。

  這樣的賭坊武威城還有很多,但是安樂坊有一點不一樣,這裡的老板是個瀚海人,名叫乞穆羅,大家都稱他為乞老頭。

  乞老頭真就看起來就像個每天喝酒的老乞丐,常年身穿破羊襖,白發蒼蒼,身子骨看起來還算結實,只是黝黑又瘦,臉上的褶子也不知道是老的還是被曬幹了。一點不像平時看見的那些瀚海人。

  更有趣的是這安樂坊雖然是乞老頭的但是每天待人接客的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名叫許安樂,是乞老頭收養的孩子。

  現在正值酷暑,別說現在已經三年多沒打過仗了,就是打仗的時候瀚海部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安樂坊裡充滿了嘈亂聲,呵罵聲和夾雜著他人高堂的粗鄙之語。

  門簾被微風扶起,三張破舊賭桌的其中一張圍滿了人,其間坐二人面對面坐著,面前都放著一個骰盅,其他販夫走卒皆環繞周圍,手舞足蹈,群聲鼎沸。

  背對著門口的是一個少年,正是被安樂坊老板收留的許安樂,那許安樂約莫十五六歲,身上穿著瀚海風格的短衫,短衫看起來已經洗的發白了,在這安樂坊裡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少年的一頭黑發卻不知是天生還是灰塵堆積,像雜草一樣披在頭上,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好像有一層厚厚的油脂,唯獨眼睛一直咪咪著讓人以為他在微笑,其他看上去就像個在街頭流浪的野孩子。

  與其他人的激動相反的是許安樂此時的神情課外專注認真,不僅沒有絲毫賭徒的瘋狂,眯眯眼中露出的一點小眼神非常平靜甚至眉眼中還透著幾份聖潔崇高之意。

  只見少年左手扶膝,右手不停的搖動身前的骰盅。

骰盅和許安樂的右手的仿佛是融為了一體,在空中左右搖擺,能聽得見骰盅裡骰子嘩啦嘩啦碰撞的聲音但是卻不見任何一顆骰子掉落出來。  三四個呼吸後骰盅啪的一聲扣在發黑的墊子上,許安樂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做完後抬頭和對面穿著軍中常規製式長衫的光頭小胡子大漢對視,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的眼睛深沉的說道。

  “該你了。”

  與少年的鎮定不同的是大漢的神情滿是緊張,不停的用自己常年握刀,滿是老繭的右手順著自己的小胡子在臉上摸來摸去,還抹了一下自己的光頭。

  “三個二!”大漢看著自己的骰盅喊道。

  許安樂笑皺了皺眉看了看大漢,沉思了一下輕聲說道:“四個四。”

  光頭大漢聽到許安樂的話後面露難色,緊接著說道:“五個五。”

  “六個五。”這次許安樂沒有思考,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大漢突然臉色一喜大喝道:“開!”並掀開了自己的骰盅,只見其中油的發亮的五個骰子只有一個五。

  但是許安樂眼睛眯的更小了,只剩下了一絲縫隙,然後掀開了自己的骰子,大漢的臉色一變,臉色通紅大喊道:“你出老千!”

  只見許安樂的骰子掀開後,五個五整整齊齊的落在桌上。

  許安樂平靜的說道:“願賭服輸。”

  周圍的糙漢子們也在起哄,各種嘲笑光頭大漢。

  空氣中充滿了嘲笑和罵聲。

  “玩不起別玩。”

  “他娘的輸了說小樂子出老千是吧?”

  “也不看看誰是咱們武威骰子王。”

  光頭大漢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骰子,回想起剛剛自己的面露喜色瞬時覺得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許安樂卻不管周圍人的嘈雜和大漢的尷尬,眯著眼笑盈盈的看著大漢還是輕聲說道:“十錢。”

  光頭大漢的鼻孔伸縮了幾次後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老子打遍軍中無敵手,聽說你這個小崽子號稱武威骰子王,一天一把,還放出話和你玩一場輸了十錢,贏了你賠一百錢,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言罷摸了摸而自己的光頭從門襟中拿出一個刺繡精致的荷包出來,又笑嘻嘻地說到:“有沒有興趣來咱們邊軍投軍,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你這個手藝老子帶著你在軍中大殺四方哈哈哈。”

  話音剛落,醉醺醺的乞老頭從後門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張口就罵,一股酒氣噴湧而出:“滾滾滾,什麽投軍不投軍,在老子這兒說這個。”

  言罷就捂著嘴打了一聲響嗝,哇的一下吐了出來,可以說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給眾人表演了一出人體噴泉。

  許安樂見狀連忙拿著泔水桶向乞老頭跑了過去, 乞老頭看見泔水桶好像看到了隔壁江南苑的老鴇花姑一樣死死地抱住,頭伸到桶邊開始清理自己的腸胃。

  大漢看著乞老頭身上的穿著打扮,皺了皺眉說道:“小兄弟,錢給你,老子先撤了。”言罷將荷包扔在了桌子上,揚長而去,掀開門簾後還回了回頭,看了一眼乞老頭,搖了搖頭。

  安樂坊內眾人皆對這個情況見怪不怪,都習慣了,沒有哄堂大笑但是對味道實在是習慣不了,於是三三兩兩的嬉嬉鬧鬧開始離開賭坊,沒過多久就安樂坊裡就只剩下了許安樂和他的養父乞老頭。

  許安樂無奈的蹲在乞老頭旁邊,咪咪眼看著將自己散養長大的老頭子,酒量一年不如一年,以前早上起來還能喝到晚上,現在只能喝到下午就不行了。

  從記事起老頭子就是這樣,生活裡酒排第一,隔壁花姑排第二,自己排第三,賭坊排第四。要不是花姑接濟爺倆早就餓死了,就連這小賭坊裡用的桌子都是花姑院子裡的姑娘淘汰下來的,花姑也不是江南苑的老板,手裡的銀子也不多。這幾年賭坊生意不好,從大概四年前邊軍撤了自己家就顧不起夥計了,要不是自己用這個輸了十錢贏了一百錢的套路,早就維持不下去了,通常客人們也是看完自己和別人的對局就會離開。

  看著乞老頭吐著吐著就對著泔水桶睡著了的瘦弱身影和好像幾十年沒換過長在身上的破舊羊襖。

  許安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事情噗嗤一下就笑了,開口說道:”走吧老頭子,扶你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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