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孩子你的身世這麽曲折?怎麽跟說故事似的啊。”
“就是故事啊爺爺。”
“好小子,你騙我!”
“不是,爺爺人生在世就是一出戲啊,故事也有真故事,也有編的故事,只不過我的故事是真的而已。”
“嗯……嗯嗯,也有這麽一說,娃娃你年齡不大說出來的話不簡單啊。”
“什麽不簡單?”
“人生如戲啊。”
“嗐,我也是聽李叔喝醉的時候唱出來的。”
“嗯,有心,有心好啊,孩子我能看出來你心善,心善呐,年齡不大經歷了這麽多的挫折,看過了那麽多的人間嘴臉,你還能保持如此的想法,孩子你不簡單啊。”
“我……我覺得我很簡單,我覺得沒有永遠的好人,也沒有永遠的壞人,都是一時的,我洗澡的時候也在想今天洗乾淨沒有啊?每次仔細洗完澡後我都能從某個地方搓出泥來,呵呵呵,後來我明白了,就是洗澡的時候也不能確保把身上的泥都洗乾淨呢。所以人不是不變的。”
“我的乖乖,你才幾歲啊,娃娃你領悟到了很多大人都領悟不到的東西,你是個天才吧?你與道家有緣啊,你一定會開悟的,而且開悟得早。”
“您過譽了,我才十三歲,我不懂什麽,這都是我瞎琢磨的,我能問這是哪裡了嗎?”
“嗯嗯嗯,可以,你不問我也告訴你,這裡是河東路(大概是SX省)晉陽附近,北武當山,也叫真武山,這裡是純陽派,純陽派聽說過吧?”
老道自豪的問。
“沒有”
柳雲風瞪著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老道心裡這個泄氣啊……一腦門子官司。
“我大純陽宮這麽有名,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柳家村和平都。”
柳雲風一板一眼的回答。老道咳嗽了兩聲,緩解一下尷尬的情緒。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不知道……沒事,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派開派祖師乃是大大有名的呂純陽”
說著又喝了一口水。
“是你啊?”柳雲風說道。
噗——老道一口水噴了柳雲風一臉。
“爺爺,您噴我幹嘛?”
柳雲風抹了一把臉,瞪著眼睛看著老道。
劇烈的咳嗽之後,老頭又說: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孩子我這麽跟你說吧,我也不賣關子了,省得我講得很帶勁,你不定在哪等著我呢,我下次噴的就不是水了,我一口老血噴出去,我就羽化了。”
“羽化了?就是長翅膀飛了嗎?”
柳雲風認真的說道。老道士被柳雲風打敗了,半天沒說話,他想了一下要怎麽讓眼前這個榆木疙瘩開竅呢?剛才還誇他有悟性,誒,他這麽問問題說明他之前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和悟性無關,對,我換個方式吧。
老道士收起驕傲的姿態,一本正經的說道:
“孩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我爹經常講故事給我聽,我很喜歡。”
“好,有個人叫呂紹先,出生於大唐唐太宗貞觀二十年四月十四日巳時,河中府永樂縣。自幼好讀,淹博百家,但三舉進士不第。武則天天授二年(公元691),年已四十六歲的呂紹先又去長安應考,在酒肆中遇見上天仙使鍾離權。鍾離權讓他做了一個建功樹名、出將入相、封妻蔭子的美夢,美夢醒後方知功名利祿均為夢幻,
遂大徹大悟,拜鍾離權為師,赴終南山中修道,改名岩,字洞賓。其後遍遊山水,傳道度人。” “爺爺,他做得夢雖好,可也是終究是夢一場,要是真的該多好啊。”
“呵呵……你想聽聽麽?“
雲風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啊,呂洞賓的母親在要生呂洞賓的時候,屋裡異香撲鼻,空中仙樂陣陣,一隻白鶴自天而下,飛入他母親的帳中就消失。生下的呂洞賓果然氣度不凡,自小聰明過人,日記萬言,過目成誦,出口成章,長大後,身長八尺二吋,喜頂華陽巾,衣黃欗[lán]杉,系一皂鞗[tiáo],狀類張子房,二十不娶。後來呂洞賓遊廬山,遇火龍真人,傳授天遁劍法。此劍一出天下邪祟盡皆無影無蹤,六十四歲時,遊長安,在酒肆遇見一位羽士,青衣白袍,在牆壁上題詩,呂洞賓見他狀貌奇古,詩意飄逸,問他姓名。羽士說:’我是雲房先生。居於終南山鶴嶺,你想跟我一起去嗎’呂洞賓凡心未已,沒有答應。這位雲房先生就是鍾離權。到了晚上,鍾離權和呂洞賓一同留宿在酒肆中。雲房先生獨自為他做飯,這時呂洞賓睡著了,他夢見自己狀元及第,官場得意,子孫滿堂,極盡榮華。忽然獲重罪,家產被沒收,妻離子散,到老後了然一身,窮苦潦倒,獨自站在風雪中發抖,剛要歎息,突然夢醒,鍾離權的飯還沒熟,於是鍾離權題詩一首「黃粱猶未熟,一夢到華胥[xū」。呂洞賓驚道:‘難道先生知道我的夢’鍾離權道:’你剛才的夢,生沉萬態,榮辱千端,五十歲如一刹那呀!得到的不值得歡喜, 失去的也不值得悲,人生就像一場夢。’於是呂洞賓下決心和鍾離權學道,並經十試的考驗,鍾離權授他道法。五代時期漢成帝年間,西方浮屠入住中原,傳經白馬寺,發展迅速。道門為了與其抗衡,太上老君的徒弟東華帝君下界轉世王玄甫,傳授黃老之術,演化全真道。王玄甫之後授道鍾離權,鍾離權又在老君的旨意下集齊八仙,尋找到了呂洞賓,並且點化和授道呂洞賓。呂祖得道後遊歷人間,於五代時期,收劉海蟾為徒,授其道法。劉海蟾故辭官,修道終南山,號正陽子,後於終南山得道飛升。劉海蟾飛升前為了弘揚呂祖功德,創立純陽派,但是純陽派一直沒有收納徒弟,傳到現在純陽派開始收徒,從徒弟來看現在這一代是三代弟子了。”
雲風聽得雲山霧罩,怎麽還有成仙的?他不知可否地點點頭。
“哪您是純陽派的派主?”柳雲風問道。
“派……哈哈,我這個糟老頭子要是派主還不得給純陽派丟人啊,我就是個柴房的老道,生火做飯砍柴打水歸我管,哈哈哈。”
柳雲風環顧四周,這個房間經過仔細打量之後,他才看明白,這就是個柴房,地方確實大了點,有鍋灶,櫥子裡放著碗筷,角落裡堆著一捆一捆的柴禾,他們是靠邊坐的,這炕到是很大,能並排坐十來個人。雲風感覺屁股底線暖呼呼的,他覺得好奇,老道笑道:
“孩子啊,聽口音你不是北方人吧,這在北方叫炕,北方冬天冷,這火炕下面有火坑,點著了,這炕就暖和,冬天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