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楊業的小院裡彌漫著淡淡的酒香,今晚月亮又大又圓。
而楊業此刻,正被辣的齜牙咧嘴,時不時擦一下額頭上被辣出的汗。
只見楊業面前放著一枚銅鍋,上面冒著熱氣,吃上一口,就被辣的斯哈斯哈。
旁邊還有兩人,端著碗,在銅鍋中古涮著菜,邊涮邊說:“子瞻,這可太好吃了。”
楊業忍不住衝身邊兩人白了一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簡雍和張飛兩人天天來蹭吃蹭喝,以前還知道提著點東西,現在好了,每天都空手而來,吃完了就走。
就在感歎之際,一筷子肉被張飛撈走,這種失之交臂的感覺,讓他那個氣啊。
楊業歎氣之余咕咚喝下一口果酒,頓時感覺一陣舒爽。
次日,
原本冷清的安喜縣這時候已經漸漸人多了起來。
楊業每天都路過這條街,而今天他感覺有些不太正常,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一直盯著他,但是每每轉過身去,又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第一天楊業以為是錯覺,第二天,無論是在街頭巷尾,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一進縣衙就消失,一出縣衙就出現。
這種不安的感覺,讓楊業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在安喜縣內兜兜轉轉,時不時這裡瞧瞧,那裡看看。
“壞了,人呢?”此刻,兩人正四處張望,剛明明楊業還在眼前,怎麽一轉身就不見。
就在兩人四處張望尋找楊業時。
楊業正從好對面樓上,觀察著兩人,這兩人身高八尺,身著黑衣,舉手投足之間像是個練家子,不過這兩人眼神之中充滿了“智慧。”
想他楊業出門在外向來與人和善,應該不曾得罪過什麽人,難不成是遇賊了?
不過,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兩人想必也跟了有些時辰了,按理來說,應該知道自己情況,他居住的小院耗子來了都是流淚走的。
要他性命更不太可能,畢竟這幾天他們有的是下手的機會。
於是,任由著他們跟著,倒要看看耍什麽花樣。
果不其然,楊業前腳剛到家,這兩人後腳就跟上來。
門外兩人哪能知道楊業心裡是怎麽想的。
兩人一直盯到了晚上,
“你說,這楊子瞻白天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能有這等敏銳。”
此時,正有兩人躲在不遠處盯著楊業,本以為還遇上什麽肥差,沒想到就是盯梢。
這幾天下來發現,楊業生活簡單又規律,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這麽一個人,還用得著算喊他們兩人來盯。
不過,這楊子瞻真不是人,住在這麽一個小破院子裡,什麽事也不做,就是天天變著花樣做吃的,這年頭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他倒好,頓頓魚肉。
兩兄弟已經許久沒有吃酒喝肉了,聞著這香味,下意識舔了舔嘴角,口水直咽。
……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天。
這三天裡,楊業是吃的飽睡的好,而在門口盯梢的兩人盯了幾天就餓了幾天,不僅餓,而且還要一直盯著楊業大口吃肉喝酒,精神要飽受折磨。
就在兩人準備放棄回去複命時,突然看到有一人匆忙走進楊業小院之中,對著楊業耳語了幾句,便從他家中離開。
不一會兒便有人給楊業送來馬匹,楊業勒緊韁繩,從安喜縣中策馬而出。
盯梢的兩人看到此情形,
斷定肯定有情況,頓時兩眼放光,顧不上饑餓,跟隨楊業一路狂奔,奈何楊業是馬匹,他兩是雙腿。 果不其然,跟了一段之後,兩人就看不見對方身影。
兩人尋思著現在回去也交不了差,於是在這附近找了找。
“快看,在那裡。”
兩人是順勢看去,這莊子外居然有好幾個人,而這些人用著黑色頭巾蒙著面,一連警惕看著四周。
楊業站在門外,也蒙著面,手上還蒙上的一層白白的東西,模樣怪異。
沒過多久,莊子門口出現一人,也帶著黑色面巾,完全看不清該男子的模樣,不過可以看得出這些士兵對楊業,態度十分恭敬。
隨後,楊業隨著這男子走進了莊子中。
待了大概兩個時辰,楊業出了門,洗了手之後,將手上的東西給扒了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盯梢兩人看的清清楚楚。
兩人驚愕之余,一路狂奔回去報信
安喜縣城,廖家。
廖家也算的安喜縣中一個小小的世家,自打自己父親去了以後,廖家似乎有些走下坡路的意思,因此廖廣寧才想多立功,好好表現一番。
廖廣寧坐在椅子上聽著這兩人匯報。
這兩人乃是廖廣寧家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所見到事,都告訴了廖廣寧。
“楊業手中之物很是怪異,我們二人從未見過。”
廖廣寧面露喜色,這楊子瞻果然有問題,於是問道:“還有什麽發現?”
“這莊子周圍的士兵,都戴著頭巾,看不清模樣的,不過從他們的形式作風來看,倒像是士兵。”
“哦?這些人都戴著頭巾,是黃色的嗎?”
兩人像是一眼,說道:“是黃色,而且他們行事怪異,身上所用之物取下之後,用火焚燒,所以我二人推測,有可能是黃巾軍。”
推測到這裡時,廖廣寧眉頭一蹙,雙手發顫,想不到這黃巾軍余孽居然躲在安喜縣中。
如此,盯梢兩人也十分激動說道:“若是掃平黃巾軍藏身之處,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廖廣寧聽到此處,覺得非常有道理,“這件事,需從長計議,你二人要緊盯楊子瞻,可不能讓他跑了。”
兩人領命散去,不僅如此,廖廣寧還給了諸多支持,想到這裡,二人興奮不已。
廖廣寧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漸漸收回思緒,心中已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