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孔融,田楷心中有些疑慮,卻也未多乾預。
楊業下令之迅速,而聽到軍令的眾將士迅速收攏,將傷兵,殘軍抬著就往回趕。
這一幕讓田楷又震驚一份,
劉備會麾下上到領軍之將,下到各個將士,紀律之嚴,聽到收兵之後,竟無一人戀戰。
等眾人撤回營地之中,
楊業旋即下令全軍戒備,做好迎戰準備。
太史慈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習慣這種快節奏的安排,包括他本人已經不知不覺聽著楊業指揮。
雖沒有單挑的機會,但是能參與其中,太史慈一臉激動,
從救治傷員,清點戰損,已經打掃戰場,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亂中有序。
短短片刻,楊業便將情況匯報給了劉備,田楷和孔融。
就在說完之後,
士兵匆匆來報:“曹軍援軍已到達,不僅穩住了亂軍,而且率兵向我方營地殺來。”
田楷激動站立起身,看著一連淡定的楊業,
試想方才若是遲疑片刻,曹操援軍趕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劉備看到田楷模樣,心中暗道:“震驚吧,多震驚幾次就習慣了。”
等到楊業再度部署之後,各自領了軍令去執行,這才稍稍緩了一口氣後,跟劉備等人闡述起這麽做的原委。
五路大將,只看到了兩個,說明還有三路就在附近,何況看到曹營後方鳥雀亂飛,不難推測有大批人馬靠近。
“有援軍相助,穩住潰散軍心不是難事,但是我軍衝殺其中,分散各處,若是曹營反撲而來,我軍難敵。”
“正是因為如此,為何不乘勝追擊,折了曹軍諸多兵力。”田楷問道。
“這無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曹操兵馬精良,若是反撲,恐怕損傷慘重的不一定會是對方,
“曹操麾下大將何其多,今日一戰只是小勝,傷不到其根本,主要是挫動其銳氣,只有這樣,曹軍才不會貿然直上。”
曹操不同他人,十八萬兵力,要是他想直接猛攻也未必不能。
現在這種情況,他想要直接猛衝上來,也要掂量掂量劉備的實力。
如此一來,還能有些反應時間,
田楷思考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何況更重要的一點,曹操兵力部署實則將徐州團團圍住,今天一戰,援軍趕來與夏侯兄弟並到了一起,實則那看似精密的圍攻,如今已經產生了缺口。
從某種角度來說,曹操的兵力部署已經被打亂。
田楷問道:“如今曹軍已經衝殺而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他們來歸來,目前不會直接進攻。”楊業說道。
“報,曹軍在我軍十裡處駐軍。”
楊業派出大將穩住營盤,並且提防曹軍侵擾。
與曹軍初戰小勝,營地之中士氣大震,
劉關張趙,還有一個楊業和郭嘉,六人開始往營帳外走去,
沒有其他人的喜悅,楊業面色有些凝重,
曹軍這幾天的注意力雖然都在劉備這裡,但是楊業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不斷派人打探曹營之動向,
得知此次曹操是身邊帶的謀士是賈詡,而荀彧和荀攸坐鎮兗州,
楊業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楊業的眼光注意到田野之中的一隻飛蟲身上。
“子瞻,何事?”
劉備見楊業不在言語,而是走到一旁,
蹲下身來,觀看著一旁的田地,楊業舉動讓他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好,玄德公,今年會有大災。”
聽到楊業的話,劉備心中一愣,頓時緊張的問道:“子瞻,何處此言?”
楊業將正趴在草上的飛蟲,用兩隻手捏住,並且拿到了劉備面前。
“玄德公,請看。”
劉備看到楊業手中之物,面色驚變。
“蝗蟲。”
劉備也蹲下身來,翻看著周邊土塊,這些土塊之中藏著不少蝗蟲幼崽蟲卵,這些蟲卵密密麻麻,看的讓人渾身雞皮疙瘩直起。
“子瞻,這可如何是好。”
劉備滿臉震驚的看著楊業,要知道蝗災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是最可怕的天災之一,
有《後漢書.蔡邕傳》引《河圖秘征篇》曰:”帝貪則政暴,吏酷則誅慘。生蝗蟲,貪苛之所致也。”
以至於百姓普遍相信蝗災是上天的懲罰。
從戰國以來,“夷羊在牧,飛鴻過野”(出自《周書.度邑》,《淮南.本經訓》作“飛蛩滿野”,高誘注:“一曰蝗也”)就是人們對商紂時代的印象,一直持續到到了東漢時代,這樣的觀念更是根深蒂固。
蝗蟲而起,所到之處,種植谷物都會被吞食乾淨, 幾乎是赤地千裡,寸草不生。
如此一來,必定糧食短缺,更重要的是,百姓心中的根深蒂固的觀念,會使得百姓再度陷入恐慌之中。
一旦饑荒而起,百姓想要活下去,易子而食……
一想到這戰亂未平,又要起災荒,劉備竟然站立不穩,一旁趙雲攙扶,他這才穩住身形,看了一眼蝗蟲,劉備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關羽安慰道:“大哥,何故如此悲傷。”
楊業將蝗蟲遞到幾人手中,當看到了蝗蟲,頓時心中一驚。
……
兗州營地,
荀彧坐在案牘之前,士兵將戰報送來,他接過帛書,仔細看後,忍不住搖搖頭。
一旁荀攸見狀,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何事,莫非是前方戰事不利。”
“你先看看吧。”說著將戰報遞給了荀攸。
荀彧看完忍不住歎氣:“主公這次犯了兵家大忌。”
因怒而發兵,肆意屠殺百姓,會對其名聲有造成極大的打擊。
“賈詡在場,為何不勸阻主公?”
荀彧搖了搖頭歎息,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殺父之仇,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又該如何呢?
“如此一來,徐州百姓確實遭了殃,何況這些百姓中很多都是士族,主公這般屠戮……”
後果難想,若是後面得一城,屠一城。
那必會兵敗啊。
不多時,又一份戰報而至,劉備大軍破了曹營之兵力部署。
荀彧頓感大事不妙,於是說道:“公達,快去尋找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