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台,峭石成峰,直入雲表,峰頭似蛇背呈東北西南走向,長50米,寬20米,高低不平。峰頂西、南、北三面都是溝壑深澗,要是俯身往下看,會讓人心驚膽顫。只有東面這邊有石崖上的一條縫隙之路可達山頂。不是熟悉的本地人,是找不到這條縫隙之路的。
山頂上,有一千多平方米的地方。中問是一塊大石,四塊小石,大石象一個大棋盤子。而那四塊小石,則象四個石凳。
據說,這是仙人下棋的地方。
在這石棋的周圍,長有上百棵的茶樹。最久的樹齡有上千年的,最小的茶樹,則只有幾年。
上來仙人台,三個人便爬上了茶樹,采摘起嫩茶葉來。
一直忙了兩個多小時,摘了三大袋子新鮮的茶葉。大約一共有三十多斤。
這一摘,仙人台上的明前嫩葉全部給釆摘盡了。
反正外地人不知道這地,本地人也不重視。重視的人也上不來。周林想,我不摘就會變成老葉,再變成黃葉,隨風而下,變成泥土。
縫隙只有直徑不到一米,那大袋子出不來。周林拿出了長繩,將三個大袋子,吊到了石台下面。這才將那茶葉帶下來。
回到了擊殺野豬的地方,周父與二叔用繩子綁住野豬,再用一根結實的木棍,兩個人抬著野豬,向山下慢悠悠的下去。
來時走了兩個多小時,下山走了三個小時。山區的人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
到家時,己經是下午三點了。
二叔馬上去喊兄弟們,讓他們來將那頭野豬處理掉。晚上大家吃肉。
周父帶著周林,帶著嫩葉,騎馬去了外公家。
騎馬在路上,惹的很多人看到,有人同周父打招呼。
“周老三,發達了哦!騎大馬了!”
周父說:“大娃子騎回來的!”
周父很自豪,為兒子自豪!
而周林,則是不時地“二叔”“五嬸”“大表哥”地叫著。這些人中,不少的親戚。
打招呼中,周林無意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這一帶的人,但是,周林卻感到見過他幾次,至於在哪裡見過的,卻是不知道。
周林也沒有細想,徑直過去了。
外公見到周林非常高興,馬上開鍋,炒起茶來。
三十多斤的新嫩葉,最後炒出了六斤茶葉。
屋內,周林塞給外婆三十塊大洋。被外公看到了:“大娃子,你幹什麽?”
周林解釋道:“我給錢外婆,讓外婆買零食吃。”
周父忙說:“爹!大娃子孝敬你們的。他現在能掙銀子了,也該他孝敬你二老。”
外婆連連點頭,將錢塞進口袋內:“這是我孫子給的我私房錢,你不準用。”
在外公家吃了晚飯,周林與父親這才回家。
晚上,躺在家中,睡在那熟悉的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中。
……
李先生來到了麗水的一個小鎮上,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接待李先生的是三號聯絡點的負責人。
“情況怎麽樣?”李先生問。
“先生,挺進師那邊還沒有消息。”
“明天繼續聯系。我這次來,帶有重要任務,必須見到劉英與粟裕同志。”
“是!明天我會親自去聯系。”
李先生點上一支煙:“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騎著大馬,在仙霞古道上奔馳。那是誰家的孩子?”
“哦!你說那是白石鄉的周老三的兒子。
聽說在蘇州謀了一份差事,這不,清明回鄉了。” 李先生問:“在蘇州什麽單位?明天要查一下。”
“先生為什麽對那個孩子感興趣?”
“他今天看了我三眼。特別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說明,他認識我。”
“那就有問題了!李先生第一次來浙西南,這裡沒人認識你。他怎麽會認識伱?會不會是調查科的人?”
李先生有些擔心:“很難說!我們得小心點。馬上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等,等明天看這個點的情況。有沒有事情發生。”
“是!”
……
如此同時,戴立的家中。
“哥!調查科的一位站長上門求見。”
戴立的弟弟來到了戴立的房間。通報道。
“調查科的?找我幹什麽?讓他進來?”
進來的是調查科浙江站長。
“戴處長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家都是江山人。戴立請其坐下:“毛站長找我幹什麽?”
毛站長:“卑職是來求援的。”
“求援?你們調查科求到了我的頭上?”
“戴處長,我們發現了紅軍的挺進師向麗水開撥。”
戴立吃驚了:“紅軍的挺進師要進浙西南?”
“千真萬確!麗水與江山相鄰,如果紅黨進入了江山,那我們江山危險了!”
戴立問:“你們怎麽知道這個消息?”
“我們在麗水有人,他在對方內部。據他所講,紅黨中央會派李刻農來麗水,處理挺進師與麗水紅黨中的問題。”
戴立清楚,麗水的紅黨地下黨中,有黨務調查科的人打入,那麽,這個消息就是很準確的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你們為什麽不行動?”
“消息是今早上傳出來的。但是,我的人都是紅黨認識的人,他們一行動,就會暴露。所以,我們希望力行社派一個新面孔協助我們行動。”
戴立想了想說:“將你們的計劃留下來。我來安排人。”
毛站長離開後,戴立喊來了侄兒:“你馬上去白石鄉,找到周林,就是昨天來過我家的年青人。讓他馬上來我家。急事快來。”
半個小時後,周林來到了戴家。
一進門,周林便獻上了五筒綠牡丹。每筒四兩,足有兩斤。
戴立接過了茶葉:“還有明前嫩葉?不是采光了嗎?”
周林說:“我與父親二叔去了仙人台。”
戴立的臉垮了下來:“那地方死了不少的人!你們也敢去?胡鬧!沒出事吧?”
周林不隱瞞:“出來了幾頭野豬,幸好我提前將兩支駁殼槍發給了父親二叔。我們三支槍,殺了一頭野豬,打跑了其他的野豬。”
戴立知道周家人是獵手,“下不為例!”
“是!”周林立正喊道。
“那兩支駁殼槍就送給你父親。等下回去,再帶上一百發子彈。”
“謝謝處座!”
戴立帶著周林進了書房,關上門。說:“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請長官下命令!”
戴立遞過一張紙條:“這是一個地址!你今天晚上去那個地方,見一個人。暗號也寫在上面了。小心些!”
周林一聽小心些,便知道去的是什麽地方。
“保證完成任務!”
從戴家出來,周林騎著馬,慢慢地行駛著。
突然,他輕聲說:“我知道他是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後,周林拿出另一支駁殼槍,遞給父親。“爹,這支槍,就給二叔了。”
周父沒接:“你這是公家的東西,能隨便送人?”
“是處長讓我送給你們的。你們弄的茶,他很高興。”
說完,將槍與兩盒子彈放到了周父的手上。
周林給槍是家裡,也是出於安全著想。有了這兩支駁殼槍加上家中的兩支獵槍,隨便來十個土匪,不是周父與二叔的對手。
回到了房中,閂上了門。
周林點上一支煙,坐在了床上。
他知道了那在古道上碰到的陌生人是誰。
李刻農!
(紅軍高級將領;1926年加入紅黨,曾任紅一方面軍政治保衛局局長、紅軍工作部部長;參加長征後,任聯絡局局長)
正是因為經常看紅黨資料,所以,周寧對李刻農的記憶最深。對李刻農各個時期的照片熟悉。
這就是周林覺得那人陌生,從沒見過,但是印象中很熟悉的樣子的原因。
這個時候,李刻農是蘇區政治保衛局執行部部長。蘇區在江西一帶,他來浙西南幹什麽?
周林索性躺在床上,放松自己,讓腦波進入回放整理之中。
一幕幕的資料過去了。
有了!
周林終於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一九三四年四月,浙西南的地下組織遭到了破壞,損失慘重。而這時,紅軍挺進師奉命進入麗水。”
“地下黨組織中出現了叛徒,挺進師中也有內奸,在這種情況下,國黨制定了一個消滅浙西南地下黨與紅軍挺進師的計劃。”
“紅黨臥底南京中央的特工傳回消息。情況緊急。”
“受周先生的委派,李刻農來到了麗水。”
“一九三四年四月七日上午,李刻農在與地下黨接頭過程中,遭到了黨務調查科的人員的伏擊。在犧牲了三位保護的同志後,李刻農身受輕傷,逃離了伏擊圈。”
“一九三四年四月十八日,紅軍挺進師在來麗水的路上,遭到了國軍的圍追堵截。這時,紅軍消滅了內奸,消除了內患,果斷轉移。用輕損失,獲得了全師的安全。”
周林猛地坐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穿越後,能改變多少歷史。如果改變一點點,又恰恰在這方面的話,那麽,紅黨損失就太大了。
要知道,李刻農是紅黨特工的鼻祖,他對紅黨的作用,比一個師一個軍還要強大。
千萬不能讓李刻農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