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言一邊幫他解繩子一邊回答:“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這些事會去再說。”
“好。”
兩個人跑出警局,忽然一聲雷鳴嚇了他們一跳。
“剛剛還是大晴天,怎麽突然變天了?”沈漪然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
程錦言拉了他一把,說:“趕緊走吧,感覺你蹲了一會的牢連腦子都不靈活了。還有,證據已經查到了,江涵那事也搞定了。”
“小子不錯!”沈漪然讚賞地點了點頭。
程錦言推著沈漪然上了車,飛快地朝警局駛去。
沈漪然一上車就被空調吹得直哆嗦。
“啊…啊嚏!!”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讓原本蒼白的臉色露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紅。
程錦言趕忙調高溫度,拿了一件外套給沈漪然披上,順手給他塞了個保溫杯。
“你發燒了,一天沒吃飯,趕緊喝點熱水。”程錦言探了探他的頭,說道。
“一會兒去酒店住吧,你現在是被通緝的,身份證最好別拿出來。”
“好吧。”沈漪然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休息。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酒店。程錦言開了間房,讓沈漪然收拾完後才出門。
剛走到走廊處,就看見江南昌拎著一袋血紅的液體。
兩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
“程法醫?”“江先生!”
江南昌閉了閉眼,心想:終究,是逃不掉的。
“我是來查案子的。”程錦言率先解釋。
江南昌點了點頭:“好,206,請!”說完兩人前往206號房間。
江南昌跟程錦言走到206門前,將南昌掏出房卡,打開房門,拿了兩雙一次性拖鞋,遞給了程錦言一雙。
“謝謝!”他向他道了謝,彎下腰脫鞋,眼睛無意間掃到江南昌皮鞋,腳跟底下有血。
半個小時後,程錦言從江南昌房間出來。
四周一看沒人,轉了個彎,再次進了沈漪然房間。
“回來了?說說你查到了什麽。”沈漪然拿著一條毛巾,擦著剛洗好的頭髮。晶瑩的水珠順著脖頸往下滑進了浴袍裡,程錦言看著咽了口口水。
他撓了撓頭,說:“那個…江涵的事情查清楚了。江涵原名薑媛,不是江老先生親生的女兒,而是在聖瑪麗亞教堂領養的。而江老先生居然對養女動過心思,證據是江涵的畫冊。
我總結了一下目前人物關系,江南昌是江涵現任,唐北北是插足者。江涵不是江老先生親生的。”
沈漪然聽完他的話,臉上若有所思,感覺差了點什麽,問:“江南昌是誰?查了嗎?”
程錦言聽沈漪然這麽一說,把剛剛與江南昌的對話錄音遞給沈漪然,並且說了那袋子血的事。
“做得不錯。只是,你知道你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嗎?”
程錦言被沈漪然這麽一問有些懵。
沈漪然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敢劫獄!這可以讓你失去工作而且被安上罪名的知道嗎?我頂多蹲幾天而已!”
“蹲幾天?沈隊你的身體你也知道,就這麽一天就發燒!你別管我了,好好休息。”程錦言說完,打開房門,出去了。
“這混小子!!!”沈漪然一捶子捶在床上。
……
程錦言開車前往江南昌住址。
結果到了目的地後,卻發現沒人。他向四周打聽,才得知江南昌這人搬了家。
一個熱心大媽直接把地址告訴了他:“那小子去了龍陽區,好像是什麽龍陽酒店?租了一個月!應該是買不起房子,租不到!”
程錦言道謝後直接前往龍陽酒店。
不過,江南昌剛剛在星月酒店幹什麽?
來到龍陽酒店,他向服務員展示了證件後,被領往306號房間。
程錦言低聲對服務員說道:“你先走吧,我自己進去。”
“好的先生。”
程錦言試探性地敲了敲門,沒想到居然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江先生?您剛剛不是在星月嗎?”程錦言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肯定,質問。並且臉上沒有表現出除了肯定以外任何多余的神情。
這,是心理學之一。
江南昌也有些疑惑,不過他只是微笑了一下:“程法醫要不進來坐坐,龍陽這邊有些事情,我先回來了。”
程錦言:事情?有情況...
他迅速將拖鞋穿好,走了進去,入了房子就四處打量,心想:陳設布置這麽簡單,是一個標準間。
一進屋江南昌就讓程錦言坐下,說著就要去廚房給他沏茶。
“您請坐,我去給您沏茶。”話音剛落,江南昌就去廚房為他沏茶。
程錦言聽到之後,忙道謝,“謝謝。不過剛吃飽,想走走。”
程錦言趁著江南昌沏茶的功夫,快步走到門口處將江南昌皮鞋上的血跡擦下,折疊收好。“您的茶……”
“謝謝。”程錦言剛起身眸子就直視於江南昌,眼神沒有半點躲閃:“你這雙鞋子是鱷魚皮的吧?”
“是的,是我爸買給我的成年生日禮物。”
程錦言點了點頭,敷衍了一句:“有意義。”然後走向床那邊坐了下來,江南昌看見後沒有說什麽,他把弄好的茶放在桌上。
桌子上面有杯子,江南昌將茶倒入其中,隨後順時針注入滾燙的熱水,熱騰騰茶水蒸汽蔓延四周。
剛從遠處運完東西,不小心把手扭了,加上這茶水的熱氣……
他倒完茶後,不自禁用左手擼起右手的袖子。
程錦言見江南昌擼起袖子,發現他左手胳膊上有傷,很明顯傷口裡紅腫了。
程錦言看到了他的傷皺了皺眉問:“江先生,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他聽他這麽一問,愣了愣,過了一會兒,他回答:“工作時被顧客的貓抓傷了。”
“抓傷?哦好。”
內心有疑惑,但他沒有再細問下去。
程錦言打量了一下江南昌,沉默了一會,決定開門見山:“江涵不叫江涵,原名叫薑媛,她不是江盛親生的,是被收養。你跟她吵架不是因為戒指吧,而是第三者唐北北。
還有你之前對江盛有報復心理是因為你認為他侵犯了薑媛,江先生,你來解釋一下這一切,如果你坦白,還可減輕罪行。”
江南昌沒有猶豫一字一字說:“我沒有殺人,就憑江涵是我最愛的人,我怎可能殺她?我承認江盛那王八蛋侵犯了江涵。他為了聞到他喜歡的奶香味, 不惜重金買德國進口牛奶,讓她每天用牛奶泡澡。不讓她乾重活,久而久之他受不了這種等待,就對江涵做了那種事。
而且,我知道他們夫妻倆收養江涵是因為身體原因,艾麗那個外國女人是江涵的養母,敢情是同性戀!她那一家真他媽惡心。”
“艾麗?江涵她養母?”
程錦言一聽是外國女人,江南昌聽見後點了點頭。
程錦言聽到他這麽說,感覺薑媛其實挺可憐的,養父母這樣還不如在教堂呆著。
程錦言滿臉無奈,可是無奈又怎麽辦?抓緊吧,時間不多了。
“今日新聞為您報道懸賞令通緝犯,圖上這張是名青年,身穿黑色警服逃離了監獄大門!”
沈漪然正在屋裡看著新聞,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當~當~,”
他皺了皺眉,心想:誰?程法醫?不可能……他才走多久啊!門外見他沒有說話,又敲了敲三聲:“當~當~當~”
沈毅然走到門前,用左手摸摸,有一把程錦言剛剛給他的搶,於是便大聲問道:“誰呀,有事兒嗎?”
門外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又傳來敲門聲:“當當,當當~”
這六下敲門聲,敲的很急。他見對方半天不說話,有些急了,大喊道:“你到底誰,想幹什麽?”
門外還是像之前一樣沉默不語,開始敲,這次敲門聲更加急促,聲音小變大。
“碰,碰,碰,碰,碰……”沈毅然有些不耐煩了,心想:誰他媽這麽變態?敲門搞事情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