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催促自己的隊伍加快速度,到了午時便到了聊城。
除了需要進城的人之外,其余人等就繞城而過,讓他們在城外的兵驛站之外等一等,黃信進城後,看情況再決定是否要繼續趕路。
現在人人也都有了馬匹代步,黃信也不想在回程的路上再耽擱太多的時間,打算盡快回青州。
主要也是黃信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大名府方面會有追兵追過來。
聊城是歸屬於大名府管轄,黃信不想多生事端,只要趕趕半天路,就渡過黃河,到達青州歷城地界,到了歷城地界,那就是屬於青州府管轄的地盤了,不用再擔心大名府會有追兵追來。
黃信殺了李成後,還拿著李成的人頭返回大名府的城門前,這的確有一點威懾的意味,這是告訴聞達,自己能殺得了李成就一樣能夠殺得了他。另外,主要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告訴梁中書,自己不是那種可隨便任由他拿捏不敢反抗的唯唯喏喏的武官,想誣陷謀害自己,那就要有付出一定代價的思想準備。
還讓時遷押著那些俘虜的大名府官兵回到了城門前跪下陳述了事情,這是為了把事情公開化,先把道理大義給佔了,讓他們自己的官兵說事態說清楚,讓整個大名府的人了都知道了,這也讓他們的行事有所顧忌,讓他們不敢一下子就狗急跳牆,不好馬上出動大名府的兵馬就對自己發起攻擊。
這樣的事兒,傳了出去,別的地方的官府會怎麽看他們大名府的官府?如何看待他梁中書?萬一傳到了京師讓朝廷知道了,又如何看待他梁中書?
趙宋朝廷,目前雖然是蔡京權勢滔天,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政敵,蔡京才剛被官家複用不久,屁股還不是坐得太穩,這樣的事兒傳到了京城,多少也都會對他們造成一定的影響。
黃信來之前慕容彥達就跟黃信講過,慕容彥達跟梁中書、蔡京不是一路人,雙方是政敵。
也正是如此,黃信來到大名府後一直都沒有拜見梁中書,而是自己想辦法繞過梁中書直接見到了花太監。這其實也是免得梁中書給自己製造太多的麻煩。
這次李成毫無顧忌的對自己的追隨者動手,這其實也等於是跟自己撕破了臉,同時也等於是跟慕容彥達撕破了臉。這樣,黃信殺了李成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因為黃信相信慕容彥達會保自己,不會讓梁中書、蔡京輕易的就擺免了自己的官職。
殺李成,這也等於是讓慕容彥達哪梁中書、蔡京的這些敵對政黨之間的矛盾激化,加深他們之間的矛盾。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信其實就代表了慕容彥達,代表了慕容彥達的顏面。知府、知縣,一般也都可以自己兼任兵馬都監的職務,而所任命的兵馬都監,理論上的確也是代表了他們知府、知縣他們本人的意志。大名府官府對自己下手,這其實也等於是對慕容彥達下手。
所以,黃信殺李成,這其中,的確有著多重意義在內。
黃信在半路的時候,就收到了花太監派來的快馬給自己送來的書信。
這也真的讓黃信有點意外,沒想到花太監居然會主動的為自己說項,派人直接送信到京城給官家,把自己的畫獻給官家,向官家推薦了自己。
黃信明白,這的確是花太監向自己示恩,但卻也真的讓黃信有點哭笑不得,因為黃信真的並不打算要依附權貴,更沒想過要進京當官什麽的。但黃信還是在當場寫了一封信讓他們送回給花太監,
表達了一下對花太監的謝意,也這表示承了花太監的這個人情。 不管黃信是否真心的感謝花太監,但這點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黃信先把李瓶兒從賈氏的馬車上叫下來,請她暫時和許貫忠的老母親一架馬車。
跟著黃信護送著賈氏的馬車進入聊城,然後請皇甫端代自己到余氏布行去看看情況,見到鄭天壽和彭林,讓他們準備好離開聊城的事兒。自己先護送賈氏回賈府,解決了賈氏的事兒後馬上就出發,離開聊城。
賈府也是聊城富戶之一,賈氏爹娘健在,且還有哥嫂等等。
賈氏被盧俊義休了的事兒,這還沒有這麽快就傳回來,所以,賈府還不知道這個事兒。
賈氏見到了爹娘,自然是哭訴了情況。
知道了賈氏居然被盧俊義休了的事實後,她爹娘、哥嫂等也都一下子變了臉。先是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侮辱感,破口大罵盧俊義要陷他們賈府不義。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他們家裡的女兒被休,這的確會被他們引為奇恥大辱,尤其是知道錯不在自己的女兒身上之後。不過,這罵了盧俊義之後,又想到以後他們所受到的非議,所受到的指指點點,又感到顏面有些掛不住,又不禁對賈氏埋怨了起來。
還有,他們也想到了這跟大名府盧俊義斷了關系,以後他們家的營生可能就會深受影響,這不禁對賈氏的更惱怒了起來。
這些,其實也都在黃信的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內。
不要說在這古時代了,就是在後現代中,一般人家,自家的女兒離婚了,做父母家人的,也不會認為是一件光彩的事。一邊罵著前女婿,罵後就肯定輪到埋汰自己的女兒了。
賈氏的母親和賈氏也都哭成了淚人。
黃信適時的當場向賈家父母提親,表達了自己有意娶賈氏為妻,想把賈氏一起帶回青州。
賈氏父母哥嫂一聽,倒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趁賈氏的事情還沒有傳到聊城來,及時的把賈氏再嫁出去,這樣他們也完全可以當作什麽事也都沒有發生。
且關鍵的是,黃信看上去也很不錯,無論是身份樣貌,也都似不比盧俊義差,尤其是在黃信承諾,以後會關照一下他們賈府的營生,他們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賈氏原來是做一些瓷器方面的營生的,不過是等於中間商的那種,跟一些窯主收購瓷器販賣,他們賈府在聊城、大名府也都有他們自己的店鋪。
答應了下來後,也沒有再談什麽的嫁妝什麽的事兒了,這“二婚”的更不可能大張旗鼓,他們也巴不得越低調越好,越快解決這事兒越好。
這樣,黃信跟賈氏一起給賈氏父母叩了叩頭,事兒就算是確定了下來,向他們辭別,直接離開了賈府。
賈氏就如此正式成了黃信的人,這轉變似乎有點快,她內心是歡喜的,但這的確也有些惆悵,跟父母分別時,也有些戀戀不舍。這跟黃信去青州,相隔數百裡,以後想要回來一趟不太容易,自然有些哀愁。
黃信安慰了一下她,把她護送出城,讓她跟時遷他們在一起等自己,讓李憐兒來陪她說說話。黃信發現李憐兒的小嘴真的是挺會說話的,是一個八面瓏玲的妙人,很懂得討好人。
時遷來告訴黃信,花小妹並不在,她是過城不入,直接返回青州了。
黃信表示知道了,但心裡並不太擔心什麽。
再入城,直奔余氏布行,見到了余大德。
余大德見到黃信也很高興,畢竟黃信的身份也擺在那裡,能夠跟黃信成為朋友,他也覺榮幸。說了一會話,然後從他的布行裡買了一批布匹。
吳月娘自然不在余氏布行,而是在附近的一間客棧之內。
但她的確來余氏布行見過余大德,不僅只是她,黃信在清河縣所收下的朱瑞、朱虎等兄弟,他們也來余氏布行留過話。另外,孟玉樓也還真的來過留話,現在也在客棧等黃信。
到了客棧,鄭天壽、彭林、朱瑞、朱虎他們已經在等著了。卻是皇甫端見到了他們,說明了情況後,皇甫端就帶著他的那些鄉鄰去辦事兒了。
他們本是聊城的人,對聊城非常熟悉。
這是看到了朱瑞、朱虎等人之後,去為他們弄馬匹去了。
黃信也感到有點驚喜意外,朱瑞他們,居然帶來了約六、七十個青壯,這些也都是他們村裡或附近村裡的村民青年。
黃信當場宣布,任命朱瑞為都頭、朱虎為副都頭,讓他們兄弟兩人好好的帶著他們的人跟著自己混,以後自然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讓他們收拾一下,準備離開聊城之後,黃信就先去見了吳月娘。
吳月娘的房中,除了她的丫環玉簫之外,潘金蓮居然也在,她們在一起收拾著細軟。
卻是皇甫端來見到了鄭天壽、彭林之後,讓人通知了她們。
黃信帶著一點小心的心情敲敲門進入房間。
“官人!”
“夫君!”
“姑爺!”
三女一見到黃信,馬上就有點驚喜的,卻又各自神態各異的向黃信施禮。
潘金蓮自然是眼波流轉,桃花眼眸有若含露,仿似天然誘人一般,聲音更是嬌嗲嗲的。黃信覺得,她有可能天生就是如此自帶風情,可心裡也真的禁不住暗叫一聲妖孽。
而吳月娘,端莊秀美中,又似隱含一點幽思,清冷中又帶著一點期盼的模樣,眼眸中,又似有諸多說話想跟黃信訴說的樣子。
至於玉簫,黃信是第一次見,也是一個小美人兒,但才十四、五歲大,顯得有點俏生生的,低頭不敢看黃信的樣子,但又偷偷的偷瞄著。
“嗯,讓你們久等了。月娘,真對不起!是我怠慢了你,當日原本也算是你出閣之日,我這個做丈夫的,竟然沒能親自把你接出家門,希望你能原諒我。”黃信回禮,第一時間向吳月娘道歉。
對女人,嘴巴一定要甜。
黃信也知道,自己這次的確是太過匆忙了。無論是對吳月娘還是賈氏,還有潘金蓮、李瓶兒她們,也都是一樣,跟她們哪一個,其實也都沒有太多的機會時間交流。
說真的,自己這一次到大名府為慕容彥達辦事,這一下子遇到了這麽多女人,並且把她們也都弄到了自己身邊變成自己的女人,這要是放在後現代,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
也幸虧這是在古時代,這樣的情況放在這古時代也的確是太過正常了。
這個古時代的婚姻,一般也都不會有拍拖戀愛的這個過程,基本上,也都是由他們雙方的父母做主,說娶就娶說嫁就嫁。哪怕是互相相遇相識相交的,只要看對眼了,就是一輩子,就會私定終身。
並且,這個古時代的女子,真的有太多的不公平不自由。
如此,黃信也是適逢其會才有可能得到她們。
潘金蓮只是一個奴婢,就算沒是自己,她也一樣會被送人,現在只不過是被自己截胡,把她買過來而已。
吳月娘本來就是被逼嫁,沒有自己,她也會很快就嫁給西門慶,這也是被自己截胡,把她從西門慶的手上搶過來罷了。
李憐兒、李瓶兒、賈氏, 她們也一樣身不由己,各有各的不甚經歷遭遇,被黃信遇上,這才能把她們給弄到了身邊來。
黃信說著,上前握著吳月娘的玉手懇切的道:“娘子,真的讓你受委屈了,等回到青州,我一定會給你補辦一個婚禮,把你風風光光的娶進門。如果你還覺得心裡委屈,那你打我罵我咬我也都行。”
“夫君,別這麽說。”吳月娘含差低頭道:“人家既然認定了你,那自然會理解夫君你的。人家知道,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知道你們男人有你們必須要去做的事。鄭天壽大哥也跟我們說了,你那是要急著去救你的一個兄弟,情況緊急,人家怎麽能不理解呢?對了,夫君你的那位兄弟救出來了沒?”
“他叫時遷,已經沒事了,現在,也就在城外等著呢。”
“哦,那、那等人家叫到他了再向他問好。”
“行,不僅是他,還有一眾兄弟,到時候也都介紹給你認識一下。他們個個也都是有著不同的非凡本事的強人,為夫以後還得要靠他們的幫助才能把咱們的家業發展壯大。以後,你這個管家的,也少不了要跟他們常打交道,有他們的幫忙,嘿嘿,我擔心你以後數錢也都會數不過來。”黃信跟她說道。
“主人,奴、奴家可以幫著數錢的。”潘金蓮在旁聽著黃信和吳月娘的說話,眼眸放光,但語氣弱弱的插話道。
“哈哈,只要我們一家人夫妻同心,以後,讓你們天天在家數錢也都行。”
黃信順勢把潘金蓮給摟了過來,眼光余光卻關注著吳月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