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也真的大感意外,沒想到西門慶居然也來向吳家提親,如果自己再晚來一些,這吳月娘可能就會如金瓶的小說中一般,將會嫁給西門慶了。
這或真的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怎麽說,自己也得要把這個吳月娘給娶到手,把她從西門慶的手裡搶過來。
於是,黃信沒理會西門慶,昂首上前,對吳家兄弟抱拳說道:“青州府兵馬都監黃信,見過兩位吳家哥哥!冒味前來,實在討擾了。本人這次到清河縣,是陪花公公回來辦事。然後聽花子虛公子跟他的友人皆說吳家妹妹吳月娘天姿國色,花容月貌,又冰雪聰明,賢淑能乾,知書達理,品行端莊,實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大家閨秀。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娶妻求賢,像吳家妹妹這樣的女子,亦正是世間所有男子所寤寐求之的良人。我黃信年方十八,嘗未娶妻,今聞吳家娘子如此賢良,心生向往,神交仰慕,所以,今便準備了這三媒六聘,厚著臉皮上門鳳求凰。還望兩位吳家哥哥慎察成全!”
“青州兵馬都監黃信?”
吳家兄弟對望了一眼,吳鏜道:“先看座!黃信都監,青州離我們清河縣可不近啊,不知你來有何公乾的?花公公?就是那位花家的在宮中的那位?”
“對,黃某是奉青州知府慕容彥達之命,前來托花公公送一封信進宮中給官家以及慕容知府的妹妹的。然後又來幫花公公做了些事。”黃信說道。
這是盡量的拉關系,要讓他們吳家兄弟以為自己很有身份背景來頭。
而這也真的讓吳家兄弟聽了後驚疑不已,方才他們就已經覺得這西門慶搭上了當朝太尉高俅就已經有多麽了不起了。但沒想現在這個黃信居然能夠直達天聽啊。
不管是否是黃信個人的關系,但起碼這是可以直接跟當今天下權力最大的官家聯系上,這關系還真的有點驚人了。且聽到那什麽慕容知府的妹妹在宮中,這就讓他們聯想到,這個慕容知府的妹妹是否就是宮中的貴妃之一?那這就真的厲害了,說明隨時也都可以跟官家聯絡啊。
此外,黃信才十八歲啊,還沒有娶親,再看看黃信氣宇軒昂,君子如玉一般的氣度,這也讓他們覺得一下子就比西門慶給比下去了。
吳鏜和吳舜臣這時還真的是越看越覺得黃信有點順眼了,而且還有一點,青州離他們清河還真的有點遠,可對於他們來說,這似乎也是越遠越好啊,把妹妹嫁遠一點,那麽就不用常被妹妹管著自己了。
當下,他們臉現寬笑,說道:“黃信兄弟,先喝茶,稍等一會,親事的話,我們還得要問過我妹妹的意見才可以。”
“好!那是自然,不管如何,也得需要征求一下吳家妹妹的意見。另外,吳家哥哥,我黃信現在也算是有公務在身,實在是不太方便在清河縣久待,因此,不管和吳家妹妹的親事成與不成,我可能都要先離開了。所以,若是吳家妹妹同意了,那我想就帶吳家妹妹一起離開,待回到青州後,我再跟她擇良時正式拜堂成親,如此,這些聘禮自然就算是成親用的聘禮了。如若不成,那也自有厚禮奉上。就當作我黃信誠心結交兩位吳家哥哥。”
黃信先小人後君子,反正這一次也的確是一錘子買賣,成不成就看吳月娘的選擇了。
畢竟,黃信也沒有那麽多時間留下來攻略吳月娘。
還好,這個時候就是這樣,女兒家的婚姻大事,的確就是家裡的男人一言可決,
不管她們女兒家是怎麽想的,那也都是沒用的。 這也好比花小妹,明明她家的事跟宋江無關,可是宋江卻可以一言決定了她一輩子的終身大事。也包括了那扈三娘也是如此。
所以說,這個時代的女性,身份地位真的是很低下的。
哪怕是吳月娘,她可以掌管著吳家的財富,可她痛愛她的爹爹不在後,沒有人為她撐腰,那麽她在這家裡,平時就是常常受兩個哥哥的氣,受到哥哥跟嫂子們的排斥排擠的。而吳月娘的媽媽,自然也是心向兒子的,也是幫著兒子想從這個女兒身上要回家裡的財政大權。
如此,吳月娘在這吳家中,也真的是有點難過的。兩個哥哥都是揮霍無度的敗家子,如果真的把家裡的財政大權交了出去,吳家怕不久就會被敗光了。可憐媽媽是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不僅不幫她約束兩個哥哥,還寵著兩個哥哥,平時沒少給她臉色看。
這段時間,全家人一起巴不得早一點把她嫁出去,這讓她想想也都有點心寒。
但她也真的沒有辦法,她一個女兒家,胳膊擰不過大腿。父親不在了,媽媽和兩位哥哥,就可以決定得了她的婚姻大事。
也因此,吳月娘才無奈的答應出嫁,但她也不願意隨便嫁一個不知對方是什麽人的男人為妻,這才提出了就算要嫁人,也需得要讓她見過同意才行。
吳家兄弟便要回後堂。
西門慶這時臉色黑了起來,沒有了早前的從容。
因為他也意識到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黃信,來勢洶洶,志在必得的樣子。
這帶來的聘禮比他西門慶帶來的更加的大方隆重,再論關系,黃信也比他更厲害。看人,也比他年輕俊朗,又沒有娶親,這真的方方面面把他西門慶給壓過去了。
他西門慶又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他這時出言攔住了吳家兄弟道:“兩位吳家哥哥,這事也總該有一個先來後到吧?我西門慶先來,禮也送了,是否要先問問吳家妹妹對我西門慶的意見?”
他說完,又眼神陰冷的對黃信道:“黃信對吧,你這是鐵了心要來跟我西門慶作對了,要來橫刀奪愛了對吧?呵呵,兩位吳家哥哥可能不太清楚其中的道道,被你蒙騙了情有可原。可我西門慶卻清楚著呢,為了吳家妹妹不被你所騙,我不得不戳穿你了。”
黃信自然不懼西門慶的言語威脅,更不會害怕他那陰冷的眼神,就是動手黃信也不怕。
黃信曬然一笑道:“戳穿我?戳穿什麽?如果這位兄台覺得我所言有什麽不妥之處,也請直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