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神像的垮塌粉碎,野人部落剩下的小人嚇得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神明發怒,神明在發怒。”
“可怕,可怕。”
“世界要毀滅了,世界毀滅了!”
“神明死了,神明也死了!”
從小人們說話方式就看得出,他們智力不高,還保留著原始時代詞匯簡單,認知單一的顯著特征。
與此同時,陸堯安排的招安專員伊莎貝爾登上了東大陸。
她騎著幽靈白馬一路飛馳,很快抵達一片狼藉的野人部落。
“你們的舊神已被偉大的堯神擊殺。”
“從即日起,你們必須信仰偉大的堯神,堯神將會給予你們庇護與寬恕!”
原本趴在地上的野人,一個個趴在地上,頭頂原本悲傷的符號瞬間消失無蹤,光速變成了笑臉。
“偉大的堯神,堯神!”
“更強的神明大人!”
“一切榮耀屬於堯神!”
“獻上信仰與生命!”
陸堯對這些小人的變臉反應早就見怪不怪了。
人們信仰神明也是為了能得到保護和啟示,更好地生存下去。說到底,跟著哪一個神明不是跟?
換一個更強的,他們是樂見其成的。
陸堯看得很明白。
模擬器裡的見習神明玩家更像是一個個幕後大老板,手下有一堆像素小人為自己工作,強大的神明還能招募怪物,培養使徒和英雄。
他知道,對付揚武神不會太難。
對方是一個新手玩家,部落都還在艱難的開荒階段,自保能力有限。
陸堯這時候卻已經開了地圖,坐擁一堆高端戰力……他甚至只需要派出伊莎貝爾和血騎士,也能將整個野人部落搞定。
不過使徒參戰,必然會遭到玩家的奇跡傷害,造成傷亡。
可以打,但沒必要。
就這樣直接遠程轟炸神像,安全。
……
陸堯開始複盤這一場真正意義的神戰。
雖然這一戰過程很短,一開始就宣布結束,但他依舊從中得到了不少啟示。
首先,見習神明玩家之間的戰爭,本質上是信仰之力和信息能力上的對抗。
先得探圖,找到對方神像所在,搞清楚對方綜合實力。
決定發起戰爭那就不能猶豫,先手用奇跡擊殺對方的先知、英雄等角色,讓敵方無法利用這些小人傳遞指令。敵方就失去了指揮官。
接著就是發動奇跡對神像本體轟炸。
只不過自己初始生成的是神殿,似乎和普通玩家不太一樣。
這個還需要更多樣本去考證。
再說信仰轟炸。
消耗信仰製造奇跡,不論是閃電還是地震,都會對敵方神像造成傷害。但對方也並不是毫無抵抗之力。
面對陸堯的閃電密集轟炸,揚武神還硬扛了片刻。
這是否意味著,信仰本身就是一種防禦力量?
陸堯做了個實驗。
他給自己神殿來了一發閃電。
雷光墜落,嚇得神殿裡的佔星師沙汗跪地祈禱,外面路過的小人們也一個個目瞪口呆。不過見神殿沒有絲毫損傷,他們這才松了口氣,各忙各的去。
比起野人部落,大蒜部落是見得多了,一些小狀況並不能影響到他們的生活秩序。
結果是信仰值除去減少了【閃電】消耗的20點,還額外失去了20點。
實驗證明,
陸堯的猜測正確。 信仰既可以變成【奇跡】這樣的攻擊,也是神殿裡的耐久數字。
儲備大量信仰,就可以提防對方的定點轟炸。
換句話說,想要發動神戰,就必須積累足夠的信仰儲備。信仰不僅可以用在進攻,也用以防禦。
交戰雙方的神明不存在信息差,常規戰力相仿的情況下,信仰儲量就是關鍵。
【人口即軀殼,信仰即力量。】
這句話總結得非常精髓了。
陸堯默默消化著這一次神戰帶來的信息。
他心情還是比較放松的。
這回接收了草原上的野人部落,人口一下子增長了300多人,小賺一筆。
更重要的是。
【大蒜部落學會了飼養使用馬的辦法。】
【大蒜部落學會了飼養使用狗的辦法。】
【大蒜部落學會了製作和使用陶器的辦法。】
馬、狗和陶器。
這才是最重要的戰利品。
……
辦完正事兒,陸堯吃起有點涼了的炸豆腐。
餓的時候吃什麽都覺得美味。
他就著鹵雞腿一口氣吞下半盒炸豆腐,總算吃了個半飽。
這時,伊莎貝爾頭頂卻冒出對話框。
“大人,找到一件揚武神的祭品。”
一個像是白色水母的東西漂浮到半空。
陸堯雙擊查看詳情。
……
【貪婪之首LV2】:信仰+2/小時,士氣+1。貪婪之首饑渴難耐,渴望強力血肉,通過吞噬血肉成長與進化。
……
成長性道具?
陸堯眼睛一亮。
揚武神不斷讓先知指揮野人們去狩獵,甚至冒著死傷慘重的代價去獵殺烈火雞,原來是為了這個道具。
他忽然聯想到之前的明神。
似乎,新手都比較依賴和重視道具,對部落小人關注較少。畢竟部落小人脆弱又麻煩,道具簡單又高效,還能快速提升信仰。
先顧眼前,賺快錢本就是人的常見思維。
咦!
陸堯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自己準備深耕這一片碎片世界,短時間不離開安全區。那麽理論上,這裡會不斷刷新出新玩家……
這些新人玩家對自己來說,不就是穩定產出資源的群體嗎?
只要實時關注破碎世界,等他們稍微發育一會兒,新人總是很容易獲取第一件道具。到時候再收割一波人口和道具,豈不美哉?
低風險,收益穩定,公平透明……新玩家簡直是最好的理財產品!
陸堯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條可持續化發展之路。
……
與此同時。
某個公寓裡,緊閉的房門被外力撞開。
漆黑窄小的屋內,只有電腦液晶屏上散發出幽幽光亮。
有人打開了牆上開關,頂燈頓時驅散了室內黑暗。
驟然出現的光亮,照出了整個屋子的全景:不大的空間中央是電腦桌和電腦主機,床就在電腦前,牆角放著一堆沒吃完的盒飯和泡麵,蒼蠅在上面盤旋,屋子裡彌漫著一股腐爛甜膩的臭味。
床上的青年在強光刺激下眯起眼睛。
兩個中年人走到他身邊。
“你已經把自己關在這裡一周了,你到底在做什麽?打電話也不回,我和你媽非常擔心伱。”
中年男人聲音帶著怒氣:“還說什麽不用管你,我們不管你誰管你!”
旁邊的女人勸說:“人沒事就好。”
她看向兒子:“兒啊,你這一周都在做啥啊?給家裡打個電話也好呀。”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記不得了。”
“你沒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吧?”父親瞪著眼說。
“沒有……”
青年努力回憶著:“就是忘了,不知道怎麽回事。”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
當母親的還是心軟,她說:“走,先出去吃點東西。你看你餓得都脫相了。”
青年木木地點頭,開始下床穿衣服。
離家之前,他看了一眼電腦屏幕。
總覺得自己做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不論怎麽想都是一片模糊。
自己這周做了什麽?因為玩遊戲而完全忘了時間嗎?
他在屏幕上找來找去,卻只找到一些熟悉的遊戲圖標,並沒有那個能觸發記憶的東西。
在電腦邊,他找到了一個筆記本,一支簽字筆。
簽字筆裡的墨水已經被耗盡,可本子上卻是一片空白。
“周揚武!還不出來!”父親在外吼。
“來了……”
青年關上電腦,扭頭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