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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下基地,回到總部,向研究室報告了這一次案件處置的詳細經過,三人加上呂卿良一共四人,便一同匆匆離開總部,來到了張定山家。
“方晨……嫂子,竟然是在家裡失蹤的?”
陸銘有些驚疑。
何薇點了點頭,沒有說出更多,陸銘便也沒有詢問。
張母和張梨對於幾人的到來十分高興,張羅著安排了晚飯,吃過了,又過了一會,兩人便去休息。
張定山,何薇,呂卿良,陸銘四人則守在了客廳之中,像是要商議什麽事情。
但時間慢慢的流逝著,四人始終沒有說話。
張定山略微有些焦躁不安。他不斷的看著表,有好幾次想要站起,但終歸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起身。
時間慢慢流逝到了凌晨一點。又過了一會,陸銘敏銳的察覺到旁邊房間之中似乎有一道紅光閃過。
與那顆光球一般無二。
四人同時起身,向著旁邊那間房間衝去。
張定山一馬當先,當先到達門前,手按在了把手上。但往日總是冷靜的張定山,此刻卻像是全身都沒有了力氣。幾次用力,卻連門把手都沒有按下去。
他最終苦笑了一下,起身離開,將位置讓給了何薇。
何薇推門進去,下一刻,房間內便傳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晨姐!”
張定山立刻如同全身灌滿了力氣,一步便衝進了房間裡。呂卿良與陸銘兩人也進去,便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正處於昏迷或者沉睡之中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看不出如何驚豔,但滿是安寧嫻靜的氣息,像是一名大家閨秀。
張定山顫抖著跪坐在了地上,輕輕扶起了昏迷之中的女子。那女子眼眸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發出了柔和之中帶著顫抖的聲音:“阿山?”
“阿晨……”
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呂卿良對著陸銘和何薇打了個眼色,三人便無聲的離開了房間。
此刻夜色如水,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天空。
“晨姐終於回來了,真好啊……”
何薇滿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是啊,真好……”
陸銘看了一眼張梨的房子,發自內心的附和。
良久,張定山與方晨才走出房間。
此刻,方晨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臉上笑盈盈的,看向張定山的目光之中滿是愛意。
“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我也不可能回來。何薇,卿良,嗯,你就是陸銘吧?”
陸銘站起身來,道:“嫂子好,我是陸銘。”
簡單寒暄幾句,幾人便各自告別,回到了自己房間。
張定山與方晨夫妻之間一定有許多話要說,還是不耽誤他們了。
第二天時候,陸銘起了床,便看到張定山雖然還是以前的模樣,但整個人似乎都不一樣了。
以前的張定山如同一根木頭,似乎萬事都無法在他心中激起波瀾。但此刻的他,容光煥發,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方晨臉上也滿是笑意。
陸銘能看出來,方晨是一名很和善的人,與這樣的人相處,應該不會感覺到不自在。
“阿……阿晨?你回來了?”
這個時候,張母也起了床,從房間之中出來。看到帶著笑意的方晨,整個人立刻怔在了那裡,片刻後顫巍巍的衝向了方晨,緊緊拉住了她的手。
“媽,我回來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到的,沒敢打擾您。”
“這孩子,一走就這麽久。以後不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媽!”
張梨的房間也推開了門。
一身睡衣,頭髮蓬亂的張梨呆呆的看著方晨,一雙大眼睛裡漸漸滲出了淚水。“媽媽!”
她哭泣著撲向了方晨。方晨緊緊將她抱在懷裡,臉上滿是柔情。
看著這一幕,何薇偷偷低下頭,抹了一下不小心流出來的淚水。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張母滿是欣慰:“先吃早餐吧。”
吃過早餐,張母便張羅著買來了各種食材,開始準備午飯。
這一頓午飯很顯然是要大做一場了。
呂卿良、何薇與陸銘,還有張定山,方晨,以及張母,六人一起動手。張梨手中拿著母親為自己買的玩具,在院落裡笑著鬧著,院落之中滿是歡笑聲。
“啊!”
廚房之中,正在切菜的陸銘忽然間發出一聲慘叫。
便在其余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何薇的身影已經如同一頭豹子,瞬間衝到了廚房之中。
“怎麽了?怎麽了?”
何薇滿是緊張,滿是關切。陸銘哭喪著臉,將左手舉起了起來:“切到手了。”
何薇松了口氣,責怪道:“小心一點啊你。行了行了,你去歇著吧,我來。”
院落之中,方晨若有所思。
之後的時間裡,陸銘總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方晨不斷的和張定山說著悄悄話,有時候還會問呂卿良些問題。陸銘一走過去,方晨立刻就會停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什麽情況?啥事情得瞞著我?又不是你們夫妻的私事,不然怎麽會問卿良?瞞著我做什麽?”
陸銘滿腦袋問號。
吃完了飯,張定山咳嗽了一聲,看向陸銘:“你跟我來一下。”
“有事?”
陸銘滿是疑惑的跟上,來到了旁邊一處無人的房間。
關閉房門,張定山上下審視著陸銘,看的陸銘渾身發毛。
良久,張定山才道:“你對何薇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
陸銘心中愈發奇怪:“堅強,可靠,能打,嗯……”
張定山打斷了他:“我問的是,你對她這個人怎麽看?”
“我說的就是她這個人啊。”
陸銘愈發感到奇怪了。
張定山搖了搖頭:“對她這個女人,你怎麽看?”
陸銘乾脆道:“隊長,你有話直說,你這樣弄得我很迷惑啊。”
張定山有些恨鐵不成鋼道:“陸銘,你這麽聰明,我不信你沒感覺到何薇喜歡你。”
陸銘立刻卡殼。
“這,我……”
期期艾艾之後,便是沉默。
“不喜歡何薇?”
陸銘趕緊搖頭:“她那麽漂亮,身材那麽好,性格也好,又喜歡我,又能打,我怎麽會不喜歡她。”
“那為什麽?”
陸銘再度沉默。良久,才苦笑道:“我只是感覺,我和她不一樣。你看我,胸無大志,就算加入了咱們行動二隊,沒任務的時候,也更喜歡宅在家裡,打打遊戲什麽的。
她呢?她的生活很豐富多彩啊,蹦極露營徒步爬山……
我是個很無趣的人,我感覺,她和我不適合。如果我們在一起了,她一定會嫌棄我。萬一鬧翻了,朋友、戰友都沒得做。”
張定山默然片刻,緩緩道:“何薇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我知道。”
“知道她為什麽喜歡蹦極露營之類的事情麽?”
“她喜歡刺激,喜歡生活豐富多彩……”
“知道為什麽麽?”
“嗯?”
陸銘有些不明白。
張定山緩緩道:“因為她沒有家。
沒有任務的時候,我們能回家,她呢?她能去哪兒?如果她有家了,你猜,沒任務的時候,她是願意呆在家裡,還是出去蹦極露營爬山之類?”
陸銘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何薇是個好女孩,既然你也喜歡她,就不要辜負她。”
陸銘低下頭,默默思考片刻,才道:“她真的喜歡我?不是我自作多情?不是你們亂點鴛鴦譜?”
張定山笑道:“這就開始患得患失了?放心吧,阿晨去和何薇談了。”
陸銘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忽然間又緊張了起來:“和何薇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陸銘可憐巴巴道:“她要保證不許打我。”
張定山又好氣又好笑:“告訴你件事情。何薇的功夫,知道從誰那裡學的麽?”
“誰?”
“阿晨。你嫂子。”
“嫂子?”
陸銘滿是震驚的站了起來:“嫂子功夫那麽好?比何薇還能打?”
“不客氣的說,讓何薇一隻手都能把她按趴下。”
“這,這……”
張定山微笑道:“可是,阿晨打過我麽?想要讓妻子不打你,關鍵看你自己怎麽做啊……”
張定山起身,拍了拍陸銘的肩膀,轉身離開,留下了滿臉沉思的陸銘。
時間漸漸到了晚上。廚房之中,方晨與何薇兩人正在處理晚上的食材。
“何薇,我失蹤這好幾年了,你怎麽還是單身呢?”
“緣分這事情,誰能說得好,等唄。”
何薇滿是無所謂的樣子。
方晨笑道:“正好,阿山告訴我,他有一個本家兄弟還沒有結婚,人很不錯,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阿山他一個大男人,平常不操心這種事情,我做姐姐的,肯定要幫你張羅張羅。”
何薇趕緊拒絕:“別別別,你可讓我省點心吧。”
方晨歎了口氣:“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唔……卿良和陸銘也是單身,阿山親戚那裡也有幾個不錯的女孩子,倒是可以給他倆介紹介紹。”
何薇一怔,悄悄豎起了耳朵。
“卿良家裡比較複雜,倒是可以延後一點。陸銘這倒是好說。嗯,我一會就打電話聯系一下,讓陸銘和女孩見一見。如果彼此都願意呢,那就快點張羅,爭取今年就結婚。”
何薇似乎有些緊張:“這種事情,還是得問問陸銘的意見吧?”
“他啊,沒事,我一會讓阿山去勸勸他,不行的話就再聯系一下他父母,聽說他父母也一直很關心他的婚事。”
何薇一邊切著菜,一邊道:“也不好硬勸吧……還是尊重陸銘的意見,他要是不願意,那就不要勸了。”
案板之上,她切的菜已經切成了碎末,但還是在反覆的切著。
方晨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呦,不願意陸銘去相親?”
何薇一張臉騰的一下紅了:“哪有。他去不去,關我什麽事啊。”
“不關你事,你臉紅什麽啊?”
“我臉紅了嗎?沒有啊,我是熱的,這裡怎麽這麽熱……”
何薇愈發慌亂。
方晨臉上笑容愈發濃鬱:“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正好你單身,陸銘也單身,要不你倆試試看?正好內部消化了。”
“姐你瞎說什麽啊。”
何薇一張臉紅到了耳朵根,腦袋恨不得埋下去。
方晨笑的前仰後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去聯系一下阿山家那個女孩子。走了啊。”
方晨轉身就走,何薇身體驟然繃緊。
直到方晨快要走到門口,何薇才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一般,低聲叫道:“姐!”
方晨笑盈盈的看著何薇:“怎麽了?”
何薇紅著臉, 也紅著眼圈,裡面隱約有點淚水:“姐,我喜歡陸銘,可是他不喜歡我。”
“瞎說什麽呢,我們阿薇這麽優秀,他不喜歡你?”
“真的,我都不顧丟臉了,他還,他還……”
“可是我怎麽聽阿山說,他和陸銘談話,陸銘說他也喜歡你呢?”
何薇猛然抬頭:“真的?”
“這我還能騙你?他啊,之前就是感覺自己配不上你……”
方晨轉身回來,附耳到何薇耳邊,悄悄的說著什麽。說著說著,何薇臉上便再度泛起了紅暈,甚至破涕為笑起來。
終於處理好了食材,做好了飯,何薇走到廚房門口,又感覺有些害羞,不敢出去,被方晨強拉了出來。
院落之中,何薇無意間與陸銘對上了視線,兩人立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立刻各自錯開。
張定山、呂卿良、方晨、張母四人看在眼裡,臉上各自浮現出一點笑意。唯有張梨仍舊一無所覺,玩玩具玩的十分開心。
吃完了飯,閑聊一陣,便到了呂卿良,何薇,陸銘三人告辭離開的時候。
呂卿良開車將兩人送到了總部宿舍附近,自己找個借口直接溜了。
夜色之下,陸銘看著站在身邊的何薇,隻感覺全身僵硬,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兩人各自站著,沉默著,如同兩根木樁。
良久,陸銘終於鼓起了勇氣,硬著頭皮道:“那個,時間還早,咱們……看個電影去?”
何薇噗嗤一笑,一把攬住了陸銘的胳膊:“好啊,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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