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闖盈園者死。” 伴隨著身後一聲怒喝,門口閃現了兩道黑色的身影,殺氣凌然。
唐傲訣看了兩人一眼,輕輕的笑了,轉頭問道:“陳冰小姐,難看你看中我了嗎?想留我過夜?”
陳冰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心思,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臉上的冷霜氣質,幾乎沒有一絲的表情,緊緊盯著他,滿是不相信的說道:“你真的殺了他?”
唐傲訣傻傻的一愣,聳聳肩,無奈何地反問道:“他?誰啊?陳冰小姐,你可是一直與你在一起,外面至少有超過一百人看到我走進來,我不是神話故事裡的二郎神,根本不會分身術。”
陳冰悠悠的歎了口氣,緊盯著唐傲訣的臉,忽然嫣然一笑,婉若百花齊放。有些事她真的看錯了,而這個世上能讓她看錯的人,絕對不是太多,而現在,唐家傲訣,這個花花公子,她發現自己一直都看不透他。而他和情報裡顯示的完全是兩回事,剛決果毅,梟雄之姿,這是陳冰對唐傲訣的評價。
陳冰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稍一思索即刻有了新的想法,道:“如果唐公子不嫌棄這裡破舊,那就停稍留片刻,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共同的話題,不是麽?”
“那就看陳冰小姐你能有多大的誠意了。雖然在我看來,陳冰小姐只是一隻活在夜裡的蝙蝠,但是蝙蝠的存在也有它的作用,你說是嗎?也有活著的作用,你說是麽?”
唐傲訣回過頭,瞥見她有些笑得勉強的臉色,又閉了口。
陳冰還真的不生氣,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要做的是怎麽解決此事帶來的後遺症,而不是相互指責著什麽,她知道這賊船自己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了。
這個男人既然知道她背後的身份,卻還是如此的淡然凌厲,視她為蝙蝠,那當然有所持,對待強者,她或者與所有弱者一樣,都只是奴隸,這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樣的。
兩位保鏢躲被喝退,院裡只剩下唐傲訣和陳冰。
……
狂狼戰天是黑龍堂十大堂主之一,今天是他四十歲的生日,由於過著朝不保夕的江湖舔血的日子,他索性沒有成家。
無子無女的他,於是帶著二十幾個忠心耿耿的屬下,前來天上人間慶生。狂狼戰天正值壯年,高達一米八五,強壯而魁梧,體重至少超二百,短衫露出的手臂,肌肉橫生,強大的力量,盡顯無疑。
戰天是個孤兒,他十二歲的時候,在街頭和混混們打架鬥毆,一個人面對著比他大了不少的三個小青年,竟然無所畏懼,他表現出來的狠得到了路過的黑龍堂老堂主看重,於是把他帶進了黑龍堂加以培養。
他也不負所望,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成了十大副堂主之一,可以說,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血與火中殺戮拚命賺回來的,二十八年來,他殺過的人超過千數之多。
最轟動的是他曾經在數百人的攔截中,闖進了金陵第二大幫會——精英會的總部,眾目睽睽之下,一記重拳打爆了精英會老大的腦袋。
而那一年,他只不過是二十歲的小夥子,經此一事,卻已名動江湖。
就在八年前,在江鶴接下堂主位子後,任命的第一個副堂主就是戰天,而戰天憑借著赫赫戰功,在長老會裡得到了百分百的通過了。
但此刻,威震南國江湖的戰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陪同他一起的,還有二十多個對他忠誠無比的屬下。
包間裡,
勁爆的音樂還在繼續,杯中的紅酒鮮紅鮮紅的,就像地上的鮮血一樣,只是不同的是,剛剛還是活生生的二十多個人,現在已經成了二十多具屍體。 屍體的眼睛裡,殘留著無盡的恐懼,即便是強加戰天者也是如此。
而他們自己就是殺人如麻的**殺手,這世間還有什麽會讓他們這般恐懼?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隨著他們的死去成了一謎團。
除了下手的人,世間也許再無他人得知這段短暫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黑龍堂十大堂主之一的戰天死在天上人間,絕對是件足以轟動金陵的大事,盡管現在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陳冰是不用想都能猜測得到,狂狼戰天的死,造成什麽樣的影響,這個人是江鶴的心腹愛將,他的死,定然會引來黑龍堂的徹底清查。
作為天上人間的老板,陳冰根本無法逃離乾系。
陳冰很清楚,黑龍堂早就對她的產業垂涎三尺,現在有了這樣一個良機,斷然不會錯過如此掠奪天上人間的良機。
在金陵陳冰雖然頗有勢力,但是和如日中天的黑龍堂相比,不啻宵壤之別,而且她也沒有蠢到自認為什有能力和黑龍堂血拚。若真這樣,那和自尋死路沒有多大區別。
況且她只是一個女人,鐵血殺戮並不是她的強項。
陳冰手裡雖然端著一杯酒,但她並沒有像唐傲訣那樣有滋有味的品嘗著,平息了心中的紊亂,苦笑道:“唐公子,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你這樣逼迫,就不怕被人饑笑嗎?”、
飲盡杯中酒,唐傲訣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第一,你並不弱小,第二,我不怕人笑,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名聲狼藉紈絝子弟,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虛名嗎?況且你們遍布全球的完善的情報體系就是一塊肥肉,即便我不這般,肯定還會擁有下一個唐傲訣這樣做。而我只不過是先人一步罷了!而你應該感謝我才是,以後你就知道跟著我是你一生中最佳選擇。”
陳冰飲下杯中的紅酒,笑了笑,不置一辭,不過她心底硬是想不通,這個男人哪裡來這麽大的信心,而且他到底有著怎麽樣的勢力,竟然能夠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乾掉了二十多條壯漢。
面對著自信得近乎自戀的唐傲訣,陳冰隻覺得自己對著的是一隻老狐狸,想了片刻,盯著唐傲訣問:“事已至於此,我也不想再問什麽了。既然你想和我聯合從中得到好處,那麽你又能給我什麽?”
陳冰有些屈服了,這些年來,她也過得很辛苦,如果真的可以找個強勢的靠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唐傲訣盡管掛著唐家唯一繼承人的頭銜,但是這也不是她尋找合作夥伴的標準,因為此事關系到很多人的生死。
唐傲訣意味深長的笑道:“跟我混,最少你還能活著,而且會比現在活得更好。”
“我很想問你一句,如果我選擇不合作的話,你會怎樣對待我。”陳冰看著沉穩如山的唐傲訣,驀然問道。
唐傲訣回道:“你的勢力讓所有人都會眼紅,而且你的情報組織無孔不入,如果我們成不了合作夥伴,我想我會不惜一切的辣手摧花,只有把你和你得力的手下除掉了,我才會睡得安穩。”
陳冰笑了,笑得似乎很開心,道:“其實你不回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真正的梟雄就應該這樣子。我暫時答應給你所需要的,但是你也要讓我知道,你這艘船可以到達彼岸,因為我並不會游泳。”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唐傲訣知道這個女人心裡正在進行著艱難的選擇,而他也需要一些時間向她證明他是值得合作的人。
這並不是陳冰膽小怕事,她那是慎重。
唐傲訣把兩個杯子滿上,舉起玻璃杯,說道:“陳冰小姐,敬你一杯。你很快就知道,你今天的選擇是如何的英明。”
“但願吧!”
陳冰黯然神傷,絕美的臉上有些淒婉,一個女人再強勢,終是他人眼裡的一顆棋子,這是她的命運,無法擺脫。
“唐澤!”
隨著唐傲訣的叫聲,唐家三十六鐵衛身手最高的唐澤在暗裡顯現。唐風接到唐傲訣的電話,就把唐澤派過來幫忙,至於他本人和其余兩個鐵衛,則是潛在金陵醫院裡,隨時保護秦暮言的安全。
而殺死狂狼戰天一行人的就是唐澤,整個過程,前後絕對沒有超過十分鍾,雖然這其中有些偷襲的成份。
“這是陳冰小姐,以後就是我們的朋友。除了背叛,她可以做任何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她,讓她好好的活著,至少要比你活得長些。”
唐澤心裡已經明白,於是輕輕的點頭道:“少爺,我知道怎麽做。”
陳冰柳眉一皺,怫然不悅,語若寒冰道:“唐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監視麽?”
唐傲訣道:“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我的初衷是保護你的安全,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陳冰神色一緩,道:“我的秘密較多,而且我的人足已保護我的安全,你的好意心領了。”
唐傲訣不屑道:“就暗地裡那兩個木頭人?老實告訴你,就那兩個人,唐澤在半分鍾內就能解決,你不要不信, 唐澤無聲無息的乾掉了戰天,這就是他的實力。”
話音未落,他已經站了起來,說道:“我走了。我的電話號碼唐澤有,黑龍堂有什麽風吹草動,你都要通知我。你不要不高興,因為事關重大,要是失敗了,我還有唐家來庇護,而你就只有等著黑龍堂報復一途了。”
陳冰冷哼一聲,心裡再是不願,卻也不得不認同了唐傲訣的話,誰讓她沒有一個軍權在手的爺爺呢!
獨自對著唐傲訣的背影生了一會兒悶氣,望向肅然而立的唐澤,心思浮動,臉上現出嫵媚的姿態,道:“唐澤兄弟,總站著多累啊,不如過來坐坐,咱們好好的聊聊。”
唐澤眼皮都不動一下,平淡的說道:“陳老板,你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壁如說如何處理那些屍體,當然你也可以吩咐我來做。但是請你謹記一點,不要違背我們少爺的吩咐,我並不想扭斷你的脖子,雖然那很簡單。”
陳冰還來不及生氣,唐澤就已經不見了。她秀目圓瞪,隻得恨恨的跺著蓮足,似乎地下正是唐傲訣那張壞笑的臉龐一樣。
狐狸一樣的小王八蛋,竟然找了根木頭看著她,真是讓人生氣。
悶了半天,她輕輕的叫道:“小豔,把管家叫來,我有事吩咐。”
陳冰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要好好重新調查唐傲訣的資料了。當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擺平戰天的死,敢觸黑龍堂的虎威,她都有點為那個男人擔心,也為他的勇氣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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