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反應速度,差不多是普通人類的3倍左右。
一般人去河裡、小溪裡摸魚,如同是徒手,通常都是會撲個空,除非是運氣好,或者是摸魚的技巧練的十分嫻熟才能逮到幾隻。
就連靠打魚為生的漁民,都需要借助捕撈工具,可見這魚也不算那麽好摸的!
可是陳決由於武功大進,速度、爆發力都已經達到人類頂尖層次,腳下暗勁一發,三、四米的距離哪怕是在水下都快地令魚都反應不過來。
等到他一把擒住最大的那條黃魚尾巴時,剩下兩條小的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回身就竄遊出了十幾米遠。
其實剛才陳決只要多出一手,也能逮住第二條,但是考慮到不趕盡殺絕,捉了這最大一條他已經是心滿意足。
這大條的野黃魚在他手中不停地崩彈,甩動著身姿,那魚尾上傳來的力量極為生脆,普通人估計被掙扎一下就要松手掙脫掉。
但是陳決力量大增,外加兩門橫練功夫到位,手心的皮肉已經不懼一般的摩擦刺痛,便是荊棘扎上去都很難穿透,何況一條魚的魚鱗、尾鰭。
拖著這金燦燦的大黃魚一路往回遊,經過那石球時,陳決想了想就把這石球丟海底先。
反正這水下也沒人潛下來搗亂,下次練功再找回來就是了。
不過離開上岸前,陳決還特意拿腳在石球邊沿畫了一個深深的圓形標記,以免被海底暗流衝刷平,這樣也好在下次潛水練功時能一眼看見。
單手捉著一米多長的金色大魚,陳決快速爬上了岸,這大黃魚由於是深海魚類,常年棲息在40到60米深的水下,剛才被拖到淺一點的水下還能勉強活著,但是一被陳決拖上岸後,由於改變了生存環境,掙扎了幾下後就立馬嗝屁掉了。
陳決知道這類名貴野生魚要盡快保持冰鮮冷藏狀態,上了岸後就立馬拔腿狂飆,雙手平舉黃魚,赤著腳,沿著陡峭的懸崖小徑穿草而過,如履平地一般,也顧不上腳下的小石子、碎片啥的扎不扎腳了,全程連兩分鍾都不到就飛奔進了小別墅,大有一種武俠小說裡草上飛的感覺。
在屋內找了個水桶,先把魚一放,然後把冰箱冷凍室裡的冰渣子全部扒了出來倒了進去。
做完這一步,陳決也顧不得身上浸泡了海水黏糊糊的,把泳褲一脫,胡亂拿帕子擦了擦乾淨,就換上運動服提著個冰桶就跑去第一棟別墅去找民宿房東去了。
“阿叔!”
“我剛剛釣了一條大黃魚!”
“你有沒有路子賣?”
民宿房東由於經營民宿、海邊農家樂的緣故,家裡的大門基本不關,而且兩口子都起的很早,顯然是早年間打魚養成的習慣。
陳決提著桶進了這家大門,就看見那位男房東正在坐著客廳的木茶桌上,抽煙泡茶刷著手機,十分愜意的樣子。
“咳咳……什麽?大黃魚!”這位男房東五十多歲的模樣,陳決叫他一聲阿叔沒毛病。
只見他手中的煙頭一抖,也顧不得泡茶刷手機了,急忙從茶桌旁竄了起來,探著身子往陳決手裡的那個紅色塑料桶中看去。
一米多長的大黃魚,大半個身子都在桶外極為顯眼。
“哇呀!”
“小夥子你要發財了!”大叔比陳決還要興奮地拉高了聲調,搭手拎著陳決手中的塑料桶看了幾眼,就立馬渾身一激靈,說了一句“你等一下!”然後跑去家裡的後院叮叮哐哐了幾聲,
不知從哪裡翻出了個方方正正的白色塑料盒過來。 “裝塑料桶可不行,會放壞掉的,得放這個保溫箱子!”大叔三步並做兩步,把桶裡的魚極為輕柔地扒出了冰塊渣子,顯然是怕蠻力硬扯撕破魚身的外表。
賣相差了,魚就賣不起價格了,不愧是老漁民出身,經驗老道!
只見他把魚平放進了保溫箱,然後拿著水桶,把桶裡的冰渣子一點點鋪在了魚身下面墊著,然後感覺冰塊不夠,又去自己家的冰櫃裡叮叮哐哐地鑿了一大桶過來,再繞著魚身周圍的縫隙填補上,最後才是把魚身蓋住,把保溫盒子蓋上。
做完這一步,他還不知去哪裡拿來一個泡沫盒套在了外面。
這時候正在廚房裡忙著弄早飯的那位房東阿姨也聽到了動靜,出來瞧了一眼,全程齜牙咧嘴地看著,嘴裡嘰裡咕嚕地跟大叔用著洞島縣的土話興奮聊著。
他們的口音裡夾雜著閩南話和冷門的吳語,跟傳統的溫市話還有很大出入,以至於連陳決都沒聽明白兩人在聊什麽。
見陳決在一旁瞪著眼杵著,大叔急忙抄起了口音濃重的普通話說道:“我有認識收魚的老板!要不要現在就過去?魚放久了會不新鮮,早點過去賣掉最好。”
“那就麻煩阿叔幫我介紹一下了!”
陳決聞言點了點頭,就伸手抱起了這幾十斤重的泡沫箱。
房東大叔則是去拿來車鑰匙,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了,出門就把院子裡的那輛長城皮卡給發動了起來。
至於陳決手裡的泡沫箱,大叔也沒讓他放車後面的皮卡鬥上,而是直接橫放在了後座上。說是放外面容易被太陽曬到,裡頭冰塊會化的快。
陳決也不推遲,把泡沫箱一放,拿了個扶手箱裡的重物卡住箱子免得急刹時掉下座椅, 他自己則是去了前排副駕駛坐著。
車子發動後,很快就駛出了民宿小院,下到了山腳的大路上然後往縣城方向一路猛踩油門。
路上這位大叔還跟陳決聊了一下野生大黃魚的價格,說這玩意兒如果說過年期間被釣上來,絕對能賣出個比平時都要高數倍的天價來!
因為逢年過節,那些城市裡的大老板都願意出錢宴請家人或者招待客人,而且過年期間出海捕魚更加困難。
天寒地凍,海上冷的要命,上船的漁工工資都高的嚇人,人工成本、物料成本什麽都在上漲,這才導致了過年期間大魚難求的局面。
平時淡季的話,野生黃魚頂了天也就幾千來塊錢一斤。
不過陳決這條魚夠大,一米以上的少說也長了十來年了,極為罕見,價格波動幅度大,還得去問了收魚的魚販子才行。
至於島上的那些大一點的海鮮酒樓,雖然同樣收這種名貴魚,但是出的價格沒有魚販子高。
根據大叔介紹,這些魚販子手裡抓著不少有錢老饕、星級酒店、黑珍珠餐廳的供貨渠道,出的價比當地的海鮮酒樓都要高不少。
當然了,魚販子也分很多種,有去碼頭蹲漁船散收的,也有自己開轉運船,專門跑去海上截貨的,也有一些手裡有錢的漁民,自己不打魚空閑的時候搖身一變就成了魚販子等等。
民宿老板做了半輩子漁民見識廣,聊起這些話題來濤濤不絕,聽地陳決嘖嘖稱奇,沒想到賣個魚裡面都有這麽多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