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這個給你。”
劉文拿出一個拳頭大小,四四方方的木塊,木塊上面還雕琢著花紋,看上去很是漂亮。
“文哥,這是啥呀?”
虎子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沒看明白。
劉文笑著輕輕在木塊上面輕輕一推,對面頓時突出一塊。隨著他不停地轉動,最後竟然拆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木塊,粗粗一數也有三十多個零件。
“這是魯班鎖,我自己琢磨的個小玩意兒。以後應該也沒時間玩了,就送你了,還沒謝謝你我不在家的時候,給我房間打掃衛生呢。”
劉文說話功夫,又將零件組裝了起來。
虎子興奮的接過木塊,看著它表面光滑,看上去嚴絲合縫的,沒想到竟然內有機關。
見到虎子喜歡,劉文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走啦!”
他背著行李走出去,看了看任府的大門。
昨天翻開東家給的書以後,他幾乎一宿沒有睡覺。
往日裡困惑自己的事情,似乎都在那些書籍裡面找到了答案。而那些新奇的,甚至神奇的理論知識,與他多年的觀察、實踐相結合,仿佛眼前有金光刺破了迷霧,灑下的金光大道,讓他有種一下走上了通天坦途的感覺。
不過,越是往後翻看,內容越是艱深。很多東西,他就著油燈研究了半晚上,也沒有搞明白,但是這些並沒有打倒他,反而為他的生活找到了更多的樂趣和目標。
現在跟了任平生以後,吃穿不愁的劉文,愛好和目標都是很純粹的。
至於那些東家給的資料,劉文看了以後,更是深受震撼。
“槍械!”
那精巧的機關和工藝,對他的啟發也很大。
他也知道了,為什麽應下這份差使以後,要被禁錮自由。
雖然他並沒有擺弄過現在主流的火繩槍和燧發槍,但他以前問過村長。
前膛裝藥,通條杵實,按動扳機,燧石擦火。
對於其中的原理,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但是他對著東家給的材料研究到早上,這些資料和圖紙,都詳細到在手把手教人造槍的程度了,他都還沒有吃透。
但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幾乎是劃時代的東西,裡面有的工藝、機關,幾乎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成品,則不需要麻煩複雜的前膛裝藥,而是在後方裝藥、或者機匣裝彈。
極大地增加了槍械的威力和裝彈速度。
雖然劉文還沒想到這種武器可以達到改變戰爭格局的程度,但他已經明白這種武器的可怕程度,遠不是火繩槍和燧發槍能比的。
“東家在來劉家村之前究竟是什麽身份?他又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些書籍?為什麽要做製造這些武器?難道也有問鼎天下之心?”
這是他心中忍不住升起的想法。
“劉文,等一下。”
正在他埋頭走路的時候,有聲音喊住了他。
“小婉管家。”
他轉頭看到了小婉正站在大門處朝他招手。
“少爺給你的東西,另外強子哥、老六中午都回來,他們下午也要去農莊,你到時候跟他一起乘馬車回去,也安全方便一些。”
小婉說著,有些吃力的將一個黑色的包給了他。
劉文接過黑包,感覺挺沉的。
回到房間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根根鋼管。拿出一根看,金屬表面光滑,透過窗口光源往裡面看去,
裡面也是無比的光滑。這樣精致的金屬管子,要做出來怕是困難的很。 中午,
任平生喊來劉強、劉書、老六一起來吃飯。
滿滿一桌子菜,任平生拿了一瓶低度數的白酒,由思齊和如畫在旁邊溫酒、斟酒。
“咱們幾個,有一段時間沒有一起吃飯聚聚了,滿飲一杯。”
任平生舉起酒盅。
“東家忙,我們也都忙。不論是農莊那邊,還是在鋪子那邊。”
劉強幾人忙舉起酒杯,滿飲一杯。
“現在商隊的事就要開始籌備,小婉已經買好了馬車,香皂我也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咱們第一次出去,暫時不準備其他商品,算是出去探探路,宣傳一下齊商號,和‘齊興’這個品牌。”
雖然創業實踐不久,但或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經歷了太多,感覺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
他們的能力,也在一次次的捶打之中,得到了進步,也得到了任平生的信任。
“這一次出去,劉強不動,他一是要負責繼續找人,二要負責培養護衛。這是緊要的事,而且沒有人能替代。
劉書、老六,兩支商隊一東一西,就只能拜托你們了。”
任平生端起酒杯說道。
“東家,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商鋪記帳、查帳、點貨這些, 我都交給劉士平了,我走了以後,兩個鋪子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劉書端起酒杯說道。
“我也是,農莊之中,過了十五,整體的框架建設的應該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很多都是掃尾的工作,工作量已經不大,強哥稍微幫襯一下就可以。”
老六也端起酒杯說道。
“好,滿飲此杯。”
任平生讚許飲酒。
因為年前的時候,任平生就曾經透露過組建商隊行商的事,雖然沒有確定人選,但是劉強三人都是很有主觀能動性的,都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安排。
“吃菜,飲酒,咱們再商量一下組建商隊的細節,和行商具體路線。”
飯菜都是一早通知廚房,精心準備的,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飯後,劉書和老六聯袂離開,打算利用這些天的時間,分別去挑人選人,組建自己的商隊。
劉強則被任平生喊住。
“強子,今上午我找了劉文,給了他一個重要任務。”
任平生叫著劉強在堂屋坐下。
“今年冬天,活屍成潮幾乎已成必然,謝延武也必然會針對咱們,甚至北皖兵災距離咱們也並不遙遠。
雖然中間有著銀山縣駐軍阻擋,但同樣如果叛逆之中有遠見卓識者,也必定不會對銀山縣的銀礦視而不見,眼見著這一場仗打了大半年未見結束,朝廷疲軟之勢,已經肉眼可見。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某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論遠近,凡此種種,我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