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
民兵隊裡,有不少任平生的熟人。
老六也在這次去青城鎮的隊伍裡,此時見到任平生背著一個碩大的登山包,連忙過來想幫他拿著。
任平生也不客氣,將登山包交給老六,由他放在了停在城門邊的牛車上。
“任大哥!”
大錘此時也在隊伍裡,看到任平生,也高興的湊到了任平生的身邊來。
除了老六和陳大錘之外,還有一個民兵隊的劉強,是村長的侄子,也是一個獵戶,跟著村長練了一些軍中的拳腳,尋常三四個人打不過他。
除此之外,還有劉狗、劉書、王七七等人,一行總共十二人。
“任先生,您坐牛車上吧。”
劉強還在運貨的牛車上綁了一個帶著椅背的小板凳,板凳上還墊了一塊柔軟的狐狸皮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是任平生“神醫”生涯的第一個病號。
一個半月前,他山中打獵的時候不慎被獵物咬傷,回來以後傷口發炎流膿,一條命差點就保不住,還是任平生心生不忍,從地球拿了消炎藥,將他從閻王爺手中救了回來。
也就從那時候起,任平生神醫之名,聲名鵲起。
“不用不用,走路就好,還能鍛煉鍛煉,我平時也出過村子,沒有那麽嬌貴。”
任平生搖頭擺手。
一共就一輛牛車,光是打捆的皮子就裝滿了,根本坐不開十二個人。任平生也不想公然的搞特殊化。
告別了送行的村長,一行人就夾槍帶棒的出了村裡的門洞子。
因為昨天的雨夾雪,路面雖然算不上泥濘,但也有些濕潤,走了不一會兒,腳底上就已經沾了厚厚的一層泥,連走路都覺得腳重了不少。
趕著牛車,劉家村距離青城鎮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不過期間都是平路,並不難走。
“都打起精神來!”
“這段時間,外邊這路上死人不少,都防備著點兒!”
劉強走在最前面,大聲的提醒著。
任平生跟在牛車的旁邊,身上沒有了行禮,一身輕松。只是將登山包側面的那根電棒拿出來,握在手裡。
鋼弩也在掛在登山包上隨手可拿的地方。
“老六,這些皮子在青城鎮能賣多少錢?”
任平生其實也挺眼饞這些皮子的。
地球上的物品,在這個世界很容易賣上高價去。等以後安全有了保障,再在這個世界賣一些地球上的工業製品,也很容易賺到錢。
就算不賣東西,以這個世界流通的銀子的購買力,只是從地球換了銀子帶來,也是穩賺不賠。
但是這個世界的東西,能在地球上賣的就不是很多了。
這皮貨就是很不錯的貨物。不但值錢,而且所佔空間不大,很容易通過中轉空間運到地球去。
“像這些皮子加起來,這個季節應該能賣上二十兩銀子左右,像是這幾張貂皮,價值最高,剩下的狐狸皮子、鹿皮就差點兒意思,這一張熊皮也值一些錢,就是品相不太好······
如果是七八年前的時候,青城鎮走南闖北的商人很多,這些皮子最少也能賣上百兩銀子。”
老六聽到任平生問,連忙介紹說道。
任平生一邊聽,一邊換算著。
這邊的一兩銀子,相當於地球上的37.3克,20兩銀子就是746克,今年的銀價圍繞4.5元每克上下浮動,也就是說這20兩銀子在3357元左右。
而這一車皮子,估摸著怎麽也得30萬往上走了。
即便去掉熊皮這種買賣違法的皮草,這中間的差價也絕對不小。.
隨著任平生的錢包日漸乾癟,他對於生財之道越發渴求。
一邊和老六聊著天,任平生快速的評估出了皮子生意的市場前景。
“活屍!”
“警戒!”
這邊任平生和老六邊走邊聊的時候,前邊劉強忽然高聲大喊。
隨即,“咻咻”幾聲,就見劉強拉弓射箭,十幾米外的路上,聽到動靜朝著這邊撲來的活屍之中,就有兩隻撲倒在地。
本來正說著話的老六握住長弓和腰刀,就朝著隊伍的前方跑去。
剩下的人紛紛抽出刀槍警戒。
任平生趕緊戴上了兜帽,伸手將掛在背包上的鋼弩取了下來。
他身上的長衫之下,還穿了一件黑色的厚衛衣,這一件衛衣是任平生在網上購買的防刺服,防割、防砍、防箭,還能保暖禦寒。
任平生湊到隊伍前面的時候,最後一隻活屍已經衝到了距離隊伍只有五六米的地方。
老六一箭射出,箭矢從它的左眼眶釘了進去。
“一共17隻活屍,都是這幾天剛死的人轉化成的!”
劉強帶著幾人,一邊將射殺活屍箭矢回收,一邊將擋著路的活屍抬到路邊去。
任平生看著這些活屍,身體還沒有腐爛,看臉上的皮膚,都是新死之人。
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看那衣不蔽體、面目消瘦的樣子,顯然都是一些逃難的難民。
“今年冬天,活屍怕是要泛濫成災了。”
劉書忍不住歎了口氣:“天下興亡,百姓皆苦。”
任平生聽到劉書的歎息,卸掉了鋼弩的鋼弦,隨口說道:“當權的不想苦,富貴的不想苦,百姓不苦,誰苦?”
“任兄所言······”
劉書本想反駁,卻又低下了頭,無言以對了。
他是村裡為數不多讀過書的,小的時候還在縣裡的縣學之中上過,只是接連考了兩次都沒有考出名堂, 家中錢糧不濟,也就回家了。
不過劉書並沒有放棄學業,只是常有懷才不遇之感。
自從任平生來到以後,劉書倒是常常去尋他喝茶聊天。
畢竟,在他看來,任平生也算是一個讀書人,說話做事和那些泥腿子不一樣。
一來二去,在任平生刻意結交之下,兩人之間的關系很是不錯。
“立志在堅不在銳,成功在久不在速,想要踐行心中所想,既要低頭看書,還要抬頭看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才能堪透心中迷障,一展胸中抱負。”
任平生拍拍劉書的手臂,回到牛車旁邊去了。
劉書雖然屢試不第,但任平生時常與他交談,覺得他還是有些能力的,為人雖然頗有些理想主義,但行事並不迂腐,性格也比較踏實,以後如果時運到了,未必不能乾出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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