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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世界我能逢凶化吉》第423章 邏輯不存在了
原本聊的是皮克曼的作品,結果到了後邊成了學術研討。

 關於世界“背面”的虛境,說多了也沒有意義,皮克曼自己都弄不清他這些作品的靈感來源,也不知所見到的那些奇詭景象到底是不是萬物的背面。

 維克托倒是對裡安隆說的那些怪物的分類感到好奇,根據他的描述,人類學者基本上可以確認來自神話紀元後出現的怪物,或許是根據古代文獻的記載,或許是發現了化石……

 但他們是如何確認怪異物種來自神話紀元前?

 所謂的前紀元殘物,比方說沙魯巴,它們現今還活躍在印東大陸的地底下,而人類歷史對神話時代的描述都少之又少,學者們又怎麽得知神話紀元之前的世界呢?

 時間剛過午後,天氣非常晴朗,萬裡海面無大風大浪,甲板上聚集了更多的乘客,他們欣賞著海岸風光,在露天餐桌旁走來走去,非常熱鬧。

 怯意的時光更能讓人享受暢聊,維克托提出了關於歷史的疑問。

 裡安隆輕抿茶水,回答道:“關於這點,也是我所研習的課程方向,艾楠尼亞的文獻太過局限,山弗朗公立大學的圖書館和防剿部的資料室應該可以提供給我更多的啟發。”

 “這麽說,確實有學者研究出來了一套方法來驗證神話紀元之前的歷史?”維克托更加好奇。

 裡安隆沒有回答,皮克曼卻接話道:“說到歷史時期,我聽說艾楠尼亞的傳統節日裡有一個‘薩溫節’,號稱並不存在的一天,獨立於時間之外,甚至有傳聞說是什麽……‘多重歷史相交之日’。”

 “多重歷史相交?”維克托頓時皺起了眉,這是一個他聽過的說法。

 記憶還比較清晰,他記得那所謂的多重歷史相交之日,正是西大陸約頓黑水災變的日子。

 “有什麽說法嗎?”維克托看向皮克曼。

 皮克曼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並給出他的理解:“我猜,歷史可能不止一條時間線,也許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世界正以另外一種方式發展著。”

 這話令維克托想到了“平行時空”理論。

 然後,他再聯系上了鴉與唐尼在玫瑰湖底的對話,推測艾楠尼亞的薩溫節或許是某種特殊的時間節點,能夠將平行時空給聯系起來?

 瓦倫丹祖靈就是利用這種時空相交的裂縫,降臨在了物質世界?

 想到這兒,維克托又把目光看向了裡安隆,對方是地道的艾楠尼亞本地人,當然比他們更加了解自己民族的節日。

 然而,裡安隆卻是這麽回答的,他提出一個反問。

 “如果你們擁有了穿越時間的能力,回到過去殺死了自己那小時候的祖母,那麽你們還會存在嗎?”

 祖母悖論?

 維克托記得這個經典的假設,那也是平行時空理論的啟發。

 不過,裡安隆明顯不是這個意思,他繼續闡述道:“自從薩溫節傳播向整個世界後,‘多重歷史相交’的說法就潛移默化地擴散開去,很多學者搬出殺死自己祖母的悖論,結合上薩溫節,證明時間是多向發展的,我們的歷史並不只是一條。”

 “真的存在平行的時間線嗎?”皮克曼倒吸一口涼氣。

 裡安隆微微一笑,接著道:“有人從古代石板的英雄史詩和一些羊皮卷的記載上發現,某位英雄人物或者大名人,會同時出現在錯誤的時間點上。

” “錯誤的時間點?”維克托皺了皺眉。

 裡安隆嗯了聲:“比如,某位國王在某一天戰死了,他的國家也因此而滅亡,隨後土地變得荒蕪,無人居住……但,在幾百年後出土的另外一塊石板上卻記錄著,他贏得了那次戰爭,並且吞並了對方,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國土遼闊,生機勃勃。”

 “什麽……意思?”皮克曼臉上掛著不解之色,“是惡作劇嗎?或者只是古人書寫的故事?你們知道的,很多神話故事都非常荒謬,口口相傳下來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版本。”

 “毫無邏輯……”維克托捏著下巴思索,“已經死掉的人與滅亡的國家,卻在幾百年後的記載裡存活並且延續……要麽就是虛無的歷史記載,是假的,要麽就是……多重歷史相交?”

 “對!”皮克曼恍然大悟,“肯定是這樣的,兩條時間線不同的發展,然後在薩溫節或者某個特殊的時間點彼此融合了……”

 面對維克托與皮克曼的推論,裡安隆笑而不答,沉默很久後,他才慢慢地說:“你們會這麽想,是因為你們還在用邏輯推理時間,可見在你們的心中,時間只是線性的。”

 看來這位新人調查員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維克托洗耳恭聽,靜靜看著對方。

 只聽裡安隆接著說:“如果世間並沒有邏輯,時間也不是線性而是混亂的呢?”

 “啊?”皮克曼張了張嘴,他那藝術細胞的腦子很難理解裡安隆這段話。

 當然,維克托也不明白。

 裡安隆繼續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多重歷史其實並不存在,而時間只有一條,但它是混亂的……你回到過去殺死了自己的祖母,按照邏輯,你的父親就不該誕生,你也本不該誕生。但是,你誕生的事實是存在的,你回到過去殺死祖母的事實也是存在的,你祖母死後你本不會誕生的事實還是存在的, 所有的事實與因果都會存在,你們無法理解,是因為你們相信時間是線性而不是混亂的。”

 這既燒腦又混亂的觀點令維克托與皮克曼同時感覺到了難受。

 不過仔細想想,裡安隆剛才列舉的國王案例,確實能夠表達混亂時間的概念。

 但維克托並不想接著聊這個複雜的話題了,他轉而向皮克曼打聽對方抵達山弗朗後的去處。

 這家夥身上沒錢,乘船跑那麽遠去賽國首都到底是幹嘛?投奔親戚還是另謀求生之路?

 皮克曼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他輕聲細語回答道:“我……我會去一家俱樂部表演,然後賺點錢。”

 “俱樂部?什麽俱樂部?”

 “私人俱樂部,不方便透露,但肯定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地下場所。”

 “那你去表演什麽?”

 “表演畫畫……”

 維克托瞪大了眼,但見對方回避這個話題,也不好追問,話鋒一轉:“你在下邊的那些東西,準備怎麽處理?”

 皮克曼面露糾結。

 維克托想了想,然後告訴他,自己可以把房間的空地騰出來,借給他堆那些物品,但皮克曼得答應送自己一幅最好的作品。

 皮克曼感激地向維克托道謝,很爽快地答應了,畢竟他的那些畫基本也賣不到什麽錢。

 這事敲定後,皮克曼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張嘴驚訝地詢問維克托與裡安隆。

 “兩位先生,你們都是亞蘭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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