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載一個我們黑石研究所的官方APP,先注冊。注意,以超凡組織身份注冊的話需要提交資料人工審核,審核時間大概2-4個工作日,審核通過後,會給你發新手禮包。以個人身份注冊的話審核速度會快一些,但是沒有新手禮包,今後的權限也會有限制。”貝拉為了避免這貨再纏著自己問東問西,難得有耐心地說了那麽多話,“你想問的問題新手禮包裡都有,沒有的就是需要收費購買的情報,詳情請聯系我們的專屬客服。”
她記得言律歌在離開天洲時,就給了鄭部長一個這樣的二維碼,然後也說了這樣一番話……她現在就把這番話換了個語種再複述了一邊。
淺野金澤:!!!
他總覺得此處應有槽可吐,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吐。
這個黑石研究所到底是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神仙單位?
自己這邊剛剛摸到超凡現象的尾巴,就火速成立了一個超自然對策課來處理這些事宜,感覺反應已經夠快了。
但是為什麽人家連APP和專屬客服都開發出來了?
還有新手禮包這種聽起來充滿了扶貧既視感的東西……話說自己國家是不是落後太多了?
淺野金澤陷入了自我懷疑和對人生的迷惘中。
不過迷茫歸迷茫,淺野金澤的動作倒是不慢。
他飛快地接過這張小卡片,飛快地掃了一下,掃完後見貝拉似乎沒有收回小卡片的打算,他便以極其自然流暢的動作將小卡片藏進了口袋了。
感覺像是賺到了一個億。
“還有一個問題求教。”淺野金澤小心翼翼地問道,眼前的少女給一種冷冰冰、愛理不理的感覺,再加上背後的勢力似乎很有來頭的樣子,他的姿態不由地擺得越來越低,“我們這裡有一部分人,聽到牧笛聲後變成了綿羊,目前沒有表現出攻擊性,請問他們還能恢復嗎?還是會惡化成汙染物?”
他深思熟慮後,問出了這個對他們來說非常關鍵的問題。
兩種可能,代表著兩種不同的處理方案。
他相信貝拉應該是知道答案的。
在他看到了他們身邊跟著的小綿羊唐紅音以後。
沒錯,淺野金澤一開始就發現了那不是普通的玩偶裝,而是和那些被收容者一樣的異化。
只是這樣的異化者沒有表現出攻擊性,同時神志清晰,所以他第一時間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準備偷偷報告指揮部,暗中實施抓捕。
但是沒想到,後面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直到現在,他基本已經放棄了抓捕對方的想法了,隻想著能不能多套出點情報來。
畢竟今後可能會被收谘詢費,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能恢復。不是汙染物。”貝拉簡短地答道,有些煩躁地說道,“我打架呢,你能安靜會兒嗎?”
她已經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
淺野金澤瞬間閉嘴。
他有點想念那個山鬼面具的少年,至少那一位還能聊上天,脾氣性格好多了。
事實上,除了在言律歌面前,貝拉的服從性還比較高以外,在別的地方她基本上都是個刺頭。
言律歌說她不適合當隊長,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她當了第一戰略行動隊隊長以後,每次接到任務都是自個兒一騎絕塵地往前衝,自個兒把任務完成了,然後回頭一看:嗯?我把任務都做完了,你們這群渣渣怎麽連集合地點都沒趕到?
然後衝回去把她的隊員們暴打一頓。
她的隊員們背地給貝拉起了綽號叫“莽姐”,莽穿一切的莽。沒有什麽事是一拳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發大伊萬。
莽姐的行動力MAX,但團隊意識和管理能力基本為零。
言律歌看著心累。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假裝不知道那一千張照片和沙袋的故事,把貝拉調到身邊當助理兼打手算了。
事實證明,貝拉當助理不知道行不行,但是當打手絕對是夠格的。
尤其是在覺醒了超凡能力以後,莽姐的戰鬥力直線飆升,幻肢被她用出了漫天刀影的感覺,汙染物靠近了就一刀砍死,離得遠了就扔個偽·風刃術過去切碎了。
旁邊那個一邊添亂一邊瞎BB的人是誰?哦,看在他是老板未來客戶的份兒上,先警告一下吧,再煩就一起砍。
……淺野金澤完全沒想到,他差點就跟那些汙染物一個待遇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淺野金澤突然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哭喊聲:“爸爸!爸爸!”
淺野金澤震驚地回過頭, 卻發現綿羊形態的唐紅音正抱著他的女兒,飛快地朝這裡跑來,而她們的身後,跟了四五隻汙染物。
為什麽他的寶貝女兒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老戰友到底幹什麽去了?!
來不及細想,他便衝了過去,將她們護在身後,對準汙染物的腦袋開槍射擊。
他的槍法極準,而且總是能在它們開口說出禱言之前準確地打斷它們。
這一點是他觀察了貝拉的攻擊順序後學會的。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他卻知道,能讓一位超凡者忌憚的東西,肯定有它的理由。
“我們走。”淺野金澤接過哇哇大哭的女兒,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知道光是子彈殺不死那些怪物,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再度復活,必須趁著這個機會離開。
然而當淺野金澤抱著孩子,轉身開始奔跑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懷中的觸感有些不對。
他低下頭,發現懷中的小女孩雖然仍舊在哭喊著“爸爸,爸爸”,但是她的身體正在慢慢地發生變異。
她的頭髮裡正在長出堅硬、完全的山羊角;她的臉孔正在慢慢地變長,變成了羊臉的形狀;她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從每一個毛孔中析出白色的長毛。
她的上肢變成了羊蹄,雙腿卻並在一起,變成了腐爛的、扭曲的魚尾。
而她依然在用渾濁、變異的聲帶哭喊著:“爸爸,爸爸。”
他的女兒被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