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用。”徐煬道,“我已經委托社區,按照規則,他們會把魔女嬰兒送過來。根據我的了解狀況,好像還有一個年輕的魔女住在社區裡,之前被本地暴走團掌控,現在暴走團被擊潰,她也無處可去。”
“趕緊送過來。”法洛莎眼前一亮,“她的魔力是什麽?”
“優秀的記憶力。”
“那有什麽用。”法洛莎神情輕蔑,“真是賠錢的魔女,為什麽她給暴走團工作?她能做什麽活?”
“不叫工作。”徐煬搖頭,“……魔女不能生育,年輕貌美,暴走團拿她有別的用途,也許她需要心理調節乾預。”
“讓她留在那小鎮上自生自滅吧,”法洛莎興趣缺缺,“聽說你找到了遠古遺物的線索。”
徐煬找出那些遠古遺物的檔案。
“會津城三件寶物。你,靈木,還有男巫法術書。”
“男巫!”法洛莎一驚,“從哪冒出來的?”
“某種傳承,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徐煬說,“應該這兩天就有眉目。”
“那遠古靈木殘骸……”法洛莎研讀黑火革新的報告,“這不是森林之主的‘金枝’嗎?檔案裡說,這東西能徹底改變地貌、滋養植被,明顯是森林之主的力量殘痕。”
“森林之主到底是個怎樣的神祇?”徐煬不由得感到好奇,這可是關系到他們“誓約”奇跡的重要存在。
“它住在泰西洲的密林當中,富有威望,”法洛莎回憶起過去的見聞,“有一類‘野獸之子’,即遠離人類社會,生活在密林當中、茹毛飲血的家夥們,虔誠地信仰著它,成為其忠順的信徒,而森林之主的回報就是密林的恩惠,讓大地長滿漿果,使動物豐產,而他們也負責保持森林之主的神秘性質,避免它的面貌遭到窺視。”
“在地下也能使用嗎?”徐煬不禁考慮可能性,“如果能讓這片黑暗區域也能種植作物、改善生活環境,對地下居民和老鼠來說就成寶貝了。”
“毫無疑問,”法洛莎點頭,“如果誓約的力量能用,那豐饒的力量也能使用。遠古神秘者的力量都很強大,照我看來,其生效機制大概是會將周圍土壤中的養分聚集起來,匯聚到金枝所在的位置,使它周圍的環境條件特別優質,沙地和岩漠都能變作肥地。”
“為何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還有更神奇的……金枝最後會長成金樹,說是樹,也不是真正的植物,算森林之主的力量投影,就是一種發揮半神權能的道具。”
“那確實值得去追求一番。”徐煬開始查詢有關泰陽生物公司的情報,根據黑火情報,它在自己的實驗室內收藏著所謂“金枝”。
“然而這些都不關鍵,”法洛莎微笑,“如果我們真能取得‘金枝’,也就能通過它,和森林之主達成更加緊密的聯系,甚至與其進一步溝通,交換利益。”
“它能提供什麽幫助?”
“那就是我們不可想象的了,”法洛莎解釋,“任何一位遠古神秘者的幫助都極其關鍵,就像我們目前正在分享的誓約力量,倘若設法取悅森林之主,令它加強誓約的效力、增加誓約的祝福內容、或者允許我們修訂誓約的內容和條件,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就像通信一樣,我們現在不是沒法聯系潘瑞伊?如果誓約升級,就可以跟她在靈魂中通訊了。”
“……的確如此,”徐煬還是能感受到誓約的存在,它位於某個必須用心靈去觸碰的地方,是保持核心團隊成員彼此信任的關鍵。
潘瑞伊也在誓約當中,要是能升級誓約的力量,
做到能互相傳遞消息的話就太有用了,真想知道她和葉子的近況如何。葉子回到希盛之後,不知過著怎麽樣的生活。
如此一來,作為掌控誓約力量的森林之主,其意義便十分重大。
必須要得到金枝。
法洛莎也讚成,金枝她在過去是真正見過的,將森林變得枝繁葉茂。
先是森林之主,然後是日之炎多。法洛莎心裡想著其他事情。用金枝作為接觸森林之主的起點,然後再去解救炎多。
像炎多那樣偉岸、巨大的外部生命肯定不會甘願沉寂。
釋放它的怒火,將它從牢籠中解救出來,讓它去踏平公司,那血腥情景叫法洛莎感到愉悅。
何況它處於大海,海洋理應屬於法洛莎的權能范圍,只是她還沒能完全繼承那份力量,需要多次儀式進行消化。
在過去,縱然有諸多遠古神秘者和外部生命存在,但強大到足以成為神明的,也只有神明本身而已。
原本古老強大者們爭相登神,但只有其中一個真正成神,並且在成神之時,立刻將“神”這一存在完全佔領,斷絕其他強大者登神的希望。
所以,往後所有的“神”概念,指代的都只有這位“神明”罷了,這也是祂的神座如此稀有的關鍵。
其他神秘者自然憎恨神明。
原本所有神秘者可以團結起來,構建多神的秩序,然而由於神明的貪欲,諸神合作統禦世界的願望被破碎,隻留下單獨一位“神明”和眾多其他較弱一籌的生命。
於是它們合謀在神明身上留下了傷口,並鑄造弑神武器給法洛莎,讓她擴大傷口,徹底結束神明的獨斷。
法洛莎能依稀感受到遠古神秘者們的回音。
它們在這1千年裡被迫躲藏,更受到人類壓製,現在可都懷著滿腔怒火,積蓄力量,用各自的方式準備對公司動手,並從法洛莎那裡獲取神座碎片。
看著自娛自樂的法洛莎,在臉上不時露出興奮或詭異的表情,徐煬搖搖頭,十分無奈。
他想到A40應該被修好了,於是在網上向田中智能公司聯絡並發了工單號碼,要求他們把修好的A40郵寄回來。
效率很高,畢竟公司就在會津城內,上午剛填好,下午A40就到約定的地下隧道裡等待了。
徐煬過去接它。
完全修複以後,A40的頭部看起來更加乾淨、精密,嶄新出廠,黑色頭髮紛亂,雙眼燈管漆黑,面部為明顯的金屬材質,仍背負原來那把戰刀,在長期拚殺使用中有些缺損,也許是出於A40的特殊喜好,沒有將這把老刀換掉。
它坐在一塊岩石上,穿一件明黃色的皮革外套,上面寫了“狂怒”、“義理”、“替天行道”幾個大字,像是黑幫或浪人會穿的衣服,在肩部用金屬皮革加固防護,背一個猩紅色挎包,不知存了什麽東西,鼓鼓囊囊,下著防割纖維長褲,沒穿鞋子,走路靠自帶合金足部,堅固耐用。
見到徐煬之後,A40立刻起身,向徐煬鞠躬。
“請指導我!”它大聲說。
“我能指導你什麽?”徐煬笑道,“他們真把你修好了嗎?感覺你一點沒變。”
“在亂世之中生活下去的辦法,”A40語氣嚴肅, “我本來要接新的委托,發現已經被原先的安保公司舉報上了黑名單,什麽工作都找不到。”
“你把富哥們害死了,沒工作是應該的。”徐煬指出問題所在,“哪個不怕死的會繼續雇你這家夥。”
“但他那是咎由自取。”A40道。
“沒事,就幫我乾活就行,”徐煬解釋,“修理你的費用還是我出的,幫我乾活還這筆錢,不過分吧。”
“收到!”A40兩眼燈管顏色從中立的黑色變為愉快的淺綠色,“讓我們來簽訂雇傭合同吧。”
“合同這種事總覺得麻煩。”徐煬拿出手機,準備一份雇傭合同,“富哥們一定是全信了合同上的條款,所以才會和你一起行動。”
“我需要挑戰強大的對手。”A40十分好鬥,“突破自我,我只有在不停的刀劍相向中才能成長,最終成為世界第一戰士,在這一點,我是絕不會放棄的。”
“原來如此。”
“所以,”A40嚴肅地說,“只要你能不斷提供有價值的死鬥,我就會以絕對的熱情和高昂的鬥志為你效力。而如果你行事猥鄙,讓我的刀感到孤獨,莪就會離開你!”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徐煬以尼斯托公司的名義雇傭A40,讓A40在屏幕上留下自己的簽名,“信息已經上傳到公司聯盟了,你如果跑路就會被追殺,我們現在是公司,不是過去那群在穿梭機上到處跑的烏合之眾。”
“下一次挑戰在哪裡?”A40急不可耐,“我們要追尋什麽?”
“慢慢來,A40,我們的目標叫'金枝'。”徐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