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小哥兒,今天你這來是?”
在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是想好理由了,我說著:“我我師傅不是送了您一件外套嘛,這兜裡還有點要緊的東西,忘記拿出來了。”李老頭是尷尬的說著:“唉!小哥,真是對不住,衣服啊讓我給弄丟了,”我瞪大了眼睛,“弄丟了?”“早上啊!我在菜市場賣豆腐腦的時候,覺得天熱就把衣服給了,”他一拍大腿很懊惱的說著,“不想,不想啊!給弄丟了,這兜裡有什麽要緊的東西,要不我陪給你?”
我連忙擺著手,這哪有什麽東西,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哦!不用,不用,丟了就算了。”
李老頭眯著眼睛打量著我,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
“李大爺,我臉上怎麽了,您這樣盯著我看,”李老頭的深情變得肅穆起來,“小哥兒,你是印堂發黑,滿臉陰氣,是不是招惹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昨天晚上之前,要是有人跟我說這句話,我肯定會罵他神經病,但是這個時候,我聽見這話,我這心中是直呼“高人啊!”我是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漂,把昨天晚上夜遇白衣女鬼的事情,還有我師傅被車撞死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李老頭聽完說著:“我說呢,衣服怎麽會突然就沒了,”隨後他歎了一口氣說著:“小哥,你不應該去招惹那隻女鬼。”
我感到很冤枉,我根本就沒有去招惹她,那是路上遇見的好不?
“沒有啊!我根本就沒有招惹她。”
“沒有?你不是想她了?”
我聽見李老頭這話,我鬧了一個大臉紅,我第一眼看見白衣女鬼的時候,確實是騷包的存心蕩漾可我要是知道她是一隻女鬼,打死我我都不看。
李老頭是皺著眉頭說著:“穿白衣的女鬼那是最凶的,她會要人命的,你師父就是個例子,估計她今天晚上就會找你索命。”聽到索命兩個字時,我嚇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我驚訝的站起來說道:“今晚?”李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激動,隨後說道:“你不要激動,她的目標是你,你師父只是被你牽連罷了!”
李老頭的話,是讓我的心直往下面沉,這手腳都變得冰涼起來,我連忙說道:“李大爺,那我怎麽辦啊?您可得幫幫我啊!”
李老頭是半眯著眼睛,好像是在想辦法,這足足過了半分鍾,他才說著:“這白衣女鬼,一直糾纏著你,主要是你對她有非分之想,那她就有機會害死你,如果你想活命,那就要讓她知道,你對她是沒有那個念頭的。”
聽到李老頭的話我連忙說著:“我對她沒想法,半點念頭都沒有。”
李老頭又說著:“可她不知道啊,你必須讓她知道,你對她是沒想法的,小哥兒,我看你年紀不大,沒成親吧?”
我當然沒有成親了,我才十八歲,雖然農村結婚早,但一般也要過了二十,我說著“沒結!”
李老頭又說著:“那你可要趕在今晚十二點之前結婚。”
我心中是一陣無語,這苦著臉說道:“這麽著急,讓我上哪兒找女人結婚啊?”
李老頭是微微一笑,她笑的很詭異,陰沉沉的讓我感覺,瘮得慌,他說著:“嘿嘿!不是陽婚,而是陰婚。”
聽到李老頭的話,我連忙大叫說道:“什麽?陰婚?”我嚇得叫了起來。
李老頭挑了挑眉毛,說道:“對,
陰婚,你想啊,這白衣女鬼,她是鬼要讓她知道你結婚了,那必須是陰婚呐。” 陰婚呐,那就是跟死人結婚我得承認,這李老頭說的話有道理,但是陰婚未免太有些邪乎了吧,這聽起來就讓我毛骨悚然。
李老頭的目光注視著我,就像是在盯著某件貨物,他的目光變得很可怕這壓著嗓子冰冷冷的說道:“如果不願意,那今晚你就會被車撞死。”
我得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師傅被車撞死那死不瞑目瞪著我的樣子。
我嚇得嘴角一哆嗦,說著:“陰婚?我也不知道怎麽結?”
李老頭向我身後沒人的地方看去,然後敲了敲桌子,站了起來往裡屋走去,李老頭在從裡屋出來的時候他的手裡拿著一雙小鞋,我的目光一下子被這雙小鞋吸引過去。
這是以前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穿的那種小鞋,又紅又鮮豔,上面還繡著一朵大牡丹,三寸金蓮,我攤開了手,李老頭把鞋放在了我的手上,這小鞋只有掌心大小,很輕,但是非常的精致,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精致的東西,我說著:“真漂亮啊!”
李老頭說著:“這可是以前大戶人家小姐的鞋子啊,好東西,稀罕得很。”
這雙小鞋,確實是好東西這要是拿到古董市場去賣,那肯定是十萬往上走,而且是有價無市,我曾經看過一個新聞,這有個大老板五十萬求這麽雙小鞋,沒想到這李老頭他竟然收藏了這麽個好東西。
李老頭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著:“你回家,把這雙小鞋放在對著床頭的方向擺好,記住啊!一定要鞋尖對著床頭。”
我不解的問著:“為什麽啊?”
李老頭陰沉沉的說著:“你沒聽說過嗎?鞋對床,鬼上床,”我渾身打了個激靈,太滲人了吧。
離開了李老頭的家,來到了村口的大槐樹下,剛才還在大樹底下閑聊的大媽大嬸們,不在了,這一路過來竟然沒有一個人,這好像村裡的人,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一般,只有村口的一間石堆房裡,有著一個小女孩正趴在窗台上偷偷的看著我,烏黑的大眼睛,就好像是在看什麽沒看過的稀罕東西,我從她笑了笑,她嚇得躲了起來,我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我有這麽可怕嗎?
回到家爸媽都不在家,他們都去師傅家幫忙料理師傅的後事去了,按著李老頭的說法,我得把小鞋擺在床頭的對面,而且鞋尖對準床頭,可我卻是猶豫了起來,雖然李老頭說的都有道理,可我總感覺那裡不對勁。
“阿天,阿天,”突然門外響起了偉兒的聲音,我一慌,就把鞋子擺在了床的對面,正巧這鞋尖對著床,偉兒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了,對我說著:“哎!幹嘛呢?”我連忙用身體擋住了小鞋,偉兒見我面容憔悴,臉色煞白煞白的,擔心的問著:“沒事兒吧?”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我很怕偉兒看見那雙小鞋,好像被他看見了,會發生什麽很可怕的事,這種感覺浮現在了心頭,我連忙把他推出了臥室。
猴子的心思完全不在我這兒,這貨高興的說著:“阿天,阿梅回來了,”阿梅就是師傅在省城讀大學的女兒,她是我們村裡飛出去的金鳳凰,她比我大兩歲,長得很水靈,膚白貌美,大長腿,看了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要是能娶得阿梅做老婆,那勞資少活十年,二十年都願意,但我知道這是癡心妄想,這頭飛出去的金鳳凰,可能不會在回到這個偏僻的貧困山區了。
說起來,她已經兩年沒有回來了,有件事兒,讓我感覺很奇怪,雖然我沒有出去省城,但也是知道省城離我們這兒很遠,要先坐火車到西門市,在轉長途汽車到下頭鎮,然後再坐麵包車,順利的話,兩天能到。
今天早上才通知她師傅出了事,她怎麽今天下午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