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的那種笑是發自內心的笑,太奇怪了,我回頭在看天空,這凝聚成攤的陰氣,漸漸地散去,看樣子是應該沒事了。
我又回到地鋪安安靜靜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這李東已經不在家,應該是去警局報道了。
我打算再去一趟瞎子家,算準了瞎子出門的時間,躲藏在他家的附近,看著他從家裡出來,目送他去上班。
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在路口邊用陰陽術招了一個小鬼看門,我這才放心的進入瞎子家。
現在是白天,瞎子家裡的情況是一覽無余,我向泥牆邊看去,那是一個黑色的衣櫃,看年份應該是個清朝的物件,上面貼滿了密密麻麻的黃符,而在衣櫃的上方,壓著一塊石頭,石頭上寫著一個齏字。
我一靠近衣櫃,這衣櫃就砰砰砰的作響,這比昨天晚上看的要清楚,裡面真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一樣,可能是它感應到了我,衝擊的越發猛烈起來。
“砰砰砰!”裡面的東西好像是有感情一樣,我能感覺到憤怒,暴戾,這就是怨氣嗎?我突然覺得我能拉開這個衣櫃的櫃門,那麽一切的謎團都能解開。
我慢慢的伸出了雙手,手指勾住了衣櫃的掛環上,正要往回拉,這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拉住我的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嚇了一大跳,難道是瞎子發現有人進了他家,中途又折了回來,不可能啊,我在路口弄了一隻小鬼幫我盯著,如果瞎子回來他會像上次一樣提醒我。
我緩緩的轉過頭去,看到的人讓我的眼睛不由得瞪了起來,駝背!
是送葬隊的那個駝背,竟然是他!
我驚呼著:“啊!是你?你怎麽在這兒?”
駝背跟瞎子都是當年送葬隊的。
駝背用力抓著我的手說:“這個櫃子不能開!”
他的話讓我感覺這個櫃子裡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更加讓我覺得打開這小小的一道櫃門,一切的謎團都能解開。
櫃門撞擊的是更猛烈起來,不堪重負的櫃門是砰砰作響,這貼在櫃子上的黃符也是翻飛不停,整個櫃子感覺隨時都會支離破碎。
我問著:“為什麽?為什麽這個櫃子不能開?”
“哼!不能開就是不能開!”
我說著:“今天我一定要打開這個櫃門,我一定要搞清楚。”
駝背注視著我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哀傷,“張一天啊!別在查下去了,太危險了!會死人的,會死很多人的,真的不要在查下去了!”
駝背的話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話裡到底隱藏了什麽意思,他為什麽會說在繼續下去太危險,會死人的,會死很多人!
我說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你快告訴我,告訴我!”
駝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說會死人的?”
“你如果在查下去就一定會死人的!”
“死又怎麽樣?就算是死我也要做一隻明白鬼!”
“就怕你連鬼都做不成。”
駝背的話越來越讓我覺得他知道些什麽,“你告我,告訴我,我師傅是誰殺的,阿梅又是誰殺的?我爸媽跟村裡的三四百口村民都在那兒?”
駝背說著:“我不知道!”
我說著:“你一定知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就一直查下去。”
駝背被我激怒了“你給我滾遠點,不要拉著瞎子跟你一塊兒死,
他已經夠可憐了。” 我愣住了,駝背都是為了瞎子,他說的都是真的嗎?還是跟著瞎子一起演的一出雙簧戲?
我指著砰砰作響的櫃子“那這是什麽?”
“你沒必要知道,小子我提醒你,你不要用強,就你那點小本事,我用小指頭都能碾壓你!”
我感覺駝背的實力還在瞎子之上,我這樣的半吊子根本不是對手,我不甘心。
可就在這時候,我左手的手心突然感受到了炙熱的燒灼感,攤開掌心,這手掌中的令字發出了淡淡的紅光,小鬼提醒著我,瞎子回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駝背看到我手心的令字道:“瞎子回來了,我們趕緊走!”
駝背的反應讓我感覺很奇怪,他跟瞎子不是一夥的嗎?怎麽好像還要避著瞎子,不過這也正合我意。
我們倆退出了木屋,躲到了遠處的角落。
不一會兒瞎子就回來了,我剛想轉身問駝背他為什麽躲著瞎子,剛才還在我旁邊的駝背突然不見了蹤跡!
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
瞎子已經推門進屋,他怎麽突然回來了,他不是應該在殯儀館上班嗎?怎麽會突然回來了呢?
他極有可能發現有人進入了他家。
想起昨晚,他也是急急忙忙的就回來了,這種可能性就越來越高。
我這樣的半吊子都能在路邊招個小鬼幫我看路,以瞎子的陰陽術當然也有可能用其他方法監視自己的家,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不過他應該沒辦法知道是誰進了他的家,只是知道有人進入。
我怕繼續待著會被發現,就先回家了。
我回到家門口正準備逃出鑰匙開門,門就被李東給打開了,他著急萬分的說著:“哎呦,不好了,我同事出事了!”
“哦?什麽事啊?”
“我有個同事屍毒發作,這整條小腿都黑了,肌肉都開始枯萎了!”
我靠,當初我是怎麽囑咐他的,這竟然還發生出這種事兒。
我說著:“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一定要天天吃糯米飯,為什麽不聽?”
李東說著:“嘿呦, 我跟他說了,這種事情很難讓人相信,你快想想辦法!”
我說著:“這就比較麻煩了,嗯,這個價錢……?”
“我靠,你有沒有人性呐?就知道要錢,現在醫生都說要截肢,你還光想著要錢。”
“什麽?截肢?屍毒已經進入到了骨髓,截肢沒有用,只會多受罪!”
李東問著:“那那你這次又打算收多少錢?”
我說著:“截肢要多少錢啊?”
李東說著:“萬把塊錢唄!”
“嗯,那就收一萬,看在他是你同事的份兒上,打個折扣,念在你這次跟我出去拚命的情況上,就七折吧,七千一分不能少!”
李東驚訝的說著:“臥靠,七千呐?你怎麽不去搶啊你?”
李東很是鬱悶因為這些錢只能是他來掏,他的同事絕不會相信自己中了屍毒。
我說著:“那就沒辦法了,截肢吧!”
“嘚嘚嘚,七千就七千!”
李東在說他同事屍毒惡化的時候,我就在想能夠用什麽方法祛除。
瞎子給我的劄記上並沒有提到,但我自己想了一個配方。
我先弄了一個碗,把雞血跟墨汁倒入其中,在抓一把糯米直接放在燭火上燒,在糯米揮發到極致的時候,將它扔到雞血墨汁的碗中,三者合一如果在用一張加強威力卻邪的黃符,效果會更好,可惜沒有,就湊合吧!
李東問著:“這樣就可以了?”
其實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感覺是八九不離十,理就是這麽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