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走出了村子,來到了隔壁村,這村裡有個涼亭,幾個老頭正在下著象棋,看到了活人,我緊繃的神經松了一點。
我走了過去,問著一個閑著的老頭:“老爺爺,跟您打聽個事兒,”
老頭的手裡拿著旱煙,敲了敲鞋子底,“啥事兒啊?”
我說著:“冥花流村怎麽一個人都沒了?”
聽到冥花流村,老頭的臉色一變,“小夥子,我勸你啊,打哪來回哪去吧,那兒啊出大事了,荒廢了。”
“啊!荒廢了?”
“你啊!還是別問了,趕緊回吧!”
“我是無路可走才來這冥花流村,投奔親戚的。”
老頭聽到我這麽說,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呀!這具體發生什麽我們也不清楚,聽說是鬧鬼!”
鬧鬼?
老頭的表情十分害怕的說著:“這一夜之間呢,整個村的人都不見了,”
“全不見了?”
“對呀!這整個村三四百口人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著:“現在那兒已經不叫冥花流村了,現在叫封村,”
封村,那就是封門絕戶的村子呀,這樣的村子大多都伴有可怕的鬼怪傳說。
有的也跟冥花流村一樣,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而有的則是慢慢的失去生育能力,斷子絕孫,直至人跡滅絕。
我一定要弄清楚怎麽回事,我一定要找回我的爸媽,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搞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現在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消失了,現在這唯一的線索只有龍河村的李老頭了。
我打算去找他,李老頭的家比上次來的時候更破敗了,屋頂塌陷,門窗掉落,一地的瓦礫碎片,角落堆滿了蜘蛛網,看起來好像是很多年沒人居住了。
整個屋子裡是濕氣很重,陰森森的。
我閉上了雙眼,這眼前頓時黑了下來,右手結成了劍指,微微彎曲,用手劍指在眼前劃過,這黑暗之中見到了一點淡綠之光,很微弱,看起來隨時都會消散。
這是我從金色小字裡學會的陰陽術,叫做通靈術,要學通靈術,必須能通靈,而我恰好符合它的條件。
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沒想到還真的管用,我從新睜開雙眼,定睛一看,原來是八仙桌上的遺照。
遺照還被白布蓋著,積滿了灰塵,我伸手揭開了白布。
照片是十六寸的黑白照,當我揭開照片上的白布看到照片上的人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李老頭!
這嚇得我差點跌坐在地上,李老頭是鬼?難怪當時師傅讓他當替死鬼,死的還是師傅,他已經死了,如何還能在做替死鬼呢。
我又進到了裡屋,裡屋的門窗緊閉,光線很差,這正中間還擺放著一個石磨盤,用通靈術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李老頭的鬼魂。
人死在那兒那就是那兒的鬼魂,白天只能待在原地,就算是晚上也只能離開這方圓十裡,如果離得太遠的話,那就會魂飛魄散。
這裡的陰氣這麽重,肯定是李老頭長期滯留的地方,有可能就是他死的地方,。
如今李老頭不在了,要麽他被人收了,要麽他本來就是別人養的小鬼!
找不到李老頭這條線索就斷了。
“咕嚕嚕,”肚子這時不自覺的叫了起來,這在靈棺裡也不覺得餓,出來以後就覺得餓了,一直熬到了現在。
我來到了村口的面館裡,
叫了一碗雞蛋面,跟店裡的老板娘聊了幾句,打聽了李老頭的事兒。 他確實是龍河村的人,不過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詭異的是他恰好是騎著三輪車去鎮上賣豆腐腦的時候被車撞死的,死法跟師傅一樣。
門口走來了一個拿著真皮褐衣包的中年男子,他大大咧咧的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
皮膚黝黑,面容剛毅,他直勾勾的盯著我說:“真的是你啊,張一天!”
我說著:“嗯,你是調查我師傅那個案子的那個警察吧?”
“對,是我,你們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啊?這四年你去哪兒了?怎麽就你回來,其他的人呢?”
我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什麽?四年了?我被關在棺材裡四年了?難怪感覺沉睡了很久, 難怪村子裡的房屋都破敗不堪,難怪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原來這竟然過了四年,可我被關在棺材裡四年還活著,是因為我沉睡了還是因為陰氣的關系。
這種現象也聽人說過,聽說某某的墓穴挖出一具女屍,肌膚如雪,肌肉是飽滿而有彈性,出了墓穴十天以後才開始腐爛。
而現代的科學理論是,低溫能夠保存屍體,而不被破壞。
會不會是我被陰氣冰凍,陷入了沉睡的四年,這身體的機能完全停止了,等陰氣散去,我才醒來,等於睡了一覺。
不管怎麽樣,我還活著,這就是最重要的。
警察叫林峰,他一連又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一個都答不上來,他就把我帶上了警車,說要把我押去西門市進行拘留審查。
冥花流村全村三四百口人在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
整個村子的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破案的曙光,林峰一接到有人報案說看到類似我的人出現,就立刻從西門市趕來了。
警車上,林峰是淡漠的看著我,“老實交代啊,這幾年你去那兒了?”
“我說了很多遍了,去親戚家了,”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被關在棺材裡,被人活埋了四年,這昨天才剛被雷給劈出來,我要真是這麽說,他一定會覺得我是在耍他,要麽就會以為我是神經病。
林峰又說著:“親戚?那個親戚呐?”
我當然說不上來了,這種事情根本經不起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