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鶯時所說,只要有一絲的縫隙就足夠。
她帶著秦寧閃身鑽了出來,二人都是渾身被火焰吞噬,即便逃出也是難以擺脫這火焰的侵蝕。
“聽我說,這火焰被煉化過......如果它的宿主死去還能如此,那只能說明那老東西還沒死,你去殺了他,不然今天我們都要留在這裡了!”秦寧急忙提醒道。
鶯時凝出骨來將秦寧護住,轉頭看向四周,但這裡沒有一絲的氣息波動,難以探尋到那人的下落。
“去那花的附近看看......”秦寧艱難開口道。
果不其然,在那火焰之花的底部,鶯時依稀看到了一顆閃動著雙眼的頭顱,正在與她對視。
這一刻鶯時內心的殺意滔天,她伸手探進火焰之中,絲毫不顧及火焰的侵蝕,硬生生將那頭顱給提了出來,而後抬腳便要將其碾碎。
“等一下!”秦寧出聲製止道。
“將他的精神印記抹除了,將這火焰奪過來。”
鶯時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雙手抓住頭顱,指尖如利刃般的將那頭顱抓出十個血洞來,而後搜尋印記,將其抹除。
下一刻火焰慢慢熄滅,只有一小簇在那頭顱上緩緩的跳動著。
鶯時隨手將那頭顱提著,先是走來將秦寧攙扶著將他送到血海旁,才慢慢的端詳起那顆頭顱。
有了血海的補充,秦寧慢慢的恢復著,但他轉頭看見鶯時還在端詳那顆頭顱,不由納悶,開口問道:“你在幹嘛呢?”
鶯時抿抿嘴道:“我可是僵屍啊,雖然我已經不懼怕火焰了,但終究是兩者相生相克,煉化它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聞言秦寧一呆,隨即就笑了。
“你笑什麽?我所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你別不當一回事好嗎?”鶯時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秦寧只能暫時停下,到了鶯時面前說道:“那你說死氣和生機能否共存呢?”
鶯時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
但當她看到秦寧身體之中溢散出的濃重死氣後,先是一愣而後說道:“你是個變數,有這能耐不稀奇。”
秦寧撇撇嘴:“你難道就不是?你是受六道還是五行的約束,難不成你不是僵屍?”
鶯時啞口無言,她居然發現自己的內心也是渴望能掌控這火焰,能夠在極限之後實力再有所提升。
“牙齒能幫你咬開食物,也能夠咬爛你的舌頭,自己的東西總歸能駕馭的,瞻前顧後還不如試一試,不行再說嘛!”秦寧還是很期待的。
“你為什麽不煉化,那樣你不是也能變強許多,為什麽一定要我來呢?”這時鶯時才想起秦寧也是能煉化這火焰的,她抬頭問道。
秦寧搖搖頭:“雜而不精,要那麽多有什麽用,我想你比我更適合,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你得答應我。”
“嗯,你說。”
“給我一小塊骨我隨身帶著,一旦我遇險你得來救我。”
鶯時有些意外的看了秦寧幾眼,但見秦寧伸手的手一直不收回去,也只能交給他一顆珠子般大小的骨,無奈道:“我們是同伴,即便你不要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秦寧將骨收好說道:“把這裡能吃的統統都吃乾淨,那屍山你已經吃掉了,現在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你把這血海也收了去,我要這裡一點東西都留不下,等我們出去時,我會毀掉這個地方。”
鶯時很樂意,即使秦寧不說她也不會放過的。
兩人如蝗蟲過境,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而半日之後這裡已經連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沒有了。
鶯時果真如秦寧所說,很輕松的就將那赤色火焰給煉化了,而今她不但掌控了那火焰,還在吸收了整個血海之後,整個人的實力都是在急劇的暴漲。
要說先前鶯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具能動的屍體,而現在她已經和常人無異了,身體有了淡淡的溫度,更是靈動了許多。
但始終沒有找到三生花的所在,秦寧逐漸失去了耐心,在這裡待的太久了,而今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的整個人都處於爆發的邊緣。
“會不會是她在耍我們?”
鶯時停下腳步,將周圍都看了一圈後低聲道:“不可能如此啊,就差掘地三尺了,難不成是想借那老東西的手除掉我們?”
秦寧搖搖頭,他腦中靈光一現,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兩人將這裡翻了個遍,現在要是說還有沒有探尋過的地方,那只能是腳下了。
沒有多說什麽,秦寧俯身單手按在地上,道道龍影從他的掌心鑽出,向著地下遊去,由於失去了耐心,這次的龍影是傾巢而出,上面還帶著吞噬之力,秦寧的打算是,一旦探尋無果就借助吞噬之力吸收地下的能量後,將這裡徹底誒毀了。
看著秦寧的臉色陰沉下去,鶯時即使不問也是清楚,這地下或許也沒有線索。
就在秦寧二人遠離打算毀了這裡時,秦寧忽然眉頭一皺,對著一處怒喝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毫無防備的鶯時登時被嚇了一跳,還不等她發作,就看到遠處緩緩走來一個稚童。
濃鬱的花香飄散開來,秦寧二人頓時感覺神魂都被洗滌了一般, 暢快無比,但仔細聞了之後又尋到一點花香的味道,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亦或是錯覺。
見鶯時看向自己,秦寧知道這感覺錯不了。
“但凡存在總有留下的道理,你們已經將這裡破壞成這樣還不肯罷手嗎?”那稚童語氣平和,說話間沒有看向二人,一直皺眉在四處打量。
“哼!”
秦寧嗤之以鼻,說道:“存在即為合理?那這裡的屍山血海又怎麽說?即便罪大惡極之徒身死道消也就一切都結束了,何至於此?是想讓他們為了自己的罪行永世遭受折磨嗎?我倒是覺得集陰化骨凝練血肉是另有所圖,你可有話說?”
稚童歎息,沒有去回答秦寧的問話,而是悵然的看著周圍。
稚童的身形在飄忽不定的變化著,時而蒼老時而年少,時而化作妙齡女子蹙眉,時而化作魁梧壯漢怒目,這種狀態維持了幾息便是停止。
“你來所為何事?”稚童看向秦寧。
“為了救人。”秦寧坦然道。
“以戰止戰嗎?”稚童搖頭道:“將所有擋在面前的人一應全部殺了,換來一人活命,這樣可過的了你的本心?”
秦寧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沉聲說道:“我來此的緣由擋在我面前的人都心知肚明,但依舊想要阻止,想要我的命,你倒是說說我要如何?難不成你們高高在上我就要甘心赴死如了你們的願不成?”
稚童苦笑:“你要救的人要是也要搭上我的性命,又當如何?”
秦寧一愣問道:“還有誰的命?”
稚童搖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