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痰從城頭飛下,不偏不倚的掠過屏風直接落在了首位的那人臉上。
“城主......”一旁的侍衛們驚的連忙上前,可又後知後覺的假裝什麽都看見,默默地退了回去。
車駕很大,所以當中有著不少人,都各自表情各異的看著為首的人,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為首的是這幾人當中身份最高的,在座的都是城主,但論實力和底蘊,吳繼峰當屬第一,此時他坐在首座之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城頭上。
秦寧攤開雙手道:“突然間嗓子有些不舒服,沒吐到城內吧?這麽大的風估計應該飄遠了,哈哈。”
眾人都表情木然,唯獨一聲清靈的笑聲打破了寧靜。
寒衣笑著上前將秦寧的臉擦乾淨,又將他的衣服整理了下後笑道:“你總是這麽不乖啊,下次小心些。”
老婦人沒有去關注城下,默默地打量著秦寧。
仲觚則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著也來那麽一下,但在老婦人的眼神下無奈的乾笑了幾聲,也只能作罷了。
聽著城頭上的笑聲,吳繼峰面無表情的抬起頭,渾身的氣息一震將他那張拉得很長的臉清理乾淨,右手抬起緩緩道:“動手。”
在座的其余幾人都是對視一眼後,沒有說什麽,吩咐手下準備動手。
“這可是他們先動的手,你們可看清楚了。”秦寧指著壓城而來的無數兵馬,高聲喊道。
寒衣飛身而起略向高空,她的聲音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但凡進入我城者,格殺勿論!”
“吼!”
氣氛在這一刻凝固,也是將最後一層面皮徹底揭下了。
吳繼峰大手一揮,兵馬隨著他的命令直衝城門,顯得底氣十足,一往無前。
城門在這一刻瞬間被打破,人流匯入城門,而接下來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是駭然,因為進入城門的人,都化作無數碎片,轉而成為煙塵消散。
吳繼峰冷哼一聲,一拳打向城門,頓時無數爆響聲傳來,城內顯現出無數道絲線,那一拳雖然將其破壞了不少,但到了城內守軍面前,就戛然而止了。
看著被擋下攻擊的那人,吳繼峰眼神絲毫微變,接著繼續兩拳,毫無疑問的都被那人群之前負手而立的人擋下。
“這裡可不是你這下小東西能撒野的地方,真當這裡無人了嗎?還是說你們真當我死了呢?”擋下攻擊後,一身黑袍的蒙面人冷聲問道。
“呵呵,我當是誰呢?裝神弄鬼的嚇唬誰?今天如果隻來了我一人,也許會服你所願的退去,但是這麽多的幫手之下,你能奈我何?”
吳繼峰飛身上前,車駕中的人也緊隨其後,來到了城中。
“那人是誰?”秦寧看向了寒衣,但沒能得到答案。
因為寒衣也是眉頭微皺,顯然是相當的意外。
看著十數人將蒙面人圍住,仲觚和老婦人也是飄然上前,身後跟隨的人也是絲毫不差。
蒙面人哈哈一笑:“既然都有了底氣,那不怕死的就跟我上來一戰。”
說罷他騰空而起飛向半空。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破壞力不是小兵小卒能承受的,空中是他們對決的地方,下方反而會安全很多。
等他們離開後,城內外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現在怎麽說,外面那些打還是不打?”秦寧看向了身旁的寒衣。
寒衣回過神來,淡淡道:“從他們敢來到這就沒打算善了,你覺得我會放他們活著回去嗎?”
秦寧揮揮手道:“小妹和你留在這,葉芊你們幾個隨我下去活動活動筋骨,生死無論,誰得到的就歸誰,走!”
廖蘇和秦寧躍下了城頭,葉芊則站在了城頭上,身上光澤浮動。
雖說領頭的離開了,但大部隊還是有人鎮守的,見秦寧二人下來,頓時開始調動兵馬。
“都到了這一刻了,還想著讓他們來當炮灰,還真是高看你們了,就沒有一個能打的了嗎?”秦寧譏諷道。
對面走出幾人,有一人厲聲呵斥道:“莫說狂言,剛才的一戰也沒有見你上去,這會在這顯威風來了,還真是好笑。”
秦寧眼珠轉了轉問道:“你不是也在這嗎?看來沒上去的也不只我一人啊,我敢這麽說就有這個本事,不像你龜縮在人群之後,怕是要等上面分出個結果來才想好是走是留,對吧?”
廖蘇哈哈大笑罵道:“一群慫貨而已,今天你爺爺我們就站在這裡,可別把你們的膽給嚇破了。”
對面都是幾大勢力的年輕一輩,這次只是跟著長輩們來長見識,都無需他們出手,但現在的局面是他們沒有料想到的。
不打被兩個人恥笑,打可能就會是另一個結局,他們無法控制的結局,那樣即便是上面分出來勝負也和他們無關了,前提是他們能不能挺到那個時刻。
幾人正在猶豫間就見後方一人舉刀就向著廖蘇衝了上去,和他戰在了一處。
晚了,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城門上的寒衣莞爾一笑,那神情讓秦寧如沐春風。
“動手吧,現在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讓士兵都退後,咱們幾個去會會他們。”吳柏看向了第一個衝上去的人,很想弄清楚那人是來自哪家,出於什麽目的。
最先動手的那人開始還和廖蘇打的有來有回,但就在吳柏想要看清他身份的時候,很突兀的被廖蘇一拳直接打碎了頭顱,化為了煙塵。
城頭上葉芊也是微微一笑,腰間的鈴鐺發出了一聲輕響。
秦寧拍拍胸脯道:“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們,有種來來來,朝這打,給爺撓撓癢也好啊!”
吳柏怒火中燒,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其余幾人已經閃身上前,可還未等他們能傷到秦寧,就被定在了原地,任秦寧隨意殺戮。
“葉芊你自己選對手,幹嘛要搶我的?”秦寧有些不樂意了。
葉芊撇撇嘴:“我動都沒動,你都能賴到我身上來?我也是服氣了!”
秦寧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寒衣,“哦”了一聲,訕訕的收回了目光。
吳柏心中一沉,退後幾步吩咐隨性的幾位近身侍衛先上,他想要拖時間,即便是抵擋一時也好。
秦寧不屑的哼了一聲:“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