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成覺得自己受到了無妄之災,明明都不認識白裙女子,更別提招惹了,可為什麽糾纏著他不放呢?
而且睡夢中怎麽可能會感到疼痛?做夢不是不會痛嗎?但他卻真切的感覺到了疼痛,
他都不由得懷疑那根本不是夢境,而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公交車繼續行駛著,現在車廂內有四隻鬼,可以確認的分別是那個中年男人體內複蘇的鬼,扛著鋤頭的老人鬼,以及穿著紅色旗袍,蓋著紅色蓋頭的乾屍女鬼。
還有一只在麥田地站口上車的鬼,大概率是扛鋤頭的老人鬼身上攜帶的,但也有可能是一只看不見的鬼。
高天成感到很頭疼,他想了半天,根本沒有想到任何手段限制白裙女子。
他連何時招惹都不知道,況且每次出現也只是在夢中,也可能不是夢中的特殊環境。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裙女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在剛剛那種特殊環境中,她洞穿了自己的胸口。
歎了口氣,高天成不再關注,他將目光看向了窗外,就算他有心關注,想要解決,可卻拿不出辦法來。
這時,公交車已然行駛在一條馬路上。
周圍的夜色依舊漆黑,而在遠處一座座夜色籠罩的建築映入車廂內眾人的眼中。
“這是回到城市了?”李樹好奇道。
而在車廂後座,一個身穿風衣,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面露喜色。
他名叫三杓,曾經還是大鄭市的負責人,在自身瀕臨複蘇時,機緣巧合下坐上了這輛公交車。
他上車後就發覺了不對,畢竟,當過城市負責人,有處理靈異事件的經驗。
很快,心中的警惕就變成了狂喜,因為他發現這輛詭異的公交車可以壓製自身瀕臨複蘇的狀態,能夠讓他繼續活下去。
想到這裡他的心潮澎湃,城市負責人的權利很大,只要他想就有源源不斷的女大學生供其寵幸。
慢慢的,或許是因為他受到了靈異力量的侵蝕,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個人渣。
他玩膩了那些主動的,加上他當時的地位很高,手底下的人自然懂得揣摩心思,他也不多說,暗自給那些人點好處,安排妥當。
三杓感受著公交車開始減速,臉上拚命掩飾的狂喜神色都快繃不住了。
他體內厲鬼複蘇的狀態已經得到了壓製,是時候該出去享受了,話說大鄭市的負責人不會已經換了吧?那自己算什麽?前負責人嗎?
將腦海中這些想法壓下,他安慰著自己,就算無法恢復自己大鄭市負責人的頭銜,他也可以去其他的城市當負責人去瀟灑。
隨著刹車聲響起,前車門框的一聲打開。
三杓沒有急,而是看了一眼車廂內的鬼,發現他們並沒有下車的意思,當即起身快步衝向了車門。
高天成沒有動彈,因為他發現了一些異常,這裡雖然有很多建築,但並非是城市,看上去像是一個小鎮,而這個小鎮年代看上去有些久遠,久遠的有些不正常。
他沒有製止這個風衣男人的下車,一是自己不認識他,二是有人趟雷挺好的,方便他收集眼前這個詭異小鎮的信息。
就算現在用不到這些,萬一哪天真的碰上這個詭異小鎮,也能有些情報,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三杓顯然沒有發現異常,他的眼前仿佛不是車門,也不是車階,而是一個個女大學生向他招手。
三步並作兩步,三杓走下了公交車,
朝著遠處的鎮子跑去。 此時,公交車停留的時間是兩分鍾。
高天成看著風衣男子越來越遠,直至身影若隱若現。
可就在這時,“咚——咚,咚,咚,”
一個看不清的,不知是人影還是鬼影存在,左手舉著一盞紅燈籠,另外一隻手上好似拿著什麽樂器?
“早起早睡,保重身體!”
一聲詭異的吆喝聲響起,甚至距離老遠都傳到了車廂內。
遠處,快步奔跑的三杓臉上燦爛的笑容消融。
“撲通”一聲,他倒在了地上。
公交車上的眾人心中震驚,對於那個挑著紅色燈籠,身上好似披著一件蓑衣的存在感到震驚。
這時,公交車的車門砰的一聲關閉,這對於車上的眾人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他們是真的怕手提紅燈籠的鬼也來乘坐公交車。
公交車繼續行駛,離開了那個詭異的鎮子。
不知過了多久,站台通往鎮子的小路上,三杓慢慢爬起,他活動著僵直的身體,心中很是恐懼。
他在此刻也終於想明白了,遠處的鎮子絕對不是現實世界的鎮子,而是一處恐怖的靈異之地。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三杓汗毛直豎,他僵硬的慢慢扭過頭去,迎面對上的是一雙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
面容是一個中年男人,身上披著一件看不清顏色的蓑衣, 手上是一個紅色的燈籠,這燈籠上有一張人臉,看起來極為痛苦。
他左手提著紅色燈籠,手腕處掛著一個銅鑼,右手拿著一根木棍,看上去是專門用來敲打銅鑼的。
三杓的腦海中胡思亂想,他的雙腳無力發軟,眼下公交車已經駛離,他被困在了這個詭異的地方,能夠活著離開的幾率不足一成。
他與面前提著紅燈籠的鬼對峙著,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自己的一個行動觸發對方的殺人規律。
慢慢的,他也發現了一絲不對,眼前的這個鬼似乎並不是鬼,而是一個人。
因為三杓隱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絲猶豫,這不是鬼能擁有的。
他心中的陰霾瞬間被這個驚喜填滿,如果可以活著,誰願意死去呢?
只是沒等他醞釀出措辭,一根帶著血的骨刺就洞穿了三杓的心臟。
“抱歉,為了這裡的穩定,只能你去死了。”中年男人語氣沙啞,與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沒什麽區別。
一根帶血的骨刺縮回了男人穿著的蓑衣內。
中年男人並沒有理會三杓的屍體,而是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遠處,隱隱約約。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咚—咚,咚—咚。”
另一邊。
近一個小時的行駛後,公交車再次減速,緊接著傳來刹車聲,“哐”的一聲車門打開。
高天成目光看向了遠處的一個村子,村口一旁的巨石上雕刻著三個字“長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