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晚總裁要辦大事。”
榆口市曾經的高速公路入口收費站處,幾個人圍在一張桌邊,打著哈欠、吃著熱騰騰的湯面,聊著天。
其中明顯是小頭目的那個中年漢子認真嚴肅地說道:“今晚怕是要大戰一場,都吃飽一點,別餓著肚子打架。”
桌邊共有五六人,聽了都點點頭,有人問道:“經理,是不是安夏那邊有人要打過來了?他們前幾天不是把元山鎮上的同事殺了嗎,要真來這麽多人,咱就這幾個,能頂得住嗎?”
“機密的事,別問那麽細。”
那小頭目乾笑道:“你們只需要辦好自己的事就行,別的別問那麽多。”
幾人連忙點頭應是,但喝了幾口湯面後,又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經理,要是解決了安夏那群下凡仙,咱們今後是不是就能過更好的日子了?”
“當然!”
小頭目眼睛一亮,呵呵笑道:“他們市裡現在少說有幾百個下凡仙,夠我們培養出成千上萬的假仙!你們想想,那是何等景象?”
周圍這些手下的臉色也明顯發出光亮。
“元山鎮上的事,只是個意外。”
小頭目得意洋洋地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那是總裁提前做好的安排,不然也不會就派兩三個同事過去——否則那麽大的鎮子,怎麽也得派幾十個人吧?”
“目的就是為了把安夏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引過來!”
“等除掉這些人,再收好那些下凡仙的血肉,我們很快就可以把勢力延伸到青松省以外,到時候,咱們五顯教能遍布天下!”
“至於你們,嘿嘿,你們和我一樣,都是最早一批追隨總裁的人,到時候每個人手下都能有個鎮子、有幾萬信徒,不成問題!”
“要是立了功,說不定能混個大城市,培養幾十萬信徒——想想,那有多風光?”
領導畫餅,要放在以前,大家肯定是聽聽就好。
但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確實得到了力量,那幾個手下都聽得非常認真,眼神中滿是冀望,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紅光滿面的小頭目突然耳朵微動。
他猛然扭過頭,望向漆黑無邊的高速公路。
“有人。”
小頭目臉色瞬間變得冷漠嚴肅。
他放下手裡的面碗,騰地站起:“小劉、小王,你們在這裡看著,阿狗、牛小妹,你們跟我過來。”
帶著兩個手下的小頭目向著剛剛他聽見聲音的地方大步走去。
過程中,他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
只是那軟劍模樣有些血腥古怪,看著像是用某種動物的血肉煉製而成,上面長滿了肉疙瘩,甚至還有一些毛發。
而他帶著的一名手下咬破了自己手指,指間流出血來,那血液中竟然發出了瑩瑩光芒,驅散了三人周圍的黑暗。
走了一百多米後,小頭目停下了腳步。
他們清楚地看到,廢棄的高速公路旁山林處,趴著一個人。
這人滿身是血,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傷,但身體還在微微起伏,顯然還有呼吸。
小頭目皺起眉,衝自己身後那個怯生生的女人說道:“你去看看,如果不是我們的人,就直接殺了。”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是、是。”
女人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將那人翻了過來。
傷者是個男人,四肢盡斷,傷得非常重,已經氣若遊絲,顯然活不了多久了。
女人扯開男人衣領口,隨後皺了皺眉:“經理,他胸口沒有我們的記號。”
小頭目冷笑一聲:“那就殺……嗯?等等?”
他抬手製止了馬上準備動手殺人的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麽:“這大半夜的,周圍也沒有妖怪,怎麽會冒出這樣一個人?莫非……”
突然,他一驚:“小心!”
女人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到地上那垂死的男人猛地抬起頭,張嘴一吐!
只見一團金色帶綠的怪異液體從男人口中射出,準確無比地落在了女人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發出了痛苦無比的尖叫,捂著臉便倒在了地上,瘋狂掙扎扭動起來。
而那四肢盡斷的男人,卻瘋狂大笑起來,雖然一邊笑一邊咳血,卻暢快無比。
“牛小妹!”小頭目與另一個手下大驚,連忙上前查看,而等他們挪開女人的手後,都驚得退了半步。
男人吐出的古怪液體顯然是某種強酸,女人半邊臉都已經被腐蝕掉了,連骨頭都已經深深塌了下去,顯然已經活不成了。
“夠本!夠本!”
重傷的男人越笑越虛弱,顯然已經快死了。
“他是下凡仙!”
這時,小頭目發出驚呼,呼聲中卻是喜悅更多:“是安夏來的探子!”
他邊上的手下聞言也先是一驚、隨後一喜:“我們抓住了一個下凡仙?”
“別讓他死了!活著的下凡仙更有價值!”小頭目連忙說道:“而且他是安夏來的,把他帶去給總裁!”
那手下聞言,急忙上前,把自己那閃著熒光的血滴入男人口中。
他的血似乎有某種治療功能,男人在大笑中不知不覺喝下了幾口血,立即昏死過去,但身上那些重傷傷口也不再淌血,雖然傷口並未愈合,卻似乎明顯被止住了血。
隨後,手下背起重傷的男人,同時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那牛小妹……”
小頭目看了一眼女人,此時女人的半個腦袋都已經完全被腐蝕,血肉爛骨與地面粘合在了一起,她已經不再怎麽掙扎,只是瞪著一隻眼、無力地抽搐著。
“她已經完蛋了,我們走。”
小頭目不再管她,扭頭便走,手下連忙緊隨其後。
“這家夥怕是路上遭遇了我們的同事,被他逃掉了——嘿,咱們還撿個便宜。”
“阿狗,咱們立的功雖然不大, 但卻是第一個開張的,打報告的時候別忘了怎麽說!”
“當然當然,那是經理您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到了企圖潛入市內的下凡仙……”
風中飄來他們兩人充滿喜悅的對話。
而那個已經瀕死的女人,始終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一直沒能死去。
大約一分鍾後,一隻腳忽然無聲地伸了過來,踩在她那完好的半邊臉上,直接將她整個腦袋踩爛,痛苦的女人終於完全死去。
楊清源挪開腳,額頭上睜開的第三隻眼睜得極大。
他看得很清楚,看到了帶著重傷男人的小頭目他們往什麽方向走去。
“好兄弟,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楊清源眼中滿是殺氣,冷冷地說道:“你不會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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