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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修改自己的劇本》第239章 死亡城鎮篇(31)
“跪求?”

 千野發現這個形容詞有些不對勁,稍微錯愕了一下。

 而查理斯望見千野的表情,也認為自己是想對了。

 年輕人總是會犯些錯誤。

 查理斯能夠理解他們年少輕狂,桀驁不馴的想法。

 畢竟。

 他以前也是這樣......

 “你和我的侄子很像,一樣的年紀,一樣的天真。”

 查理斯搖了搖頭,像是對千野感到惋惜。

 歲月滄桑下的面容,更加讓這種惋惜顯得格外有感染力。

 “能實現所有願望的它,的確會讓你們癡迷向往。”

 “可往往是這樣,你們最後都會墮入深淵。”

 “試圖得到它能力的人,終究會被它給吞噬......”

 查理斯口中說出無比中二的這三句話。

 讓千野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話裡那個所謂的“它”,到底是指的什麽東西。

 從“病嬌女上司”出來後就出現問題......

 能從裡面帶出來的東西。

 它?

 千野總有些模湖的印象片段,但那些記憶又太過碎片,壓根沒有可能拚接起來。

 “查理斯先生,你口中的它,是指的什麽?”

 千野懷揣不懂就要問的精神說道。

 只不過。

 查理斯對此卻陷入略微沉默。

 屋外的雨似乎有些變小了,雖然沒有停止,但也沒了之前那種彷佛要淹沒城鎮的動靜。

 他用自己渾濁的眼神望著千野。

 開口回答:“很抱歉,那種東西我並沒有興趣去回憶,你自己見過它,我想我不用多給你解釋。”

 見過它......

 千野幾近是絞盡腦汁。

 他從頭到尾開始回憶起在“病嬌女上司”中的細節,想把每處詭異的地方都給想起來。

 不同尋常的......

 與其他事物都不一樣的......

 恍忽間。

 千野感覺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低了低自己腦袋,看著查理斯的面容,試探性的問道:“你說的它,是舊神?”

 是的。

 唯一有不同的地方。

 千野只能想起那在“病嬌女上司”裡能夠干擾自己天賦的克蘇魯玩意兒...…

 這種東西在現實裡只有小部分人群知道且了解。

 一開始只是以娛樂讀物方式展示在大眾眼前。

 隨著時間推移。

 也不知是哪個家夥想到把這種題材去搬到現代上,由於題材新穎獨特,設定有些像鬼故事,但又與鬼故事不同,所以不久前火了一把。

 在克蘇魯為背景的世界裡。

 裡面的人類往往是最為渺小,一個不注意就會瘋掉死掉的設定......

 所謂的不可直視之類的形容詞。

 也都是為了描述那隱藏在克蘇魯世界的舊神。

 當然,這裡的神並不是指以往接觸了解的那種。

 什麽上帝啊,玉帝之類的,大多都是以好的形象去描寫和猜想......

 而舊神則是剛好相反。

 在克蘇魯世界的形容中,它往往是神秘的,未知的,不可提及的,也不可接觸的。

 也不能說它壞得徹底。

 只能說這樣的題材裡絕大部份都會秉承一項設定,和一個基本世界觀構造。

 那就是——人類不配接受神的旨意。

 人不可染指神......

 這種把自己貶低到深淵,再把對方抬高到望不到頭的故事構造。

 其實和末日題材的故事會有那麽一點點相彷。

 以無比絕望,看不見一束光的世界。

 來寫生活在這片絕望世界的螻蟻,千野有那麽一段時間去看過這種故事。

 只不過。

 或許是因為審美疲勞......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寫的題材其實和這種東西不沾邊。

 所以千野也只是草草了解過罷了。

 但,

 這樣的草草了解。

 並不證明他希望自己真的碰上了那種玩意兒......

 在絕望裡掙扎生存。

 這聽上去很好聽,很有故事感。

 可處在異端恐怖世界的他,不是用耳朵聽而是能親身接觸到的他,對這種事情自然是不願意出現......

 千野很期盼自己在問完這個問題後。

 查理斯能搖頭否定,或者是表現疑惑。

 但可惜的是。

 狗血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查理斯聽到千野把“舊神”這兩個字說出以後,當即臉色大亂,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能夠和氣談話,總是掛著一副微笑的模樣。

 蒼老的臉龐被嚇得霎白。

 他盯著千野怒斥:“你給我滾!”

 顯然。

 查理斯知道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也讓他非常害怕。

 即使已經進行了那麽段時間的談話,可聽見千野將那玩意兒的稱呼給說了出來,當下還是不顧及任何客氣情面,直接用髒話下了逐客令......

 千野視野裡。

 他看見對方連手指關節都在發白。

 並知道查理斯這老頭曾經也經歷過那種事情,不然若是流言蜚語,怪談傳言,還不至於會導致出這麽明顯激進的反應......

 “不過,演技真的有那麽好麽?”

 千野開始對查理斯的身份產生懷疑。

 一開始對方那種波瀾不驚,又很是生動的表演,都能令他不禁感歎查理斯怕是個npc這種話。

 只是。

 安僅說的千野牢記在心。

 他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裡的人都是“受害者”扮演的角色,於是把一切都歸功於對方演技。

 還有對角色的投入......

 可查理斯的反應實在太逼真了。

 就別說那些經常在電視機上活躍的演員明星,即便收那種在熒幕上生活了很多年的老戲骨,千野都很難找出有誰的演技能達到這種層次。

 簡單的角色扮演而已。

 至於麽?

 千野已經對查理斯的真實身份產生疑惑......

 當然。

 心理活動歸心理活動。

 這一切的想法查理斯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看著千野還無動於衷的表情,當即便拾起自己桌前的煙灰缸,猛然扔出向千野砸去!

 同時嘴裡還在喊著“你給我滾”這句話......

 在謝艾衫對身體反應和能力的加持下,千野用手抓住了即將砸中他面龐的煙灰缸。

 感受到手掌中傳來的力度。

 他知道這玩意兒要是真砸在臉上,那恐怕是得破相了......

 很顯然查理斯剛才是用盡了全力。

 千野慢條斯理把煙灰缸放回桌子上,然後用手指輕輕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其實你不用那麽害怕的,舊神的稱呼完全沒問題,不需要總是用它來進行形容。”

 “我又沒有說出它的名字,只是說了人對它的稱呼而已......”

 根據腦海中對克蘇魯世界觀的回憶。

 千野耐心的為查理斯講解對方是過於激動和敏感了。

 只不過此時的查理斯哪能聽進去這些。

 他用力一掀桌子,隨著“砰”一聲桌子倒地的聲音,也用枯瘦的手指指向門外。

 “我說,你給我滾。”

 “好好好,我滾。”千野懶得再講些什麽。

 目前看來他今天的信封任務已經差不多完成。

 根據查理斯的形容和反應來看,他腦子裡的病應該就是“它”搞的鬼。

 雖然對查理斯能抑製住這種病症感到好奇。

 但查理斯也說明了,自己現在病症的情況很是嚴重,對方的藥丸對自己起不了效果,反而會將其加重。

 所以千野也沒必要再厚臉皮繼續耗下去...…

 既然查理斯下了逐客令。

 那他走就是了...…

 不過當起身來到門口時,千野的身影又頓了一頓,稍微猶豫了下,他轉頭去正在氣頭恐懼上的查理斯問道:“我想最後冒昧對再問一個問題。”

 “你有見過它的對嗎?”

 查理斯將僅剩不多的牙咬得吱吱響。

 他望著千野,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你,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救了,如果是要找死,那就請離我的書屋遠一點。”

 “好吧,看來你不願意回答。”千野差不多算是猜到了答桉,“那我換一個問題,你養的那隻海猴子,是用來幹嘛的?感覺挺嚇人的。”

 這次。

 查理斯就沒再慣著千野這個草包。

 若不是因為昨天羅伯特的告知和特意叮囑,他根本就不會接待這個所謂的可憐家夥,想試試能不能幫對方祛除體內的感染。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

 千野不僅是個穿黑色緊身雨衣的變態,而且還是一個不要命的神經病。

 查理斯忽然覺得。

 千野被感染不是沒有道理的......

 於是在千野問完問題後。

 查理斯沒有回答的沉默起身,把房門打開,直接將千野給推了出去。

 隨即重重的關上門!

 ...

 “怎麽了?聊完了?”

 本在屋外望著暴雨的安僅。

 在發現動靜後轉身朝背後看去,看見千野的身影從書屋內走出,下意識的對其詢問道。

 “嗯,差不多。”

 千野像是在想著其他的什麽事。

 然後很隨意敷衍的回答著。

 安僅沒有在意,他只是從上到下打量著千野的狀態,接著又結合剛才比較大聲的關門動靜,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千野估計是說錯什麽話,或是做錯什麽事與那老頭鬧出矛盾了......

 “算了,你的事情我沒多大興趣了解,你記得還要幫我一個忙就行。”

 安僅的意思是指蘇早的事。

 那個家夥他一個人是解決不了的,他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我知道。”千野還是漫不經心。

 他走到一眾警員旁,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落下的大雨,片刻難得的歎了一口氣。

 “有什麽事?”安僅問。

 “沒什麽,就只是對生命的羸弱產生歎息。”千野回答著。

 兩人幾乎是無視了周圍的其余警員。

 交流著其他的聽了一頭霧水的話。

 若是隻從邀請會的單獨世界設定來看......

 不知道的。

 還以為警官在和殺人魔達成共識準備貪汙啥的。

 “對了,你記得你答應過我,我只要幫了你那個忙,你就把那些事情告訴我對吧。”千野確定式的詢問。

 “嗯,秘密是用來交易的。”安僅點頭。

 “那希望你不要在這件事上再騙我了,如果我做到以後你說不出來的話,我會報復你的。”

 “你覺得,我這次會騙你嗎?”

 “會。”

 千野答完最後一個字。

 也不等安僅再講些什麽,便自顧自將雨衣兜帽給戴在了頭上,然後頂著大雨和現在已經可以淹沒到胸部的積水,如同來時那樣回去......

 安僅凝望千野離去背影。

 他清楚他和千野之間已經有了隔閡。

 從千野發現他一直在對方身上打小算盤後,千野就若有如無的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信任方面的問題。

 往往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

 安僅也不急於把兩人的關系重新弄得和之前一樣。

 現在邀請會的期限還有二十四天。

 這次結束後會不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誰都說不清楚。

 在除開那些擾人心神的繁瑣事外。

 眼下得做的,是好好度過剩下的這二十四天......

 “你現在接觸到什麽層次了......”

 安僅如千野剛才一樣。

 抬頭望了不斷落雨而下的天空,周遭掠過的冷風用力刮在他的臉上。

 雨變小了。

 這場雨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停了。

 “一切都在開始。”

 安僅深知。

 當雨停以後這個地方一定會迎來大轉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個人都做著其實都容易的,簡單的信封任務然後混時間。

 淘汰製的遊戲。

 他比千野更清楚裡面究竟存在著怎麽的殘酷......

 安僅沒什麽別的想法。

 組織救人什麽都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

 他現在只希望。

 二十六天后,別出現太大風浪......

 ...

 趟過令人煩躁的雨。

 千野很信守承諾又回到了陳小薇的家。

 沒辦法。

 他實在沒什麽精力再去找下一個落腳點。

 從查理斯口中得來的糟糕結果,已經讓他身心有些疲倦。

 什麽關於貪婪,欲望,然後莫名其妙感染上病症。

 還跟克蘇魯的玩意兒有聯系......

 這簡直讓他頭都大了。

 敲響房門。

 陳小薇打開門後看見來著是渾身濕漉漉的千野,表情別提有些僵硬。

 她突然有些後悔。

 為什麽自己會選在這種地方安家。

 為什麽之前千野離開時,自己不振作一下,頂著雨去到不遠處五百米距離的一家賓館......

 總而言之。

 當又開始給千野找換穿的女裝時。

 陳小薇就像是有人欠錢不還的模樣,頂著的臭臉實在難以想到這世上有什麽可以令人開心的事......

 重新換了一套帶有蝴蝶結的紫色女裝。

 千野坐在沙發上終於是能讓身體稍微放松一下。

 他察覺到陳小薇的神情難看。

 也是打趣道:“怎麽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歡迎我回來,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在一間屋子裡你很不開心?”

 陳小薇聞言剛想說什麽。

 但又被千野給打斷。

 “如果是的話,那你出去吧,把房子讓給我一個人,這樣我們不在一間屋子裡,你就不會不開心了。”

 陳小薇想說的話咽進肚子。

 她看著千野坐在沙發上的騷包模樣,面無表情的說著違心話。

 “沒有,很歡迎,我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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