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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我家末代族長是小哥》第二十四章 聞鈴而動
考克斯·亨德利,也就是裘德考。裘德考在接手德國人的基業後,也聽說了德國人一直在查找的東西,和自己的目的異曲同工。

 根據天石上的花紋,他從戰國帛書裡解讀出了的另一層信息,雪山中的神跡。

 筆記本前半部分的內容主要就是德國人在雪山的行動歷程,之後便是處於中間位置的那幅圖畫——位於雪山深處的另一扇青銅門。

 德國人根據審問出來的當年的馬隊在雪山的消息,集結了隊伍從另一座雪山出發,並且陰差陽錯的找到了那扇青銅門。

 筆記的主人以無比虔誠的筆觸將那扇門上的複雜圖案臨摹下來,打算把畫帶出雪山。

 光從細膩的描繪中,張杌尋就能感受的到,這扇青銅門在外形雖然很接近,但遠不及長白山的青銅門那般宏偉詭秘。

 圖上的花紋從整體來看更像是一隻如同龜殼一樣的東西,畫中還有一個螞蟻一樣小的人站在青銅門邊上做對比。

 那東西極大,龜殼上還有很多非常細小的裂紋,作畫者極其小心的將門上所有的裂紋都描繪了出來。

 這些裂紋細看來好像是在表達著什麽圖騰,如果硬要說出來的話,最中間的部分很像一隻猙獰的黑化麒麟,乍一看像,但仔細看,麒麟又和周邊的其他裂紋融合在一起,組成另一幅像龍又像蛇的龐然大物。

 巨大龜殼的周圍還有八個小一點的龜殼,它們之間的排布沒有半點規律,同樣布滿花紋,和最中央的大龜殼組成了很多奇怪的圖案。

 而在所有的龜殼四周,還有很多類似觸須的東西,如蜘蛛網一般的連接著,將龜殼周圍的空白完全覆蓋了起來,但這些觸須的輪廓看上去並不平整。

 張杌尋思索了一下,從兜裡掏出放大鏡,對著這些觸須線條仔細去看,這才恍然,這些所謂的線條壓根兒就不是觸須,而是鎖鏈。

 無數的鎖鏈如牢籠一般緊緊桎梏在所有的龜殼上,中間的龜殼圖案越看越像是好多隻神獸被鎖鏈禁錮在那扇門上,若困獸在掙扎哀嚎,看得人心裡止不住的悲涼。

 鎖鏈匯聚往中心終止的地方,看上去好像一些特別醜陋的斑點,讓張杌尋不由得聯想起當初在西王母國地下看到的隕玉天坑。

 當年的德國人是用什麽方法打開了那扇青銅門嗎?這個幾率有,但是張杌尋覺得並不大,那麽這幅畫的作者又是如何將目光穿透厚重的青銅門,看到裡面的隕玉的呢?

 又或者,這些東西壓根兒就不是他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用另一種方式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從而導致他在作畫時無意識的把腦海內的情景隱射在了紙上。

 張杌尋心裡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眼裡閃過一抹厲色。天授!繪畫這幅作品的德國人當年是否真的是經歷了天授,倘若果真如此,也就是說,這幅圖就等同於是被天授控制的他畫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天授的目的是什麽?筆記本後面記載的東西比較少,只是說他們在返回的途中經過一片非常美麗的湖泊時人員損傷慘重。

 因為那片龐大的湖泊裡有一種長著赤紅獸頭的白色大魚,能夠撞開厚實的冰面直接將人吞入腹中。

 “聞清鈴而動”,這是筆記主人對那種奇怪大魚發動攻擊時候的描述。

 但筆記的主人說的

 “聞鈴”的意思是,每當大魚對他們發起攻擊時,總會伴隨著悠遠的鈴鐺聲音響起。

 那些大魚的行動速度非常快,他們壓根兒看不清動作,隻感覺到有巨大的黑影從眼前掠過,有的人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已經被拖進了水裡。

 不過隊伍裡有對訓獸了解的顧問猜測出還有一種可能,這些奇怪的大魚是根據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鈴鐺聲音指令在行動。

 但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他們完全無法判斷清楚聲音的源頭。無奈他們只能繞路,從遠離湖泊的險峰走,這無疑是增加了行動上的難度。

 筆記本後方還留著大片的空白,顯然後面的內容還沒來得及記錄下來,這批人就在風雪中永遠停止了呼吸。

 張杌尋端起已經涼掉的酥油茶抿了一口,覺得味道有點奇怪,便沒有再喝。

 心裡思索筆記本上說的那片非常美麗的湖泊,應當就是董燦留下的油畫裡的那片湖,但是油畫上的湖泊水面倒映著藍天與雪山,灰與雪影融合在一起,美的渾然天成。

 董燦畫中平靜的水面尚未結冰,也看不出水裡有沒有奇怪的大魚。長著獸頭的大魚,那會是什麽?

 由於地域文化的差異,老外們其實並不是很能理解東方遠古文明,像筆記本裡描述的這種大魚,在古時候經常是會被不知詳情的古人們尊拜為神仙,在水邊修建廟宇神龕祭拜,求風調雨順求保佑子孫綿延。

 但是湖泊裡的大魚明顯不止一條,還有最詭異也最值得懷疑的一點,鈴鐺聲,疑似可以控制大魚的鈴鐺聲。

 張杌尋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吳邪他們一起過積屍洞時,在水下遇到的那些尾巴上拴著六角銅鈴的屍蟞,這些大魚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情況。

 那麽湖泊裡的大魚會是誰養在那裡的呢,是否又同雪山深處的青銅門有關呢?

 張杌尋將疑慮暫時壓在心底,繼續翻看之後的書卷記載。﹉﹉﹉﹉﹉聽小哥講述了筆記裡的內容後,拉巴對於那個傳說般滿是金球的山谷非常向往,退出的念頭早已打消了。

 他問小哥,

 “東家您到這山中來,也是奔著那些金球來的?”小哥似乎對於他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半晌搖搖頭,

 “應該不算是。”拉巴懂了,即便不是,那也是同那些金球有關的,跟著這位年輕的東家有肉吃。

 若他們真能找到那個仙境般的地方,他隨便往身上塞幾個,出去以後就可以舒舒坦坦的過完下半輩子,家裡十幾口人自此也就不用再為生計發愁了。

 第二日,將侄子的屍體用雪掩埋住,拉巴和駱貢布平分了他的東西,一行人繼續往前進。

 他們扒著山崖上凸出的石塊,從峭壁上爬到了另一邊的山坡上,這裡的路沒有那麽難走,他們有了更多的休息時間。

 在雪原中行走的第十一天,小哥停下腳步望向四周,到處都是茫茫的白雪,巍峨險峻的雪山和雲霧始終在前方,如海市蜃樓一般,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第十二天,依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拉巴在挖雪洞扎營的時候,無意中瞥見山巒上綿延萬裡的火燒雲,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去哪裡,那個有金球的地方,可能是這片廣闊無垠的雪原中的任何一處。

 他們沒有從德國人的屍體上找到地圖,這裡太大,這片雪域已經到了他從未觸及過的地方,他已經不熟悉這裡的雪山了,以往的行路經驗在之後的前進中用途不大。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座雪山中的巨大湖泊,拉巴安慰自己,他們是按照德國人過來的方向走的,方向不錯,那麽龐大的湖泊,再往前走下去總能看見。

 他們在挖好的雪洞中生起火堆,燒水烤乾糧,準備過夜。在雪山上為了性命著想,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要打發時間基本只能靠發呆和睡覺。

 天很快就暗了下去,今晚最先守夜的人輪到了拉巴,他百無聊賴的聽著外面穿過半掩的雪洞傳進來的風聲,隱約間,他似乎聽到風中還夾雜著細微的鈴鐺聲。

 拉巴湊到洞口仔細去聽,除了嗚咽的風聲外,又什麽都沒聽見,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無聊了幻聽了。

 然而就在轉頭的一瞬間,他卻看到遠處的黑暗中,有一點幽青色的光,在有頻率的閃爍著。

 拉巴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剛想回頭叫人來看,小哥卻已經站在了他身後,也在往那個方向看。

 那個閃光的點竟然在移動,似乎正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那是什麽?”拉巴有些心慌,他站了起來,下意識往出走了幾步,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小哥卻揪住他的領子,把他和駱貢布一起拖到了洞穴外的一個比較淺的雪坡後面,那裡剛好可以藏下他們的身形。

 綠光的移動速度快的驚人,仿佛是直接在雪地上懸空飛掠,幾乎是幾個眨眼間就出現在了他們前方最大的雪坡底部。

 同時三人還聽到了一連串隱隱約約的鈴鐺聲,霎時間,周圍的風仿佛都凝固住了,那鈴聲在雪地裡顯得格外空靈,仿佛離他們很遠,又仿佛近在耳邊。

 聽著聽著,拉巴有些恍惚了,他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了一個幽深的峽谷,裡面金光閃閃,好像堆砌著很多的金子做成的沙子。

 拉巴有些茫然,他下意識想去找身邊的小哥兩人說話,卻發現這裡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他自己一個人。

 人呢?另外兩個人上哪兒去了?不剛才還在這裡的嗎?拉巴心慌不已,此刻他已完全忘記了方才綠光的事情,心想是不是那兩個人剛才已經回去了,但是沒來得及通知他,隨即站起身來,想往他們挖出來過夜的雪洞走過去。

 誰料走出雪坡,他才驚覺周圍的景象在突然之間就變了樣子,原本的雪山峰巒竟然真的變成了金光閃閃的峽谷。

 耳邊傳來潺潺的流水聲,拉巴簡直驚呆了,金河,那是一條細細的金河,河水從金色的砂礫上徐徐淌過,清澈見底,無數的金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拉巴被眼前的景象徹底迷住了心神,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正身處在冷寒徹骨的雪原上,這裡就連嘴角流出的口水都能被凍住,又怎麽可能會有一條流動的河出現,突如其來的巨大財富遮蔽了他的理智。

 他心說,這裡莫非就是德國人尋找的滿是金球的地方?那可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已然忘記了一切,內心狂喜不已,滿眼全都是這條金河。

 他一個箭步撲進水中,掬起一捧金光燦燦的沙子,臉上樂開了花,卻不想,這時候異變突生,他腳下的沙子突然開始往下陷。

 在拉巴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膝蓋已經陷了下去,沙子裡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拽著他的腿,將他往下扯。

 死亡的恐懼終於將拉巴的神智喚醒,他大喊大叫著掙扎,想把自己的雙腿拔出來,不料聲音一下刺激到了沙子下方的生物,他陷落的更快了。

 以往在高原濕地遇上沼澤時的自救方法在此刻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他的雙腳被死死的困在沙子裡,不到三十秒,河水就已經蔓到了他的腰部。

 沙子底下的不明生物也在這時候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種長滿吸盤的金色觸手,探出水面,仿佛蛇一樣緊緊纏繞在拉巴的身上,並且還在不斷向上攀爬。

 拉巴的脖子很快被觸手纏住,他開始喘不過來氣,眼珠充血,視野裡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

 窒息的痛苦充斥著拉巴的胸膛,他的眼前徹底陷入黑暗,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過後,空間內的一切都恢復了寂靜。

 雪坡下方,綠光慢慢的在山丘後方忽隱忽現,很快就繞過了他們面前的幾個雪丘,同他們靠的更近了。

 小哥也看清了那綠光是什麽,那是一行很奇怪的人,他們身上穿著藏袍,扛著一根被厚厚的氈子裹住的東西,那抹綠光就是從那根東西的一端冒出來的。

 領頭的人身上穿著一身藍色的藏袍,臉被半張銀色的面具遮住,雪光一反射,他的臉看上去像是空白一片。

 小哥注意到,這人的手裡拎著一隻燃著青色燭光的八角燈籠,燈籠的下方墜著一隻鈴鐺。

 領頭人身後的那些人肩上也扛著東西,看上去很像雕刻了某種花紋的木頭,上面纏滿了紅色的絲線,宛如裹著一層血紅色的漁網,滲人的厲害。

 木頭下方還墜著許多小小的鈴鐺,很像平安結的穗子。隨著走動和風吹,所有的鈴鐺都在響動,奚奚索索,耳邊似乎有無數的聲音在說著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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