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李恆的心思(二更)
吳晨已經試驗過手臂上的洗墨,並不想多耽誤時間,可毀掉街兩邊的房屋,吳晨還是不忍,只能等屋頂上的人飛撲下來,街道兩端的人也湧了進來,想用人海戰術將吳晨圍堵期間,吳晨又是歎氣又是搖頭,而後飛身而起,身下是聚集到一處的黑衣人,吳晨幾掌下去,街道又恢復了平靜,但免不了多了幾處坑坑窪窪的地方。
吳晨站在房頂上看著光束閃了又閃,吳晨看到接二連三各種裝束的青中年男子一個個進了光束,最後一撥中竟有個太監打扮的混在其中。
吳晨眯起了眼睛。
……
邢雲趕到的時候,吳晨剛慢慢溜達到街口,隻一眼,邢雲便覺得吳晨哪裡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了。
“你來的正好,我不認得路,你帶我進宮吧。”
邢雲皺了皺眉問:“你不該問問我怎的這麽快便來了?”
“官家等不及了,見劉進忠沒將我喊進宮,便讓你來試試,沒想到讓你趕上了。”
“這些人就這麽……你沒看看都長什麽樣?”
“看了又如何?我還能認得?應該會有人來收屍吧?嚇到百姓便不好了。”
“這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這條街要修繕一下了。”
“你……”
邢雲走在前面帶路,幾次欲言又止。
吳晨苦笑著問道:“官家也十分惦記我手腕上的這對洗墨吧?”
邢雲點頭。
“可惜,誰都拿不走。”
邢雲一驚,前後看了看低聲對吳晨說:“當著官家的面,你可不能這麽說!”
“我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可……實話容易丟命!”
“沒人能要了我的命。”
“官家都不能?”邢雲聲音低的連他自己都聽不太清楚。
“他可以試試。”吳晨面無表情的問:“我昏睡的那些時日可有人想闖入我家中,要了我的命?”
邢雲像是想到了什麽,站住腳驚恐的看著吳晨。
吳晨腳下沒停,繼續向前邊走邊說:
“沒有,對嗎?也就是說那些人理應跟你一樣,以為洗墨掉落在宅院中,所以有人冒險找到顧世明,想讓顧世明安排他們接近宅院,可我醒來後跟你說出實情,你即刻回宮,這中間頂多兩個時辰,我再出來,便遇到了偷襲,若是我不反抗,他們攻擊的首選部位是我的手腕。”
吳晨揚了揚手,邢雲追到他身側不可置信的說:“我除了官家,沒跟別人說啊!”
吳晨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
李恆滿肚子的憤懣無處發泄,劉進忠已經挨了兩次板子了,雖說都是做做樣子,沒有傷到筋骨,但劉進忠在吳晨沒有露面之前,是不敢再出現了。
隻讓劉進忠挨板子並沒有讓李恆心裡覺得舒坦些,他擔心了十日,是真的擔心,兩個邢雲輪番的去吳晨家中守著,他隻盼著吳晨能盡快醒來,這等大案換誰也不可能查的明白,這不是除去地下的妖孽便可了結的事兒!
一想到有人就在身邊虎視眈眈,李恆怎能睡得踏實?而唯一能幫他除去隱患的,那幾日倒是睡得挺踏實。
好不容易盼到吳晨醒來,李恆想著親自去探望,大病初愈的,李恆不太舍得吳晨勞累,怎知他不舍得用,吳晨倒是不吝惜,起來就去了高二家。
李恆也勸自己,吳晨重情義不是壞事,但皇家的威嚴呢?吳晨將他這個官家置於何地?兄弟情義,兒女情長這些東西與這個案子比,算什麽?
洗墨是何物?李恆怎會不知?傳了上百年,當人們都以為是神話故事的時候,它橫空出世,怎會不驚起滔天巨浪?
這個時候不趕緊進宮商討對策,跑去高二家能讓高二死而複生不成?
李恆越想越氣,晚膳沒用不說,文德殿內易碎之物都已經碎了,吳晨這才面無表情的邁進殿內。
……
李恆看到吳晨,壓製著怒火,幾次調整呼吸。
吳晨卻沉著臉徑直做到椅子上,沒有任何謝罪之意。
邢雲快步走到李恆面前,簡單的說了說吳晨半路遇襲的事,李恆的面色愈發的難看了。
“你自己的命都不知能否保住,竟還有心思跑去高二家……”
“我若是想活著,沒人能要了我的命,而我若是要活著,必須依照我心中所想行事,在我心中,醒來後最重要的事,便是去二哥家看看,看完了,安置妥當了,我心裡才能踏實。”
“可隻這兩個時辰,你怕是就失了先機!”李恆怒斥道。
“先機?”吳晨嘲諷的哼了一聲說:“他們比咱們早了十年布局,結果又如何?洗墨現在在我手腕上,誰都拿不走,你覺得他們還能如何繼續?”
李恆張著嘴,扭頭看了眼邢雲,邢雲忙說:“那些人直奔吳晨手腕而去……利刃無用。”
吳晨擺了擺手說:“現在不是討論什麽東西能斬斷我的手腕,而是這事兒只有你們二人知道,他們怎會這麽快得到消息?”
“你與邢雲說的時候,身旁無人嗎?”
“有,但都沒有送消息的機會,也不會這麽做。”吳晨抬頭開始大量殿中的布置。
李恆擺了擺手,邢雲閃身不見了。
“你覺得是我這文德殿中有什麽蹊蹺?”李恆坐到臨近吳晨的椅子上問。
“不然呢?”吳晨起身開始四處查看。
“你就沒想過……這就是我安排的?”李恆眯著眼睛問。
“你暫時不會這麽衝動,怎麽也要等確定我不會交出洗墨之後,你再想法子動手,但你知道我,任何要挾都不好用,我屬於是順毛驢,吃軟不吃硬。”
“可你的命門早便擺在那了,你身邊的人出事,你不會袖手旁觀。”
吳晨轉身看向李恆說:
“正因為他們對我重要,所以若是我急了,便什麽都不會顧忌,想用他們威脅我,先做好自己能全身而退的準備,不然,會死得很慘!”
李恆覺得有什麽堵在胸口,咳了幾聲才說:“我知道你的脾氣有何用?那些人如何知曉?你與其讓他們試過才知,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