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深情幾許
夜深人靜時,整個屋子安靜異常,蠟燭不知何時已然熄滅。
如好好躡手躡腳的起身,生怕吵醒驚擾到枕邊人。
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動作輕柔的穿好衣物,開始了梳妝打扮。
直至半個時辰以後,一個精致美豔,風流絕代的女子,出現在梳妝台前。
蘇好好整理好妝容,拿出準備好的絲帶,悄無聲息的開門出去,然後往後院而去。
就在蘇好好剛出門不久之後,賈環緩緩睜開眼睛,迅速穿好衣物,然後借著月光跟在她身後。
賈環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加上他睡覺淺,在她剛起身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來。
果不其然,她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
賈環沒有立刻現身去阻止,一個人萌生死志,你是阻止不了的。
只有讓她真的死過一次,才能讓她重新活過來。
賈環跟著她看到後院,直到聽到一陣響動,確認是凳子倒地的聲音,才衝進去。
“你怎麽來了?”蘇好好驚慌失措的退後兩步問道。
賈環借著月光看到凳子倒在地上,抬頭往上看去,一條白綾懸掛在房梁上,可不就是要上吊的意思嘛。
只是蘇好好好端端的站在旁邊,並不是他想象中畫面。
一時有些語塞,他進來是救人的,誰知對方還沒開始。
“睡不著,看你出來就跟上來了。”
賈環只能找個借口,過去牽過她的手往回走。
蘇好好安靜的跟著他回到房間,被他溫柔的抱在懷裡。
“姐姐可別想不開,你怎麽忍心舍得下我。”賈環歎氣說道。
“能夠在死之前見你一面,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蘇好好哭訴道。
如果可能,她又何嘗想去自我了結,只是她已經是不潔之人,如何還能配的上眼前人。
此生無緣,只能寄希望於來世,再續前緣。
“好姐姐,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該好好想想以後才是。”
賈環手臂緊了緊懷中的姑娘,低聲安慰。
“哎!如今我已是這樣,如何還有臉面跟著你。”蘇好好歎息道。
蘇好好盡管心中萬分不舍,也不想連累到他,豪門世家中,帶一個娼妓回去,名聲可不怎麽好聽,如果是做官說不定還會被彈劾。
“臉面哪有你的性命重要,姐姐萬不可妄自菲薄,你已經是我的人,可千萬不能再想不開了。”賈環認真道。
其實清白什麽的,在他眼裡不算什麽,他喜歡就好,古時曹操還專門喜歡人婦呢。
別說後世中,多少女神找老實人上岸,這種事多了去,也沒見誰要死要活的。
只要是在一起開心,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再正常不過。
只是到了這裡,有些說不通而已,女人三從四德,一輩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絲毫做不得主。
何況她只是經歷感情失敗,頂多牽手說情話,覺得自己不乾淨而已,可見封建規矩多麽駭人。
賈環自然不希望她想不開,況且還是自己在乎的人。
“可是...”蘇好好還想說些什麽。
“姐姐可別忘了,剛才可是來了好幾次,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再搞出個一屍兩命,你忍心嗎?”賈環佯裝怒道。
剛才確實是來了好幾次,
不敢保證,但應該是有概率的,這樣說也只是打消她的求死之心。 “一屍兩命?”
蘇好好自言自語低語幾聲,然後撫摸一下小腹處,輕輕的揉動幾下。
她真的會懷孕嗎?會這麽快嗎?
話說她昨夜確實是把手段用了個遍,四五次是有的,萬一真的有孕了呢?
把他的孩子一起給帶走嗎?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蘇好好並沒有失身於別人,穿著放蕩是為了發泄,從沒有真的讓別的男人碰過她,只是飲酒作樂,跳舞取笑。
她是為了報復,想看男人的醜態,並不是真的放蕩風流。
“姐姐放寬心,等你病好了,我安排你去京城。”賈環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蘇好好已經是他的女人,那就只能是他的,沒有別的選擇。
愛是什麽?管他愛是什麽,賈環想怎樣就怎樣,開心就好,養一個女人而已,別說是一個,他要是想,現在養個幾十個都不是事。
他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揉捏的庶子,賈府的人已經左右不了他的選擇。
當他再回去的時候,才真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什麽賈府裡的陰謀,什麽算計,什麽勾心鬥角,這一切擺在權利面前都是那麽的脆弱不堪。
錢是男人的脊梁,但處在這個時代,所有的金錢都是為權利服務的,沒有例外。
蘇好好反手抱著眼前的溫柔的男人,什麽是愛情,只有經歷過才會懂,她已經不奢望別的。
輕聲的念頭已經散去,隻想陪在眼前人身旁,能夠多看他幾眼。
“好,以後都聽你的。”蘇好好柔聲道。
賈環見她答應下來,心裡才算徹底放下心,不再擔心她會想不開。
“要是沒懷上怎麽辦?”蘇好好問道。
蘇好好只是不確定,但她還是希望可以懷上的,但懷孕哪是這般容易就有的,忍不住開始患得患失。
“沒懷上,就再努努力唄,還能怎樣?”賈環在她耳邊低語道。
這種事能如此,有沒有兩人都說了不算,播下種子不一定能夠開花結果,但次數多了,肯定會結果的。
蘇好好忍不住想到剛才準備懸梁的時候,本來都已經下定決心的。
當她邁開腿準備上去的時候,雙腿發軟,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這才慌張失手把凳子弄倒。
想起昨晚的瘋狂舉動,忍不住把頭埋到賈環懷裡,死活不肯再出來。
賈環無奈只能抱著她開始睡覺,折騰大半夜,確實需要好好補充一下睡眠。
彈盡糧絕,鐵人也撐不住。
賈環已經在揚州城停留了三日,需要趕緊往南出發了。
還需要往南繼續掃蕩倭寇,剩下的才是硬茬子。
靠北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散兵遊勇,有些聯合起來也不過才幾百人,已經被他掃蕩的不成氣候,都已經往南方逃去。
他帶領的賈家軍讓北邊的倭寇聞風喪膽,沒有一個鬼子能夠觸其鋒芒。
剩下的倭寇已經都在向南聚集,沒猜錯的還有一場硬仗給他打。
賈環領著親衛隊,帶著蘇好好跟媽媽兩人,往城門口行去。
“站住,沒搜查就想出城?”
剛出城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來人有十幾個,都是官府的守城衛,腰間佩刀。
“嗯?你是誰?”賈環疑惑問道。
正常的出城,那還需要搜檢,隻進城的人才會簡單搜查,一般也都是做做樣子,不會為難。
難道是見他長得帥?刻意刁難?
“我是什麽人,還不需要跟你報備,打開馬車,我要搜查。”領頭的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領頭人說完,守城的衛士已經圍了上來,把他們十個人一輛馬車圍在中間。
“有意思,我要是不讓你檢查呢?”
賈環看他這架勢,可不是簡單的看他不順眼,明顯是故意來找茬的。
他在揚州城可沒有得罪什麽人,想想就只有蘇好好了。
難道是那個白家的公子?
沒猜錯的應該就是他了,這可不只是想要吃乾抹淨不認證,這是想要趕盡殺絕,把人逼死的節奏呀。
“不讓檢查,就把你們當奸細處理私通倭寇,當場格殺。”
領隊說完握住腰間的刀柄,隨時準備拔刀,跟在他身後的十幾個人,同時握住刀柄。
寂靜的空氣,安靜的可怕。
老百姓們都下意識躲遠了一些,不敢靠太近。
賈環身邊的親衛,可不是吃素的,每個人手上都有著幾十條倭寇的性命。
他挑選親衛很簡單,首看實力,都是軍中個頂個的好手。
整個隊伍被他訓練的如臂指使,沒有任何人敢不聽軍令。
在他這裡,吃的好,穿的好,不拖欠工資,打了勝仗還有獎金,最主要的是殺倭寇如殺雞,傷亡率極低。
一些刺頭不聽話的早就被他踢出去過了,他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他只要五千人,多一個都不要,殺倭寇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
至於他的錢從哪裡來,當然是從倭寇那邊剿過來的,不然他哪裡有錢養這麽多人。
當然朝廷還是發餉銀的,只是每次都拖拖拉拉的,他不願打太極,只能先墊付。
十個親衛迅速把賈環保護在後方,跟手握刀柄,跟對方對峙著,凶狠的眼神冷冷盯著偏方的人,下一刻隨時會變身成為吃人的狼。
殺氣如同實質一般把對方十幾個人同時鎖定。
只要賈環一聲吩咐,他們立刻就去撲上去把對方砍成肉泥。
領隊的人此刻握刀的手,已經手心冒汗,後背一陣涼氣閃過。
對方一定殺過人,且不止一個,這種人他不是沒見過,還認識好幾個,都是他的頂頭上司。
他身後的十幾個人比他更不堪,有的雙腿甚至都開始打哆嗦,已經愣在原地,如果不是逃跑的後果嚴重,這時候估計已經跑的沒人可。
他們那裡見過這種陣勢,還沒見過血的城門守衛而已。
“退下,緊張什麽?”
賈環柔聲邊說邊往前走去。
親衛看他出來,往旁邊退開一些,跑出來一條路。
“你想檢查也不是不行,讓你們守備親自來跟我說,你嘛,還不夠資格。”
賈環說完,從身上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子,扔給對方,戲謔的看著他。
就算是守備過來也要對他客客氣氣的,別說一個小領隊。
以前忍氣吞聲就算了,那是他沒有實力,如今自己怎麽說都算是個官。
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意欺辱的。
領隊的接過令牌,看清楚之後差點沒拿穩,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這可不是他一個小人物能夠得罪的,怕是守備也得罪不起。
他只是跟那白宣有點交情,今天有人通知他並給了他一次豐厚的報酬。
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能讓蘇好好出城。
這麽簡單的事情,他自然一口應承下來,一個賣唱的而已,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這種白送的銀子,傻子才不會要,俗話說的好,有錢不賺是王八,他是怎麽都不會當的。
誰知對方後面竟然還有個不低於五品的副將,這可不是他能惹的起的,怕是被上頭知道,他這個小隊長都不一定能做的安穩。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將軍,還望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怪罪。”
領隊僅片刻就做出決定,心中有了取舍,把姿態放的極低。
至於事沒辦成,大不了錢再退回去就是,可不能要錢不要命。
“你不搜查了?”賈環微笑道。
賈環沒想為難對方,也知道對方不是正主,所以不會把氣出到他身上。
“哪個不要命的說的搜查?將軍一定是聽錯了。”
領隊先是大聲呵斥身後的人,然後上前恭敬的把令牌雙手捧上交還給賈環。
“我們沒有私通倭寇吧?”賈環又問了一句。
他看對方挺機靈的, 怪不得能夠做上領隊,可見老老實實乾活是不行的,還須得有眼色,口齒伶俐。
“將軍說笑了,說我私通倭寇有人信,要是說將軍私通倭寇,那就是天方夜譚了。”領隊的擦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低聲道。
他突然想起來前兩天駐扎在城外的賈家軍,莫不是這人就是賈環?
賈家軍的是他一手創立,如今更是讓倭寇聞風喪膽,這樣的絕對堪稱強軍。
他不是沒出去掃蕩過倭寇。就是因為去過,才更加佩服,他就是怕死才花錢把他調回守城軍的。
不然他這顆腦袋,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搬家。
如今賈家軍已經在沿海城市名聲鵲起,才十幾歲的少年就已經可以掃蕩倭寇,更是被稱之為少年將軍,被無數的少年追捧吹噓。
“哦?你認識我?”賈環奇怪道。
賈環以前是來過揚州,難不成被他記住了?不應該呀,他跟之前可是大不一樣了。
“小的怎麽會認識將軍,只是聽說過將軍的威名而已。”領隊的尷尬道。
他倒是想認識,可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想到這就恨不得把今天穿消息的人揍一頓出氣。
“什麽威名不威名的,我能走了吧?”賈環微笑道。
“將軍請便,恭送將軍。”
領隊的帶著手下給賈環行禮,目送一群人離開。
直到看不到背影,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把額頭上的冷汗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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