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又唱大戲!
賈環院內,琉璃已經炒好三菜一湯,西紅柿雞蛋,蒜蓉青菜加紅燒肉,滾蛋湯。
琉璃先伺候賈環吃過兩碗米飯,才出去跟鴛鴦一起吃。
賈環邀請她們倆一起吃,兩人都拒絕,死活都不肯,他只能作罷。
“好姐姐,琉璃手藝怎麽樣?”賈環笑道。
琉璃的廚藝都是賈環教的,開始他還親自下廚,後來覺得麻煩直接教給琉璃。
因為可以照顧到賈環,琉璃也樂意學一些,畢竟身為主子還下廚呢,她也沒多矯情。
何況一年也用不到幾次,平時廚房做的飯,已經非常要好。
園子裡的姑娘平時都是去賈母處吃飯。
賈環除外,他自己也不樂意去湊什麽熱鬧,更喜歡自己吃飯,自在一些,規矩太多有些束手束腳。
吃飯本來就是件幸福的事,被人看著總覺得不舒服,
當然賈母偶爾也會把吃剩的菜送過來,但是都讓他賞給下面了,身為現代人的他有些接受不了。
“笑那麽開心做什麽,好吃那也是琉璃做的。”鴛鴦鄙視道。
兩人躺在炕上,面對著面歪著。
賈環躺在他自己的躺椅上,上下晃著,悠哉悠哉。
琉璃只是笑著不說話,看著鴛鴦。
“你個小蹄子,笑什麽?”鴛鴦沒好氣的問道。
“我的廚藝都是爺教的。”琉璃笑呵呵的說道。
“好呀,你們主仆倆合起來欺負我。”
鴛鴦做勢就是去撓琉璃的胳肢窩,惹得她銀鈴般的笑聲不斷。
賈環剛有點要睡著的意思,被琉璃的笑聲驚醒。
“你們倆不午睡嗎?”賈環問道。
“吵到爺了?那要不我們出去吧。”琉璃臉色紅潤說道。
“出去幹嘛,就要在這。”鴛鴦想起上次被他欺負有些不服氣。
賈環沒理這兩個,躺著繼續睡去。
琉璃兩個說沒一會話也開始犯困,開始沉沉睡去。
鴛鴦睡過沒一盞茶就醒過來,伸個懶腰,準備起來活動一下。
琉璃在她對面睡的正香甜,小口微張,絲絲銀光流轉,應該是在做什麽美夢。
鴛鴦起身本想悄悄出去,怕吵醒二人,剛走到門口,回頭看一眼躺著的賈環,這一眼讓她停下腳步,賈環身邊走去。
賈環此時正在沉睡,胸口起伏著,只是條件反射般的反應,還真是金猴奮起千鈞棒。
鴛鴦內心還是有些好奇的,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怎能不好好觀察一番。
可見好奇心害死得可能不是貓,也可能是姑娘。
鴛鴦雖然未經人事,但知道這是什麽,她跟平兒琉璃兩個是好閨蜜,無話不說,自然什麽都聊過,兩人沒有任何秘密。
鴛鴦左右觀察,琉璃在床上睡得正香,賈環沉沉的呼吸聲還是依舊規律。
鴛鴦玉手觸感傳來,不像平兒說的那般,難道人跟人還不一樣嗎,手指稍稍用力,才感覺到她說的那種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誰知突然抖動幾下,嚇的鴛鴦立刻收回了手,生怕賈環醒來。
鴛鴦觀察一會發現賈環沒動靜,準備再次上手,誰知她剛把手伸過去,就被賈環一手給抓住。
“三爺,你醒了?”鴛鴦笑道。
鴛鴦故意發出聲響,動靜不小,
臉色微紅,尷尬的站起身。 “爺,我去準備水。”琉璃起身出去。
“你這小蹄子,故意的吧。”賈環笑道。
“爺,琉璃一會就來,放開我吧,老太太該找我了。”鴛鴦求饒道。
賈環從躺椅上起身,一把拉過鴛鴦,堵住還要說話的鴛鴦,讓她說不出話來。
品嘗著她鮮紅的胭脂膏子,還是盡管上次嘗過一次,這次還是異常甘甜,讓他有些癡迷,沉醉其中。
鴛鴦幾次夢裡回想的都是賈環的影子,上次兩人的情景,還有一些讓人羞澀的事,如墜雲山。
仿佛回到睡前的夢裡,讓她如癡如醉,恨不得把所有都給到他。
賈環聽到琉璃的腳步聲才放開鴛鴦,看著她一臉呆萌的樣子,趁著琉璃還沒進來,迅速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鴛鴦正在享受著甜美的一吻,誰知他突然停下,本來還疑惑他為什麽停下,下一刻,就讓她面紅耳赤。
“爺,你又欺負鴛鴦姐姐了?”琉璃進來問道。
“哪有,我疼她都來不及,不信你問她。”賈環說道。
“琉璃,你也不管管,小心我告訴老太太去。”鴛鴦埋怨道。
“爺還算好的,也就對你這樣,其她人想有這種福氣,都排不上號呢。”琉璃偷笑道。
她們兩個基本從小一起長大,同吃同睡,上次賈環吃她胭脂,就跟琉璃說了,兩人也都心知肚明。
“你們真不愧是主仆倆,都一樣的臉皮厚。”鴛鴦沒好氣的說道。
“是呀,不知道是誰嘴上的胭脂都不見了,還說我臉皮厚。”琉璃嘲笑道。
“小蹄子,你就作吧,看你們爺一會怎麽收拾你。”
鴛鴦面色潮紅,說完告辭趕忙離開,生怕琉璃再多說幾句讓她沒臉的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嘛。
“大白天的,爺還是小心點。”
琉璃把毛巾遞給賈環,臉色不是特別好,雖然剛才說的舒心,但還是忍不住吃味。
“聽你的,這次是我的錯,你別生氣。”賈環知道琉璃的意思。急忙認錯道歉。
“記在心裡才好,跟我認錯像什麽樣子。”琉璃見他認錯,沒再揪住不放。
“好,記在心裡,我們家琉璃對我最好。”
賈環擦完臉,捧住琉璃的臉就是一個深情的吻。
琉璃還沒反應過來,賈環就已經跑開,留著紅了臉的她在屋裡跺腳害羞。
次日一早。
“爺,老太太今天說是在園子裡替雲姑娘還席。”琉璃一邊整理著賈環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道。
“老太太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賈環笑道。
老太太替史湘雲還席,依然是不想讓她欠薛府的情,也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不然哪有邀請過後立刻就還席的。
“什麽吃虧不吃虧得,爺又說胡話。”琉璃說道。
“小姑娘家哪懂這個,今天可有好戲看,好好看戲。”賈環笑道。
“老太太確實在藕香榭安排了戲曲,爺沒出去過,怎麽知道的?”琉璃驚訝道。
“此戲非彼戲,咱倆說的不是一回事。”賈環解釋道。
“爺這裡,天天都是戲,我看是著魔才對。”
琉璃見他整天看戲,也不知道看的哪門子戲,說話驢唇不對馬嘴。
賈環昨天聽說,賈母要領著劉姥姥來園子裡遊玩,就知道這場宴會遊玩不簡單,劉姥姥二進榮國府,可算是一出大戲。
他也知道劉姥姥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對她印象不錯,還專門交代鳳姐讓姥姥給她孩子起名字呢。
至於會起什麽就不知道了,過幾天才能有答案。
兩人收拾好來到大觀樓,此時這裡賈母已經協眾美在大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老婦人頭上插滿五顏六色的花兒,正在被眾人圍著取笑。
賈環旁邊的琉璃都也在笑個不停。
場中隻賈環還有薛寶釵只是微笑。
賈母在劉姥姥面前盡情展示著貴族的氣派,赤裸裸的炫富,俗話說的好: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
名貴的“軟煙羅”只有四種顏色,一樣雨過天晴,一樣秋香色,一樣松綠的,一樣就是銀紅,遠遠看著像煙霧一樣,所以才叫“軟煙羅”,銀紅的又叫做“霞影紗”,用這種錦緞糊窗戶做紗帳。
薛姨媽都沒見過,別說劉姥姥了。
鍍金鑲銀的筷子,讓劉姥姥大開眼界,還說銀筷子可以試出毒來。
賈環在旁邊笑笑不說話,騙騙鄉下人可以,銀針可以試毒不錯,但只有少的幾種,很多都試不出來的,不可信也。
劉姥姥看到滿桌精致見都沒見過的美食,哪裡還管是不是有毒,直說到被毒死也願意。
賈母見她如此,吃的也格外的香甜些。
賈母等幾個主子吃完,進去裡間說話,才輪到李紈鳳姐等人吃,下人人則輪流出去外面吃。
怪不得別人都說禮出大家,這一手足以讓寶釵汗顏,跟前天的螃蟹宴比起來,簡直如同雲泥之別,這就是貴族的底蘊。
是商賈之家跟真正貴族的區別。
賈環看到也不得不佩服賈母的手段,這一手陽謀玩的漂亮。
寶釵想必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一路上遊船聽戲,賈母盡情展示著富貴優越。
劉姥姥則是把鄉下婦人的睿智,發揮到了極致,她清楚她的作用,本就是為著賈母取樂的,隻一味的奉承她。
賈環看到了劉姥姥的心酸,看到了心酸無奈,生活在她生命裡留下濃重的痕跡,經過歲月的洗禮,她才是最清醒的那個人。
賈母時刻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尤其是吃餃子的時候,一聽是螃蟹餡的,直接命人端走,連看都不看。
寶釵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一直都沉默不發一言。
直至到櫳翠庵品茶,賈環才產生一絲波動。
妙玉親自給賈母上茶,賈母卻表現的不那麽待見。
賈母看妙玉隻端一杯茶,不高興道:“我不吃六安茶。”
妙玉笑說:“知道,這是老君眉。”
賈母這才接了,面色平靜,又問是什麽水。
妙玉知道賈母招惹不得,陪笑道:“是舊年蠲的雨水。”
賈母便吃了半盞,便笑著遞與劉姥姥說:“你嘗嘗這個茶。”
賈母這一動作賈環看到忍不住為妙玉捏一把冷汗,為寶釵同樣如此。
劉姥姥便一口吃盡,陪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
劉姥姥哪裡懂什麽品茶,只能老實回答,她在農村生活這麽多年,有些事她是不介意的。
賈母眾人都笑起來,然後眾人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盡管不凡,但還是跟賈母區別開來,也只有賈母一人有此待遇而已。
劉姥姥是親戚,寶釵也是親戚,兩家有些鮮明的對比。
賈母對待劉姥姥越好,就越是打薛家的臉,讓她們看看親戚就該是像劉姥姥這樣的,懂事識趣。
妙玉把黛玉跟寶釵衣服拉了一下,二人隨她進去。
沒人注意賈環,他在寶玉身後跟著進去旁邊的耳房內。
妙玉看到二人沒有理會後面二人,自顧自的又去泡一壺茶。
只見道婆收了茶盞回來,妙玉看到忙說道:“將那個成窯茶杯放在外面去吧。”
寶玉看出妙玉的意思說道:“那茶杯雖然髒了,白扔了也怪可惜,不如就給了那個貧婆子吧,她賣了也可度日,你覺得怎麽樣?”
賈環覺得寶玉不錯的原因就是在這裡,雖然有時候自私,但很大部分權貴子弟更能體會下面人的不易。
妙玉聽完覺得有理並沒有拒絕。
接下來就是妙玉給三人上茶,談論茶道,妙玉能看上的唯有釵黛才華橫溢,所以才對二人格外看重。
她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氣,只是能入她眼的人不多。
賈環平時多有來此處飲茶,並不發表一些意見。
剛才賈母對妙玉態度不好,他全看在眼裡,也是擔心她才跟過來看看。
賈母此舉未必沒有敲打妙玉的心思,所以他才擔心。
看到妙玉還有心情譏諷寶玉, 覺得讓她出出氣也好,總是憋著容易出事。
賈母一箭雙雕,即打擊妙玉看不慣她孤傲性子,又對薛家成見極深,雙向打擊,讓她們擺明自己的位置。
寄人籬下就要有態度,別太放肆,不知道輕重。
妙玉跟薛家同樣都是寄人籬下。
妙玉要臉面,孤高自許,但薛家是把臉豁出去的,徹底不要面皮的。
賈母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心中的不滿。
賈環跟妙玉還算談的來,相處久了,知道她也只是一個凡人,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什麽都不在乎。
妙玉這個人,看得上的人不管什麽身份,都會欣賞,看不上的就算是再富貴也不會假以辭色。
妙玉給賈環斟茶用的是她自己常日間吃茶的那隻綠玉鬥給他用。
賈環並不陌生,成日間二人品茶都是用的一綠一白,如今她用的是自己那隻白玉鬥,給他的倒是她常用的。
妙玉臉色微紅一下就恢復正常,不再看向賈環。
賈環還是首次用她的被子喝茶,覺得茶都香甜了許多,忍不住又要了一杯。
妙玉則是不得已才給他用她的杯子,只是她們來之前,她飲茶用的就是賈環的那隻白色的。
她也不清楚怎麽想的,就是腦海裡一直出現他的影子,心不由己,最後看到他用過的杯子,最後身不由已,難以自控。
從那以後每次他來都是用這隻,他走之後,妙玉就會拿過來繼續使用,個中滋味只有她一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