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片組和導演組緊急開會。
這場戲開機時間比預計的晚了一個半小時。
張繼中沒出現在片場,余敏對張元君說:“你以後別這樣跟他頂嘴,他最討厭別人不聽他的話。”
“我這也是為了戲。”
“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你也得考慮方式方法,你不會擺道理啊。”
“我擺了,他不聽。”
余敏微微歎了口氣:“這場戲就按你說的拍。”
“謝謝余導。”
“像你說的,都是為了戲。”余敏說道,“拍這部戲比我之前拍十部戲還累。”
“都是為了戲嘛。”張元君笑道。
“好了,別臭貧了,趕緊準備吧,藝菲那邊伱去說。”
“好。”
劉藝菲和劉小麗還在等導演組開會的消息,張元君過來笑道:“你不用被拋。”
劉藝菲展露笑顏,如釋重負,當她聽說自己要被那麽多人舉著時,她也不願意。
“好,各部門準備,”現場副導演的喇叭響了,“我們先拍拋楊過的戲,爭取一遍過,給後面的動作戲留出時間。”
負責群演的副導演走來:“不拋小龍女了?”
“不拋了。趕緊準備吧,”現場副導說,“拋楊過的,該怎麽拋還怎麽拋,原來拋小龍女的,改成現場歡呼。”
“好。”群演副導把話傳給手底下的人。
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名不起眼的群演暗自可惜。
此前聽副導演說自己這些群演要把小龍女劉藝菲高高拋上天,他高興了很久,早就壯著膽子想著到時候揩油了。
現在告訴他,不拋小龍女了,自己隻負責歡呼呐喊起哄。
哎,真可惜。
張元君和小龍女站在人群中,楊過的戲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普通的拋高慶祝歡呼,重點是小龍女,余敏給她說戲:“你不用被拋,但你要看著楊過,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張元君挑逗一回:“來,含情脈脈一個。”
“滾。”劉藝菲罵道。
余敏笑道:“你少招她。”接著說戲,“這裡你沒台詞,就看著他,我鏡頭會斜打過來。小龍女這邊的群演注意,歡呼呐喊,但別撞到她,不然拍出來醜死了,明白嗎。”
“明白。”劉藝菲手裡拿著劇本,又問,“我有動作嗎?”
余敏想了想:“別加另外的動作。你先走一下,從這裡走到這裡,就走幾步,眼睛一直看著楊過,我機器追你。”
劉藝菲在場中走了兩遍,得到余敏的認可,又跟攝像說了自己要求,攝像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張元君對他身邊的群演們笑道:“兄弟們辛苦了,別把我摔地上哈。”
“好,準備,走。”
這場擂台打戲後的文戲,劇組拍了整整一個下午。
主演、群演、現場輪番出問題,還說給後面的打戲留時間,別侵佔打戲的時間就是好的了。
張元君被拋了一遍又一遍,都被拋累了。
劉藝菲也不輕松:“含情脈脈很累的。”
余敏終於在天黑之前通過了這場戲,今天天氣好,天黑的也晚。
“趕緊放飯,晚上拍室內戲。”進度非常趕。
晚上拍的就是英雄大會後郭靖想把郭芙許配給楊過的戲。
也就是在這天,楊龍二人的關系被擺在了天下英雄面前。
“過兒是不會娶你女兒的,因為我自己要做過兒的妻子。
”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這對苦命人站在了天下的對立面。
但實際上,直到凌晨1點收工,這場戲也沒能完整地拍完,能用的鏡頭沒幾個。
在這場戲裡,陳子涵把郭芙處理得過於臉譜化了,處理的沒付明憲好。
但是陳子函在形象氣質上比付明憲要好,陳子涵真把郭芙那種武俠之家大小姐的英氣和驕傲演出來了。
相比之下,付明憲演得太小姑娘了。
下戲的時候,陳子涵當著導演的面抱怨:“你對我太狠了,老三的楊過這麽帥,你還讓我拒絕。”在戲裡,小龍女未表白之前,郭靖一提出要把郭芙許配給楊過,郭芙自己第一個就反對。
余敏笑道:“那能怎麽辦嗎,書裡就這麽寫的。”
“也就書裡這麽寫了,不然誰會拒絕老三這麽帥的人。”
張老三及時插嘴:“你得先問過我姑姑。”他把劉藝菲推了出來。
劉藝菲卻說:“別拉上我,要改感情戲也好,我還能早點殺青。”
眾人說說笑笑著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看了看劇組的通告欄,明天又是一天的工作。
張元君打著哈欠上了回酒店的中巴:“我也想早點殺青,我都多少天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張元君拍兩部戲,練就了一個技能,隨時隨地,想睡就睡。
這不,屁股一沾車座,旁邊的助理小趙還沒開口說話呢,張元君就已經靠著車窗玻璃睡著了。
“可憐的娃。”小趙也不叫醒他,仍由他睡。
直到二十分鍾後, 車到達酒店,小趙才把他叫醒。
“啊,就到了?”張元君抿了抿嘴,咽了兩口唾沫,“好,走,回去睡覺。”又抽了抽鼻子。
張元君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十分鍾衝好澡,牙都不刷,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起來,趕第一趟去往片場的車,早飯也在車上解決了。
今天一整個白天都在拍英雄大會的打鬥,晚上回到室內繼續拍昨天沒拍完的表白戲。
就這麽一連轉了一周,總算把這兩集,包括文戲和武戲全部拍完了。
接下裡就是最難的襄陽大戰了,為此,張繼中特地從外趕回來,打算親自監督這場戲。
而也是在這天,太和麥田的團隊在甬市租下了一間錄音棚,就近為張元君的新專輯錄製demo。
張元君更忙了,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分鍾用,一個人分成兩個人,一個去拍戲,一個去錄音。
張元君現在每天平均睡眠不足5小時,在等戲的過程中,也不像以前那樣跟旁邊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說話了,坐在椅子上就能睡著。
眯個五分鍾十分鍾被喊起來拍戲,下了戲就往錄音棚走,在車上又能眯一會兒。
不規律的作息,讓張元君整個人疲態盡顯,而且因為休息得不到保證,他感覺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很易怒。
現在他終於明白後世一些頂流愛豆的生活了,他們只會比自己現在更忙更辛苦。
人家錢也不好賺。
要真擺幾個pose就能把錢賺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