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短片電影節沒有官方的交易市場,但電影節諸多的活動和派對,都為投資者搭建了良好的平台,鼓勵他們將優質短片擴展成長片,或扶持優秀導演的創作。
今天的論壇主要聚焦的就是短片擴展和新導演投資的一系列問題。
主持人是戲劇、電影和電視學院教授馬克·羅斯曼,他自身也是一位導演和編劇。
主要嘉賓有一位同校的教授,以及即將在北美上映的電影《戰爭之王》的導演安德魯·尼科爾——也是來宣傳電影,還有一個名叫羅德裡格·科特茲的短片導演,還有一位名叫阿瑟·高登的編劇。
五人坐在台上,安德魯·尼科爾和阿瑟·高登首先宣傳了自己的電影。
這麽一說,坐在台下的張元君和劉藝菲這才意識過來,阿瑟·高登是《藝妓回憶錄》的編劇。
“你看那是章紫衣嗎?”張元君等人坐在中間靠後的位置,他看見第一排坐著的一個女人,很像章紫衣。
劉藝菲和小趙往前探了探,看到了那女人的半張臉:“是挺像的。”
四位嘉賓在主持人馬克教授的引導下,就本期論壇的主題展開討論。
張元君和劉藝菲聽得津津有味,張樂平對電影沒興趣,一邊聽一邊開小差,小趙完全聽不懂,精神遊離。
“短片的拍攝成本雖然低,但依然缺乏投資人,我們很多導演只能從一些非盈利的文化基金中獲得投資。”羅德裡格·科特茲說,“我認識很多優秀的導演,但他們不能依靠短片維持生活,他們大多數都在片場給人當助手,兩年三年,攢夠了錢才能拍一部電影。”
“但短片的盈利前景又特別不明朗,或者說,短片除了參獎,基本沒有其他傳播和盈利渠道。”
“100個導演的100部短片,最多只有兩人能獲得拍攝長片的機會,而拍攝的長片,依然不能保障盈利。”
羅德裡格·科特茲說出了全世界短片導演的痛楚,獲得了在場導演的掌聲和歡呼。
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兩三年拍一部短片,各處參獎參評,希望獲得片商和投資人的賞識。至今都沒有獲得長片拍攝機會。
其他嘉賓陸續發言,就短片問題發表自己的看法。
討論過程後,來到觀眾提問環節。
台下的觀眾紛紛舉手向嘉賓提問,有的尖銳,比如,的一位學生就問安德魯·尼科爾:“我是一名即將畢業的導演專業學生,但我拍攝的短片只能在學校播放,得不到推廣的機會,我寄給福克斯等片商,但得不到他們的回復。請問在大廠壟斷時代,新人導演如何獲得正式的拍攝機會?”
這個問題被安德魯·尼科爾糊弄過去了,他說:“我覺得新人導演還是要堅持創作,正如之前羅德裡格說的,短片導演不好做,但如果你想好了要當一名導演,就要堅持創作。導演系學生起點已經比別人要高了,別想著一夜爆紅,你才二十幾歲,電影誕生以來,有幾個導演是二十幾歲就出名的?一個導演的創作黃金期在40歲以後,你別急,只要有好的作品,一定有機會的。”
後面又有五位觀眾向嘉賓提出問題,活動這才結束。
劉藝菲要去跟前排的章紫衣打招呼:“來都來了,見見嘛。”
還沒等張元君答應,劉藝菲就揮著手向前大喊:“紫衣老師!”
章紫衣回頭,正看見劉藝菲等人。
她其實不熟悉劉藝菲和張元君,但認識。
他鄉遇國人,章紫衣就算不願意見面,也要笑臉相迎。
“你們怎麽來了?”章紫衣驚喜道。
“我們在洛杉磯度假,正好來參加電影節。”
章紫衣曖昧地看了一眼張元君和劉藝菲,猜測兩人的關系。
這還說不清了。
“哎呀,不是,他在洛杉磯,我在紐約,正巧碰上了。”劉藝菲有嘴都說不清。
張元君也不做過多的解釋,隻說:“紫衣姐來宣傳《藝妓回憶錄》嗎?”
“是啊,”章紫衣笑道,“過幾個月就要上映了,先小規模的宣傳宣傳。”
說起《藝妓回憶錄》她可得意了。
“你那電影怎麽樣了?”問張元君。
她沒見過張元君,但“電影學院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自己做了部電影”她還是知道的。
“差不多了,再有一兩個月就能開機了。”說起自己的電影,張元君同樣很得意。
“那祝伱開機順利。”看得出,章紫衣並不想跟幾人多聊。
章紫衣本想告辭,但這時羅德裡格·科特茲上前攀談:“hi,Zhang,你們在聊什麽?”作為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短片導演,羅德裡格·科特茲很善於找機會。看書喇
他知道東方人有錢,章紫衣的幾個夥伴一看就是有錢人。
章紫衣借機脫身:“這是我們中國著名的青年演員,這位Zhang同時也是投資人和電影製作人,他投資的電影馬上就要開機了。”
羅德裡格·科特茲驚訝道:“天呐,你這麽年輕就做投資了,東方人真是能給人驚喜。”
“你們聊,我那邊還有活動,我先走了。”章紫衣脫身。
羅德裡格·科特茲順勢攀談起來:“Zhang, 我對神秘的東方一直很好奇,但很可惜,我沒機會去中國工作,你能跟我講講嗎?”
但張元君卻說:“我是來度假的,沒投資的想法。”
“沒關系,”羅德裡格·科特茲笑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這是我的名片。”說著遞上自己的名片。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元君同樣把自己酒店的電話給了他。
羅德裡格·科特茲當然知道張元君不想搭理他,否則也不會隻給酒店電話了,不然至少應該給他助理的電話。
但羅德裡格·科特茲畢竟是老油條,並不在意。
如果他能從這個東方人手裡拉來電影投資——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唄——受點委屈又有什麽關系。
所以,在電影節後面的一周時間裡,羅德裡格·科特茲每天都來“騷擾”張元君。
打電話給酒店聯系張元君,約他吃飯,約他一起逛電影節,約他一起去派對。
其間不停地宣傳自己已經拍好的短片,以及腦子裡的想法。
張元君被他拉著看過他以前拍過的短片,看得出他是個有想法的導演,鏡頭語言雖說不太高明,但已經夠用了。
正如他自己說的,他就是缺少一個機會。
所以,張元君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這天,羅德裡格·科特茲又來酒店約他一起去酒吧喝酒。
張元君說:“酒先不急,我這裡有個想法,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