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離開試訓課房間的時已是晚上八點,武館外,車流鼎沸,霓虹閃爍。
武館大廳中,武館學員早已走了七七八八。唯獨留兩男一女坐在窗邊沙發上,談笑風聲。
“明天的比賽,還望師弟師妹們手下留情。”一個身材較高的男子說道。他年紀不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
“車師兄才是要手下留情啊您的氣血點高達一百五十點,對我和曉萌擁都有碾壓性的優勢?”另一個男子客氣道。
唯一的女子說起話來冷冰冰的:“明天只是射箭,又非比武。各憑本事就是了。”
車新文哈哈一笑,道:“師妹說的是。只是你倆一個天賦特質是力量型,一個又是常年練習射箭。我這邊壓力很大的。”
張晨從三人身邊經過,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
這三個應該就是前台小姐姐說的種子選手了。
適時,那名和張晨聊過天的前台剛好走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三杯茶水:“三位師弟師妹,齊師姐在這裡祝大家旗開得勝,拿下前三名!”
她早已畢業進入社會,在武館打工多年,年紀這比這幾個中學生大不少,所以自稱了句師姐。
董磊尷尬的點頭:“謝師姐。”
車新文含糊的嗯了一聲。
孟曉萌端起茶杯喝了起來,冷到連一個字都沒有回應。
氣氛一下冷在那裡。
想想也是。三人都是不大不小的天才,有自己的小驕傲。
突然被一個普通服務員認作是他們的師姐,自然有些不滿。
前台不自然的乾笑兩聲,尷尬別扭的轉身,回到了櫃台處。
張晨聳聳肩。
“階級,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
晚上八點半,張晨騎車來到了一家老城區墨香路的奶茶店。如今的奶茶走的是是薄利多銷,4-8塊錢一杯。
張晨一咬牙買了兩杯。
剛喝了兩口,一位穿著針織衫和格子裙的少女的腦袋就探入了奶茶店中,兩下打量後,溜到張晨旁邊坐下,捧起旁邊的四季春插上管子就開吸。
呲溜~
“停!這杯不是給你的,你喝什麽?”
少女一呆,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張晨。
“啊?張晨!你連一杯奶茶都不舍得請我喝?”
張晨:“我都渴死了,這杯四季春當然是我自己喝的。”
聞言,少女生氣的將四季春向前一推,撇過臉去,生起了悶氣。
張晨心想。面前這小妞還真好逗。
又懶洋洋的道:“唉……我本來呢是打算請你喝八塊錢的純多肉葡萄的,你不是更喜歡那個口味嗎?這個四塊錢的四季春伱都喝了,那多肉葡萄酒算了。可別說我小氣啊。”
“啊?你早說嘛!討厭。”
薑雲溪怒意頃刻消散,假裝氣鼓鼓的錘了張晨兩下。
張晨立刻假裝自己被錘的超疼,齜牙咧嘴,薑雲溪一時也不好意思再動手了。
兩手撐著下巴,哧溜哧溜吸著奶茶,臉頰露出兩個梨渦。,眼睛好看的像似兩朵月牙。
享受著飲品的津甜,不禁又道:“臭張晨,每次都拿我尋開心。小心我告訴李阿姨。”
張晨歎道:“唉?你怎麽和一個怨婦一樣,就知道打小報告!”
薑雲溪嬌哼:“你才怨婦!”
兩人雖然一直在拌嘴,氛圍卻難得很輕松。
薑雲溪是很少發小脾氣的,
可倆人單獨相處就總是忍不住這樣,從來不掩飾。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他倆的相處模式的話……同學有點不夠親密,男女朋友又遠遠談不上,張晨覺得他倆更像‘男女閨蜜’。
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張晨趁著時機,突然道:“薑雲溪,你覺得我平常對你怎樣?”
如果薑雲溪也是一名穿越者,聽到張晨這慣用開場白,絕對會猜到,他下一句肯定是想要借錢!
可薑雲溪不是,她睜著一雙如水清澈的眸子,聲音溫和且堅定:“挺好啊,咱倆是好朋友呀。”
張晨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那好,你……有零花錢嗎?借我一些, 有急用。”
“啊?怎麽了,是家裡出事了嗎?”薑雲溪乾淨臉蛋上,瞬間掛滿了擔心。
張晨搖搖頭“不是,你想多了,就是和我的修煉有關。”
他倒是沒有撒謊,雖然說家裡有事可能會借錢更容易一些。
一來,兩人的關系足夠鐵,他相信薑雲溪如果有錢一定會借給自己。
二來,他還不沒糟糕到拿家裡的事來開玩笑。
“那就好。”薑雲溪身體微松,接著柳葉眉微微翹起,有些不好意思,“壓歲錢倒是有,但都被我爸爸存起來了。零花錢剩下的不太多……”
“不太多,是多少?”
張晨有些緊張。
武館每月的會費,可是高達一萬的。
薑雲溪如果拿不出來,他就真的只能找老張幫忙了。
“忘了,你等我,我回家一下。“薑雲溪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然後踩著小白鞋,兩條小白腿追趕著紅色格子裙跑出了奶茶店。
五分鍾後,她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左右看了看後,從針織衫內掏出一個溫熱的黑色塑料袋。
兩隻大眼睛緊張又忐忑的看著張晨,問:“我暫時只有這兩萬五千塊錢了。也不知道夠不夠你用。不夠的話,我再問我爸爸借。”
只有,兩萬五千塊錢?
這麽多,其實只是她的零花錢?
張晨的大腦一時有些眩暈。他再度低估了武者家庭和普通家庭的差距,竟然妄圖以自己的價值觀和薑雲溪比較?
“夠了,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