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小子什麽時候跟孔家結的仇?”
老爺子辦公的宮殿中,一手捧著奏本,微皺著眉頭的老爺子,隨意的問了一句。
“回陛下!”
左軍身子微躬,回道:“殿下以前跟他們沒接觸過,就今天發生的衝突。”
“好像是兩方對萬國大典安排的意見不合,孔家兩位先生,覺得殿下否決了他們的意見,是在羞辱他們,連理都沒行,便要負氣離去。”
“殿下覺得他們不懂規矩,便訓斥了幾句。”
“兩方就此發生了衝突,孔家的一位先生,更是伸手指著殿下,罵了幾句。”
左軍沒有添油加醋,照實的說出了傍晚發生的事情。
“哼!”
老爺子冷哼一聲,將手中奏本重重扔在桌子上。
“有些人呀,給他們點顏色,就敢開染房了。”
對於孔家,老爺子發自內心的討厭。
如果不是對方頭上頂著孔聖人後人的名頭,他早就把這一家人,全部拉出來擼皮了。
災難之年侵吞百姓田產,私下又對皇家多有不好的言論。
戰亂之年,更是出賣朝廷情報。
更可惡的是,這一家人還是軟骨頭,出了名的二五仔。
對中原人擺著聖人子弟名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面對那些侵略中原的異族,尾巴都能搖出圈,那舔的,世界第1舔狗,都要甘拜下風。
真是把孔聖人的臉給丟盡了。
對於這個家族,老爺子不止一次想把他給搞了。
然而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這幫家夥們囂張之下,竟然敢藐視皇家。
蹦出來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一個家族他暫時動不了,殺兩個不聽話的雞,還是沒問題的。
“朕知道了,不要顧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左軍松了口氣,行了一禮退出了大殿。
在收到朱高煜傳話後,左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向老爺子匯報一番。
這兩個孔家人,雖然沒有高貴的爵位,但身份實在特殊,如果不請示陛下,以他對孔家的了解,後面肯定會給朱高煜帶來麻煩。
所以他便借助每天稟報的機會,把這事告訴了老爺子。
原本他還擔心,朱高煜越過老爺子給他下命令,陛下會不高興。
畢竟這已經是嚴重的越權了。
錦衣衛可是皇帝親軍,你一個親王直接給錦衣衛下命令。
你想幹啥?
還好皇上沒有發怒,並且同意了這件事。
不然老爺子要是拒絕了,並且因此發怒,左軍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走,抓人。”
走出皇宮,左軍對著一隊等待的錦衣衛揮了揮手,前往了那兩人居住之處。
紀綱謀反的原因,讓金陵這兩天安靜了許多。
那些經常舉辦夜宴的勳貴們,這兩天也都老實了下來。
一個個天一擦黑,就摟著媳婦小妾鑽進被窩裡,暗暗祈禱著不要牽連自己。
然而,有些人終究不在乎這些。
而這些人就是孔家這兩位。
他們覺得,他們是孔家在朝廷的代表,有孔家這棵參天大樹在,只要他們不是犯了原則上的問題,朝廷根本就不會向他們動手。
再加上二人,自以為他們沒跟紀剛有什麽接觸,所以心裡也沒有任何顧忌。
今天由於有一人手被砸斷,禮部官員們為了拍馬屁,
或者是其他原因,紛紛帶著禮物,聚集到其府上觀看慰問。 這麽多同僚在這裡,那位孔先生自然不可能讓眾人乾坐著。
不但準備了豐富的晚宴,還把打算關門歇業青花樓的花魁和一些姑娘們喊過來,彈曲跳舞助興。
別的人邀請,這些姐兒們可能會高傲的拒絕。
而孔家可就不一樣了,她們不但沒拒絕,反而還覺得十分榮幸。
這可是漲身價的機會,自己可是侍奉過孔家的人,跟普通的姐兒地位可是不一樣的。
府上杯盞交錯,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文安兄,聽賢弟一句勸,此事就算了如何。”
“畢竟,你今天做的確實有些不合適,如果這是鬧到陛下那裡,恐怕是一番訓斥。”
作為和事佬的呂震,苦口婆心的勸著,手被包扎起來的那位孔先生。
“尚書大人不用勸了,朱高煜黃口小兒敢羞辱我,這已經不是我個人的事了,而是關系到我孔家的名聲。”
“別說陛下訓斥,就是拚了這條老命,我也要討回公道。”
呂震臉色一黑。
你孔家還有什麽名聲?
孔聖人那點名頭,早在800年前就被你們給敗光了,還有屁的名聲可言。
“文安兄啊,陛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萬一……”
“老爺,老爺不好啊,錦衣衛的人來了……”
呂震打算還要繼續相勸,一個家丁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喊著錦衣衛的人來了。
刹那間,客廳落針可聞。
喝酒吃菜的禮部官員,以及彈曲跳舞的姑娘們,都呆愣在了原地。
在這特殊時刻,錦衣衛的名頭可是,不亞於閻王爺的請帖。
凡是被其找上門的,幾乎都是有去無回。
白天去禮部抓人,大家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想著抓的應該是別人。
而如今直接到家裡了,那目的就不言而喻了,肯定不是過來吃酒問安的。
“混帳,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斷手的孔老頭,心裡開始也慌了一下。
不過想到自己背後有孔家,有孔聖人兩座大靠山,那點慌亂瞬間被壓了下去。
他就不信,朱棣敢冒者得罪天下文人的後果,動他們孔家人。
“嘩啦,嘩啦,嘩啦…”
一陣整齊的腳步從門外傳來,一身錦衣衛指揮使官服的左軍,神情冷酷帶著一隊錦衣衛走了進來。
他冷眼掃視了一圈,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那些沒見過這麽大陣仗的小姐姐們,身體更是抖如篩糠,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生怕被錦衣衛遷怒抓進詔獄中。
錦衣衛詔獄,可是被稱為人間十八層地獄。
男人進去了頂多挨打受折磨,女人要是進去了,那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有很多要被抓進去的女子,寧可自我了斷,也不願意被抓進去,可想其中有多恐怖。
“陛下口諭!”
左軍沒有跟他們廢話,直接直奔正題。
“臣的恭請聖安!”
縱然心中有些發慌,但眾人還是連忙跪下。
“朕安。”
“祠祭司郎中孔克賢,員外郎孔彥渠,勾結前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意圖謀反,有為聖賢教誨,有為聖父君恩……”
“……今,朕代表孔家,革除二人聖人子弟身份,剝去官袍,押入錦衣衛聽審,欽此!”
兩個孔先生瞬間癱軟在地,與其跪在一起的禮部人員,都連忙挪了挪位置,與其拉開距離,生怕被牽連。
“二位,還等什麽?謝恩吧!”
左軍面無表情,雙眼直視二人。
“冤枉啊, 臣冤枉啊……”
“這是誣陷,這是赤裸裸的誣陷,呂大人伱可要為我做主啊!”
兩人撕心裂肺的大喊,其中一個更是伸手去拉,已經挪得很遠的呂震,希望其能幫忙主持公道。
呂震心裡一慌,連忙用力的甩開。
為你主持公道。
尼瑪,這話你也能說得出來?
你這是讓我幫你主持公道嗎?
你這是打算讓我跟著你一起走啊。
“聒噪!”
左軍一聲呵斥,伸手一揮。
“帶走,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其身後的錦衣衛們,快速衝了上去,像抓小雞一樣,按住兩個老頭拖著就往外走。
其他的人員,則是抓捕府上的人員。
“大人饒命啊,我們只是被請過來彈曲跳舞的,我們不是這府上的人。”
聽到吵鬧,左軍扭頭看去。
就見幾個錦衣衛,正一臉獰笑衝向青花樓的姑娘們。
微微皺了皺眉頭,左軍對著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那人連忙點頭跑了過去。
這幫姑娘們終究還是被帶走了,至於會被帶到哪裡,那就不知道了。
等該帶走的人都被帶走,左軍對著禮部的人員拱了拱手,一指桌面上的酒席道。
“打擾各位大人的雅興了,請繼續!”
禮部眾人:主家都被抓走了,我們還繼續,你以為這是吃送葬宴啊。
娘勒,陛下連孔家都動了,接下來幾天還是老實點為好,不然九族都不知道怎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