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根撬棍

  紅頭罩，這是一個古早時期的反派名，本身並不出名，但某個人曾以紅頭罩為馬甲，參與了一場犯罪行動，也就是在那一次，蝙蝠俠犯下了個錯誤，那個人扮演的紅頭罩撞向欄杆，摔下化學廢料池。

  這個故事的結局，我們都知道。

  而眼前這個和秦蘇對峙的紅頭罩，他起源於另一個故事，他也和小醜一樣，有另一個名字，不過他的名字為人所熟知，且至今仍在哥譚傳唱，那就是蝙蝠俠……身邊的羅賓。

  “我認識你，二代羅賓，傑森.托德。”

  子彈在秦蘇身邊穿梭而過，秦蘇和傑森的距離也在縮短，一寸長一寸強，這是對傑森來說的，一寸短一寸險，這是對秦蘇來說的。

  對於尋常人而言，槍在七步之內又準又快，距離越短，留給秦蘇的反應時間也越短，當然，他能夠利用靜止力停止時間來瞬間完成接近，但那樣做秦蘇就已經輸了。

  面對一個普通人，秦蘇還拉不下這個臉，哪怕這個普通人KO過不少知名反派，那又怎樣呢，難道秦蘇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沒擊敗過超能力反派嗎?
  以上是修飾過的版本，秦蘇真實想法很簡單:對付區區二桶，還用不著他動真格。

  自信來源於強大，在很久以前，其實也不算很久，大概兩個月前，子彈就奈何不了秦蘇了，他在變得越來越強。

  撬棍不斷擊飛子彈，彎起的前段甚至因為子彈的撞擊而斷裂，秦蘇成功靠近到傑森兩米范圍內。

  “我想敲爆你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麽。”秦蘇壞笑道。

  也就是這個時候，傑森把槍丟掉了，他和達米安一樣，接受過刺客聯盟的訓練，在那些刺客大師嘴裡流傳著一句話。

  技巧越是精湛的殺手，和目標的距離就可以越近，因為他們能夠從容應對所有可能的發生的“意外”，尤其是在槍這種工具誕生之後，刺客聯盟更加注重了冷兵器的使用。

  當距離無法保護自己，那就拿起武器。

  傑森從背後抽出一把長劈刀，架住秦蘇揮下的撬棍，並嘲諷道:“不會模仿就別用小醜的腔調說話，如果你以為我會因為這種原因在戰鬥中被分散掉注意力，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哦?那你為什麽要戴著那個頭罩，你以為戴上紅頭罩，就能讓自己獲得安全感嗎，到底是誰在偽裝成小醜呢?”秦蘇歪頭質疑道。

  傑森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他曾被小醜殺死過一次，並在浸泡拉撒路之池後復活，並接受了大種姓的試煉，身體已然突破人類極限。

  但在秦蘇這個連刷三號地球、閃點世界兩個副本的高等級人形寶可夢面前，傑森的力量依舊不夠看。

  “戴上紅頭罩，是為了讓我時刻牢記，是誰害我死了一次，也是為了提醒某個人，我對他的決定感到憤怒！”

  但傑森的刀質量比秦蘇的撬棍要好，瞬間爆發將撬棍掀開，傑森乾淨利落的三連劈砍，逼迫秦蘇用撬棍格擋，三次都砍到了同一個位置附近。

  接著是第四下，撬棍被劈斷了，秦蘇兩手各抓住一截的撬棍，無奈地聳動肩膀，他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隨地撿的撬棍怎麽比得上全刺客聯盟最好的刀。

  “放下武器，不想死的話。”傑森威脅道。

  秦蘇以無面的姿態吐槽道:“這通常是我的台詞，雖然它從未起效過，這一次也一樣。”

  手腕急速抖動，秦蘇將半截撬棍甩了出去，撬棍瞬間擊碎了傑森的面甲，露出了他的一隻眼睛，而在破碎的紅頭罩之下，是羅賓的面具。

  “雙重面具，雙重保障，還是雙重人格。”秦蘇戲謔地笑道。

  “真面目”被揭露，傑森感到怒不可遏，他瘋狂進攻秦蘇，秦蘇用剩余的半截艱難抵擋。

  “我要殺了你！”

  秦蘇嘴上不停，反正套著馬甲，他現在什麽都敢說:“傑森.托德，你拋棄了羅賓的身份，和蝙蝠俠決裂，選擇戴上紅頭罩，向罪犯和敵人發泄你無處發泄的憤怒。

  但是這些滿足不了你，只會助長憤怒的火焰燃燒得更劇烈，所以你越來越暴躁，你的理智使你意識到自己正朝著深淵墜去，所以你才會跑到這裡，你在尋找他，你的心魔，你企圖通過殺死心魔來解救自己。”

  盡管傑森開打前說過自己不會受到言語攻擊的影響，他錯了，大錯特錯！
  秦蘇的言語比任何武器都要更加鋒利，且沒有防具可以抵擋，一句句誅心之言如尖刀插入傑森的心口，他的攻勢愈發猛烈，也愈發破洞百出。

  秦蘇抓住了他的破綻，以棍使劍輕易將傑森的劈刀擊落，然後用十字固鎖住了他。

  將傑森壓製到地面，秦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很可惜，你尋求救贖的方式錯了，前進的道路也錯了，因此你越是努力，拚命，就越是朝著萬丈深淵墜落，再過不久，你就會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和蝙蝠俠見面。

  我不喜歡那個場面，哥譚現在有三個小醜，不要再多一個了……”

  秦蘇說著說著，突然想明白，那個未知的小醜為什麽會帶走鬥士小醜了，因為他們想要補員，他們想要一個全新的小醜。

  傑森一定是人選之一，他一直在追尋小醜的下落無果，卻在這個時期抓到了小醜的腳跟，這很可能是小醜故意而為，為的就是把他引到某個地方。

  哢嚓。

  秦蘇抬起頭，一個巨大的籠子從天而降，將他和傑森扣在裡面，籠子和地面嵌合得嚴絲合縫。

  “我想，這個時候我該笑。”

  一個本該被傑森打暈的工作人員從地上爬了起來，摘下那頂寫有“ACE”字樣的鴨舌帽丟到一邊，露出他那慘白的妝容，血紅的嘴唇，還有垮下去的嘴角。

  他就是笑客小醜口中的老大，那個冷面殺手。

  秦蘇松開了傑森，傑森感到意外，他握住那結實的鐵欄杆，沒有和秦蘇繼續糾纏，現在的處境很糟糕，但至少能證明一件事，秦蘇和小醜不是一夥的。

  秦蘇半點沒有被困住的慌亂，憤怒，嚴格來說，他沒有產生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在線下交友會上一樣，向小醜問道:
  “怎麽稱呼?”

  小醜多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有一眼，回答完秦蘇的問題後，他的目光再度回到傑森身上。

  “我喜歡叫自己，“罪犯”。”

  “每個名字都有它的含義，”秦蘇也不管小醜有沒有在看自己，“可以告訴我，這個代號背後的故事嗎?”

  秦蘇知道這個故事，一個關於小醜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沒有蝙蝠俠，沒有瘋狂的笑話，小醜只是一個罪犯的名字，他並不瘋，也不喜歡笑，他做事為達成目的會不擇手段，並不在乎其中是否有戲劇性的變化。

  正如這個小醜自述的一樣，他只是“罪犯”，在蝙蝠俠還未誕生的時候，他就存在於這座城市裡了……

  就如同流淌在這座城市裡的罪惡一般！
  罪犯小醜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枚細長的針管，氣泡在綠色的液體中浮動。

  “我的故事很乏味，就和到派對前的車程一樣又臭又長，你們可能需要睡一會兒。”

  他緩緩向兩人靠近。

  “我保證，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蘇看著針管離自己越來越近，肌肉下意識繃緊，眼看下一步就要暴起，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掠過月光，對著罪犯小醜的後腦杓來上了一記飛踢。

  針管掉落在地面摔得粉碎，綠色的液體流到秦蘇腳下，秦蘇嫌棄得後退一步，同時心裡也在慶幸，還好……

  “芭芭拉?”

  看到那颯爽的英姿，傑森下意識脫口而出，一秒後才意識到自己喊出了真名，於是惡狠狠地看向秦蘇。

  秦蘇見狀掰了掰手腕:“怎麽，不服氣想來第二回合，我樂意奉陪。”

  芭芭拉受不了了，朝著兩個男生大吼:“你們兩個消停點！特別是你，我知道你是誰，別再折騰他了，算我求你。”

  芭芭拉看見罪犯小醜起身準備逃跑，她急忙追上去:“我要去追小醜了，你們兩個自己想辦法。”

  說完芭芭拉丟下兩人，緊跟著罪犯小醜離去。

  秦蘇摸了摸自己沒有五官的臉，他媽都認不得，心想芭芭拉是怎麽認出自己來的。

  答案其實秦蘇也明白，是他日常中不經意間養成的習慣和微小動作，芭芭拉很細心地記住了每個人的特征。

  “怪不得除了達米安，整個蝙蝠家族都被芭姐“騎”過，真的是好女人啊。”秦蘇感慨萬分。

  傑森這時候也回過味來了，芭芭拉和問者認識，他是自己人?所以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過去?
  兩人共處一籠，再加上傑森面罩碎了，秦蘇很輕易就通過他的表情變化猜出了傑森的心理活動。

  秦蘇嗤笑一聲:“噗呲，沒錯，我確實是芭芭拉一邊的，倒是你，你隨時都有可能站到我們的對立面。”

  見傑森還想反駁，秦蘇厲聲接著說道:“還沒想明白嗎，小醜的目標是你，這是一個針對你的陷阱，我是被牽連進來的“無辜人士”。

  他想把你變成新的小醜，在這個小醜誕生之地，而因為你羅賓的身份，你絕對會成為蝙蝠俠的夢魘。”

  長虹劍唰地上手，秦蘇揮劍切開欄杆，從籠子裡鑽了出來，趕在傑森反應過來之前，用馬符咒又把缺口給堵上了。

  看著被關在籠子裡面的傑森，秦蘇歎了口氣。

  “傑森，你是不是對芭芭拉站起來很驚訝，別急著否認，我剛才看出來了，瞧，這就是小醜找上你的原因所在。

  你沉浸在憤怒和復仇當中，眼裡只有自己，絲毫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反觀芭芭拉——

  她被打斷脊骨，被拍下果照，被用來逼瘋自己的父親，在經受過那噩夢般的折磨，在下半身癱瘓的那段時期，她在日歷上規劃著每一天要做的康復訓練和心理治療，每一天，她堅持了兩年，在此期間她還作為神諭支援蝙蝠俠。

  芭芭拉從未放棄過抗爭，她直面了自己的夢魘，並戰勝了她，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勇敢。

  知道為什麽後來小醜都不去找芭芭拉麻煩了嗎?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證明，證明小醜的理論是錯的。”

  毀掉一個人，只需要糟糕的一天。

  正因如此，那些堅持過來的人，才更難能可貴。

  秦蘇說得傑森啞口無言，甚至是無地自容，他從第三者的角度回顧自己的所作所為，整合哥譚du品市場，大賺一筆，用這筆錢追殺小醜，追殺蝙蝠俠。

  而在這個過程裡，他得到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

  傑森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突然，一聲脆響從他面前傳來。

  秦蘇離開了，臨走前，他還修複好了一樣東西。

  傑森沉默著，他把手從欄杆的縫隙中伸出去。

  撿起了一根撬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