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傑悲痛欲絕,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可憐兮兮地飄蕩在天崩地裂後形成的黑噓噓的世界裡,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會是冬梅姐投毒害死了母親!命運真是殘酷啊,為什麽要如此作弄我,讓我一下子失去兩個最親的人?
陳警官歎一口氣,安慰道:“鑒於目前你的處境,警局呢出於人道,我會安排人處理好你母親的後事,你就在醫院安心的休養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聯系我。”
陳警官走了。江小傑六神無主,哭的死去活來。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他真的好思念母親,寧可沉浸在思念母親的幻想中,也不願意去面對她死去的事實。
就這樣,江小傑在痛苦中的煎熬中度過了兩天,兩個警察又來了。
“我們例行公事,帶你出庭旁聽。”
江小傑就像一個被壓縮到極限的皮球砰一下爆炸了,他怒目圓睜、聲嘶力竭的吼叫:“出什麽庭?我要見我媽!”
一個警察面無表情,瞅著他淡然說道:“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請你務必冷靜,鄭冬梅投毒殺人案今日開庭,出庭旁聽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利,我們奉命帶你出庭,走吧!”
兩個警察根本不顧及江小傑的掙扎,把他架起來就走。
法庭上,法官威嚴的喊道:“帶人犯鄭冬梅上庭!”
江小傑腦子裡亂作一團,他思念冬梅姐,但又怕面對她,如果真的是她殺害了母親,他又該如何承受呢?
鄭冬梅披頭散發地耷拉著腦袋,被兩個女警押上了法庭。
主審法官一拍驚堂木,喝道:“肅靜!”
法庭上立刻鴉雀無聲,眾人皆聚精會神的盯著鄭冬梅。
主審法官厲聲問道:“鄭冬梅,你認罪嗎?”
鄭冬梅根本不抬頭,但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認罪。”
法庭上轟然一片,竊竊私語:“真是沒想到啊,這麽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孩子,居然敢投毒殺人哦!”
江小江的腦子裡轟的一下,宛若天塌地陷,眼前黑噓噓一片!
“鄭冬梅,你為什麽要投毒殺害林芳?”
“我恨她,她歹毒霸道,肆意的侮辱我……。”
……………………
主審法官當庭宣布:“本案審理完畢,鄭冬梅犯罪事實清楚,依照中華民國法律,人犯鄭冬梅立刻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江小傑泥塑木雕一般呆呆的坐著,直到有人過來趕他,他才腳步沉重的走出了法庭。但直到此刻,他依然堅信,冬梅姐絕不可能投毒殺害母親!就算她認罪伏法,這裡面肯定有什麽蹊蹺!
我要親自去問一問冬梅姐,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絕不能讓真正殺害母親的凶手逍遙法外!
這個念頭促使江小傑瘋狂的奔向刑場,城北郊的一個亂墳崗。等他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剛好執行官喊了一嗓子:“人犯鄭冬梅已驗明正身,立刻執行槍決!開槍!”
砰砰砰!鄭冬梅頭戴黑布套,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江小傑欲哭無淚,他悲愴的仰天長嘯:“冬梅姐,你能告訴我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此刻,來了三個拉著平板車的男人,他們徑直走到鄭冬梅的屍體跟前,居然合力把屍體抬上了車。
江小傑不假思索的厲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麽?”
一個老者陪笑道:“噢,我們打聽過了,這女娃連個親屬都沒有,就這樣躺在這裡沒人管,
也怪可憐的,我們呢就想發發慈悲,給她找個地方把後事處理了。” 江小傑疑竇頓生:“你們既然是做好事,這裡不就是亂墳崗嗎,你們就把她安葬在這裡不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裝上車拉走呢?”
老者無可奈何的陪笑道:“小兄弟啊,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是想把這個女娃拉回去,給我死去的兒子鬼結親啊,也算是給這個女娃找一個歸宿,好讓她可以入土為安。”
江小傑砰的一下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吼道:“她就算死了,也輪不到給你兒子鬼接親!你們立馬給我滾!”
一個年輕男子瞪著他質問道:“你是誰,管我們幹嘛?”
江小傑聲嘶力竭的吼叫:“我是誰,你們管的著嘛?立馬給我滾,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但仍不死心的樣子,不願意離開。
江小傑突然爆發,彎腰撿起一根木棍,怒吼著衝了過去!三個男人立馬慌了,老者歎道:“哎,這小子怕是個瘋子吧?咱犯不上跟他拚命,走了。”
江小傑緊追不舍,三個男人拉著平板車狂奔,由於劇烈的顛簸, 車上掉下來一把鐵鍬,他們也顧不得撿了。
江小傑這幾日不吃不喝,自然沒有力氣能追的上他們,於是他撿了那把鐵鍬,慢慢的返身回去,不由自主的來到了鄭冬梅的屍體跟前。
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只是呆呆的注視著躺著的屍體,默默的流淚,心裡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是該愛還是恨?
他站的累了,就蹲坐在地上,依舊呆呆的看著鄭冬梅的屍體。有時候他一念閃過,好想衝上去緊緊地抱住她的屍體,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但旋即他又立馬打消了念頭,她可是殺害母親的凶手,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要遭天打雷劈嘛?
江小傑就這樣矛盾糾結不清的耗著,一隻眼睛裡閃現著冬梅姐楚楚動人的模樣,他倆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哦……。但他的另一隻眼睛裡卻閃現著母親和藹可親的面孔,娘可是根本就不喜歡冬梅姐哦!
江小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冬梅姐會投毒殺害母親!他打定主意,要先把冬梅姐安葬了,然後再去尋找真正的殺害母親的凶手,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親手剁了凶手!
江小傑抓起鐵鍬,找個地方挖了個坑,然後去抱起了鄭冬梅的屍體,此時他驚奇的發現,這具屍體根本就不是鄭冬梅!她雖然看起來跟鄭冬梅極為相似,但鄭冬梅打小和他一起光屁股長大,可以說鄭冬梅的身子他特別的熟悉,不帶誇張的說,她身子細微的凹凸起伏他都能感覺到,這具屍體絕對不是鄭冬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真正的冬梅姐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