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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盜墓:開局嚇跑摸金校尉》第二百零五章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就在眾盜墓賊潛入墨家機關城之際,徐老板此刻卻在一個所有人想不到的地方。

 徐明在哪兒?

 徐明正在出發之前的那個山崖下停放機關鳥的地窟裡。

 是的!

 就在眾人乘坐墨家機關鳥朝著墨家機關城騰飛之際,關鍵時候,眼看著徐老板也要渾水摸魚進去,可就在眾人手忙腳亂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徐明的腳脖,直接把徐明拖下了墨家機關鳥!

 徐明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埋伏。

 就這樣,徐明眼睜睜看著眾人乘坐著墨家機關鳥呼嘯而去,沒了蹤影,自己留在了之前出發的停放墨家機關鳥石窟裡。

 而那個拽住徐明,把徐明拉下來的家夥,長著和徐明不能說一模一樣吧,只能說是完全一致。

 一個一模一樣的家夥,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的深邃雙瞳,一樣的銀白色長發,一樣都有影子!

 如果是個普通人來,怕是瞬間頭髮絲都豎起來了。

 而作為僵屍王將臣的徐明,什麽場面沒見過,正所謂夜路走多了,妖魔鬼怪見怪不怪了。

 徐明二話沒說就和對方來了一場友善互動。

 結果,徐明能釋放的招數,對方都完美的釋放出來。

 徐明根本無法在他的手裡佔到任何便宜。

 既然如此,那就施展桃花咒!

 徐明桃花咒綻放,結果系統提示,對方為一器物,不具備三魂七魄,七情六欲,無法奏效。

 一模一樣的銀發徐明背著手,打量著下方的徐明本尊,發出不男不女的中性聲音,“魯班自己施展桃花咒都未必能奈何本尊,你區區偷學了魯班三招兩式就要對付本座,真是癡心妄想!”

 徐明打量著對面家夥,威脅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 閣下應該是個器靈吧!”

 對面那銀發徐明笑哈哈道, “器靈?器物產生的靈識嗎?聽起來好像很有趣,不過很可惜,我不是器靈, 我就是我,一個實體和器靈融合為一的真實存在, 受我主人所托, 世代鎮守墨家機關城!”

 徐明怒而拔劍, 天鈞劍呼嘯而出,“管你是什麽妖魔鬼怪, 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力量!”

 天鈞劍呼嘯而出,對面那徐明眼神放光,雙臂合攏, 只看到他的雙臂驟然化作了一把機關尺, 機關尺和天鈞劍撞擊在一起, 呲呲火焰竄滅!

 徐明和假徐明臉頰幾乎鼻尖可以碰在一起!

 天鈞劍發出神念, “徐明,搞不過啊!我不是這把尺子的對手!我要撤了!”

 徐明聽此, 怒道,“堅持一下,只要氪過他, 我回頭帶你去找主人!”

 天鈞劍發出顫鳴聲,“不行, 乾不過,這廝是完全體, 我特麽殘缺之體,怎麽打的過他啊!風緊, 扯呼!”

 嗖的一聲,天鈞劍直接從徐明的手裡飛出去了!

 飛,飛走了!

 那假徐明一個肘擊,狠狠的把徐老板直接錘到了地上。

 地窟下方石台崩碎,巨石坍塌,一道足足快有十來米深的可怖石坑裡,徐老板慢慢爬了出來,徐明的臉上滿是灰土,眼神裡殺氣凜然,“你激怒我了。”

 假徐明抱著肩膀,“是嗎?來碰一碰啊!”

 “如你所願!”

 話音未落,徐明的周身皮膚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裂痕刺青彌散,眼看著徐明就要把真身展露出來直接以蠻力摧毀對方。

 對面看此,雙手合印,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白紋路飄揚漫天,詭異的是黑白紋路沒有覆蓋徐明,而是覆蓋向了他自己!

 一道道的紋路加持在他身上,徐明隻感受到身上的將臣神力居然開始慢慢渙散,張起靈的皮膚開始愈合,一個裂口也沒有了,徐明的真身被強行封印進入了張起靈的體內。

 這一下,徐老板被輕微破防了。

 什麽狗屁東西!

 為何他給自己施展封印,卻把我給封印掉了?

 系統滾出來,給我一個解釋。

 “系統提示:對方掌控某種因果影響類的封印術,用科學進行解釋的話,即對方強行將他的時間線對你的時間線進行了同步模仿, 這一階段任何你對他的進攻都會是你對自己的進攻。”

 徐明道, “這個模仿能持續多久?”

 “系統提示:暫時無法確定, 但是可以確定,對方對於長生大道的領悟並不比宿主低,請宿主謹慎對待此物。”

 此刻, 對面的假徐明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機械道,“如果你是真身直接出現,我未必是你的對手,可惜你這個散修太喜歡扮豬吃虎了,現在被困在這具凡人的軀殼之內,是不是很憋屈?”

 徐明看著對面,臉上露出了笑容,“不斷的打擊我,不斷的給我製造破防,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可以依靠吸收我的負面情緒化作自己的能量,對不對?”

 假徐明沒有狡辯,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你的憤怒和破防,可以讓我的機體儲能更多,可我更大的儲能不是源自於你,而是你的那些手下,畢竟你不是一般人,你已經是陸地神仙了,控制情緒和因果之力的能力要比很多凡人厲害。”

 徐明抱著肩膀道,“以吞噬情緒作為自己成長的源泉,你也是一個長生者了,也就是陸地神仙了,你我反正一時半會誰也打不死誰,不如認識一下,可好?”

 “當然。”對面假徐明也很上道,“墨家講求兼愛非攻,我是愛好和平的,我的那些手段只會在對面不講道義的時候施展。”

 徐明道,“既然如此,那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白玉京白帝,名武之開,閣下怎麽稱呼?”

 對面道,“製造我的主人是墨家最後一代巨子,他給我起名非攻,你可以叫我非攻就好。”

 “非攻?”徐明念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哎!話說回來,你在這裡鎮守這麽久,一共通關過幾個?”

 非攻很聰明,非攻道,“你想問哪個就直接問,不要試圖套我的話!”

 徐明道,“好吧,封師歧來過你這嗎?”

 非攻沉默沒有說話。

 徐明道,“於小月,發丘天官,月神來過你這裡沒有?”

 非攻開腔道,“來過,她很強大。”

 徐明道,“所以,你沒有和她交手,直接放她過去了?”

 非攻道,“她不是我的目標對象。”

 徐明有點崩潰,“欺軟怕硬,就欺軟怕硬了!還把自己標榜的這麽光明磊落,話說你們墨家能不能要點臉啊!你不就是看著月神厲害,故意放月神直接進入第二關的嗎?然後你看我好欺負,就把我留在這裡狠狠敲打對不對?”

 非攻平靜的看著徐老板,“不要用人類的狹隘思想來推演一個偉大的墨家聖器非攻的程序,我的所有邏輯都是我的主人巨子設定的,巨子交代了,不符合我墨家要求的對象,不用理睬,而你就很符合我的要求,尤其是你的那些手下,各個都是墨家的精英人才,可以為墨家機關城的發展做出巨大的貢獻。”

 徐明掐著腰,“嘛意思?我的人都是壯丁,你是來給墨家拉人頭拉壯丁的?”

 非攻道,“門派的繁榮如國家的興盛一樣,需要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進入,這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擺出生氣的模樣,你的態度不能改變這個已定事實。”

 徐明道,“那是我的人,你用我的人,你就不打算給我一點償還嗎?”

 非攻道,“準確的說,你的手下進入墨家機關城進行傳承,本身就是一種獲取,你已經佔了大便宜,請你不要這樣貪婪。”

 徐明還想說話,那非攻卻道,“陰險的家夥,你居然試圖想破開封印,擺脫我對你的因果輪回,看來我們的和談結束了!”

 徐明開口還想說話!再聊三分鍾啊!再聊三分鍾,我就能破開你的封印!

 可是非攻已經不給徐明機會了!

 非攻周身出現了一道道的石紋,他飛快的石化起來。

 而同一時刻,徐明的身軀也開始瘋狂的石化,徐明怒不可遏,“非攻!非攻!”

 地窟裡,徐明的身影驟然化作了一尊石像,和非攻一模一樣的石像。

 花開幾朵,先不說徐老板遭遇墨家至寶非攻的阻攔,再說另外一邊,第一批進入青銅門的吳三省,胡八一,鷓鴣哨三人。

 三個人走出沒有太久,就分開了,吳三省覺得,三個人不可能有同一個理念,既然這一個門是講道理的門,那三個人最好分開走,這麽一來,大家各自用自己的道理來說服對方,總好過大家撮合在一起用一個道理來說服對方。

 吳三省的想法是正確的,就在鷓鴣哨走出沒有太久,鷓鴣哨的面前就出現了一盞燈火。

 那是一盞油燈,油燈下有一個人影,它背對著鷓鴣哨,仿若是在讀書。

 鷓鴣哨看著它,眼神熠熠,“先生,怎麽稱呼?”

 那人沒有回頭,只是在燈影下只是傳遞出來了一個意念。

 這個意念沒有聲音原句,也不像是現代的清晰化雨,它是一個短暫的意識流段落,但是你能用現代人的方式理解它傳遞出來的每一個字的意思,準確,高效的實現了自己和它的交流。

 它道,“年輕人,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鷓鴣哨明白,這個講道理門的考核開始了。

 鷓鴣哨不緩不急道,“當然。”

 它道,“人為什麽會死?”

 鷓鴣哨道,“是熵的激增,無效能量的堆積導致。”

 它道,“我讀了你的靈魂,熵,真是一個美妙的定義字跡。只是,你覺得這無效能量的堆積是造成人類的滅亡的真實原因?”

 鷓鴣哨道,“難道不是嗎?不但人如此,王朝也是如此,熵的堆積,就是一切災變的根本和源頭。”

 它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你對於熵的研究很透徹,可你想過沒有,如果說,如果時間停止,熵是否會激增?”

 鷓鴣哨笑道,“當然不會,時間停止的話,熵的增加就停止了,自然也就不會……”

 “愚蠢。”它粗魯的打斷了鷓鴣哨的話音,“我親眼見到過時間停止情況下,熵的增加,而且熵的增加並不會以我們所依據的時間為準,熵是有自己的運行規律的。”

 鷓鴣哨遲疑的看著它的背影,“那麽您的想法是?”

 它道,“我們搞錯了他們的關系,我們覺得熵的增加是時間的推演,可你有沒想過,其實時間是根據熵的增加來定義的?”

 鷓鴣哨愣住了,它的一番話,徹底推翻了鷓鴣哨對於時間的定義。

 它繼續道,“凡人以為,時間是公平的,因為每一個日落和日出,他們和黃帝一樣都是十二個時辰,然而如果我們以熵的增量來定義時間理念,我們就會發現,皇帝身上的負能量堆積的特別的快,快到,皇帝身上的熵能量兌換到一般人的身上,可以一天的能量讓一個凡人從幼小到壽滿而死!”

 “所以如果以熵的增量同單位作為時間刻鍾,我們可以得到皇帝的壽元都很長,各個都是萬歲萬歲萬萬歲。”

 鷓鴣哨看著它,眼神熠熠,“那,皇帝為何最後都死了?”

 它此刻,站了起身,它笑了出聲,“終於,有人問出來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為何,皇帝都死了?”

 “這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問題。”

 “在和你聊這個問題之前,我且問你一句,人靠著五谷雜糧能夠吃飽,而牛馬可以靠著野草能吃飽,所以,不同的生物需求不同的食物,牛馬的野草在我們人類眼裡就是廢物,甚至吃了會毒害我們,所以你能明白嗎?”

 鷓鴣哨脫口而道,“你是說,熵對於我們是毒物,就好像野草對於我們一樣,是毒物,但是熵對於別的生命,那就是食物?”

 它道,“非常正確,熵是一種能量,有別的生命體需要這個能量進行生存,那麽,皇帝,這個擁有最大熵能量的個體,毫無疑問就是他們口中最完美的食物。”

 它用一種很平凡很普通的語氣訴說著,皇帝和人類不過是一種養料的慘淡事實。

 鷓鴣哨看著它,隱隱看到了趙會長和豬倌的影子。

 它坐在那很久,才念道,“這是一個完美的循環,我曾經研究過天吃熵的時間,從夏朝到商朝,從商朝到周朝,我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蒼天開始的時候吃的還算客氣,後來就越來越過分,需要越多的熵能量,而當舊的王朝無法滿足蒼天的胃口,舊王朝就會被毀滅,新王朝就會誕生。”

 “這樣的程序的重複,終於引起了一些智者的注意力,他們參悟了時間,能看到未來,智者們發現了蒼天的秘密,並且把這個秘密保留了下來,告訴了皇帝。”

 “皇帝們不是傻子,他們很清楚自己身上的熵能量會引來殺身之禍,也很清楚自己最終會被那些家夥吞噬掉,既然早晚都要被吞噬,為何不自己選擇提前分化,把自己的氣數分化給那些手下?”

 說到這裡,鷓鴣哨眼神熠熠,“似乎有道理。”

 它道,“是的,有道理,可也只是有道理而已,並沒有什麽辦法讓吃皇帝的那些蒼天出現,皇帝們和這些蒼天討價還價,對於熵和被吃不斷的進行交涉,這個交涉的過程很漫長,從三皇五帝開始一直持續到了商朝,終於,這一次徹底談崩了,商紂王撕毀了所有的契約,宣布不再供奉,其下場就是武王伐紂,商朝破滅。”

 “商的覆滅給周敲響了警鍾,周完全放下了身段,把自己當做芻狗來供養對方,可最終的結局也不過是成為對方的養料。”

 “天地不會因為人的無私而感動,就好像人不會因為吃掉的魚落淚而不忍一樣。”

 “食物就是食物,沒有那麽多的感情,除非這個食物能威脅到天地。”

 “周公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君主,他在覺察到了這裡面的貓膩後,很快的有了個主意,那就是給食物下毒。”

 鷓鴣哨眼前一亮,“給食物下毒?怎麽做到的?”

 它道,“氣數分厚薄,氣數一樣分善惡,不同的氣數,就是不同的熵,會誕生不同的結果,周公對於這方面很有造詣,他發現了這些熵不同後,就開始對熵的供給開始做手腳,先是每一個君王死後的年代不同,有的周天子身上的熵少,有的熵多,有的是好熵,有的是壞熵,一來二去,雖然是一個周,但是每一次天地割出來的熵量是變化的,天地就會因為瓜分食物發生衝突,這是最原始的本源衝突!”

 “衝突的結果就是春秋戰國大亂,七國諸侯代表著熵,而諸子百家代表了天地意志,天地意志把自己宣揚出來,想要說服七國成為自己的食物,可七國諸侯打到最後只剩下了個秦。”

 “秦拒絕成為食物,斬斷了熵外泄的路,也徹底斬斷了外界和內部的聯系,從那以後,熵就進入了一種無序的野蠻成長狀態,熵的不斷擴增,不斷的激增終究會引爆一場所有人不曾想過的可怖生命進化。”

 鷓鴣哨道,“所以,這就是現代文明在最近幾百年突飛猛進的緣由?”

 “這只是激增的熵最小一部分的表現。”它開腔道,“熵更多的表現是遵循最古老的方式,成為天地的養料。”

 鷓鴣哨道,“可通天古路已經被斬斷了,天地已經吃不到熵了。”

 它道,“那就會誕生一種可以吃掉熵的新生物。”

 鷓鴣哨道,“最後一個問題,天地是何物?”

 它仰面看著頭頂,“目之所及,皆為天地。”

 鷓鴣哨仰面,鷓鴣哨看到了星空,深邃的星空夜穹,雕刻在頭頂天花板上的星空圖案。

 仿佛是那最深處的深淵。

 鷓鴣哨畏懼的道, “星辰,也許就是一個個有意識的個體?”

 它卻用一種荒誕的語調喃喃念著,“星辰或許只是他們天地的一部分,天地比我們想的要大的多,要想超脫天地,幾乎不可能……”

 它說誕生一種新的吃熵的生命體,這不就是長生者嗎?

 長生者吃熵,而主上堅定不移的履行黑暗叢林法則,堅定的擊斃每一個長生者,吞噬長生者。

 這麽一來,就是主上的終極願望是把所有熵都吃了,然後實現九龍拉棺,超越星河,長生不朽的終極奧義,想不到啊,萬萬沒想到,主上他們所圖,居然如此甚大!

 而此刻變成石像的徐明完全感受不到鷓鴣哨的感慨。

 如果徐明感受得到,怕是得破防了,我特麽隨便瞎胡畫了個九龍拉棺,真沒想過超越星河,成為不朽,你們能不能別把我吹得牛實現啊,這讓我多難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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