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不知名的山坡上,吳老三一行人正在生火吃飯。
“喵嗚——”
三條腿扒著主子張小辮的博領,眼神警惕的看著不遠處的密密匝匝灌木叢裡。
張小辮一行人此刻正在吃中午飯,張小辮把盒飯裡的雞腿拿了出來,遞給三條腿,“行了,別叫了,吃個雞腿。”
三條腿慢斯條理的啃著雞腿,可警覺性極高的蛟種還是對密林方向耿耿於懷,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張小辮看著不遠處地方,張小辮養了這麽多年的貓,豈會不知道三條腿的意思。
不張小辮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飛天狻猊的主人司馬灰,還有常勝山真正的扛把子陳玉樓,就在那密林裡藏著。
奇了怪了,這倆比跟過來幹嘛?想跟著我一起盜墓?
張小辮為徐明提煉了羅老歪的魂魄記憶,所以張小辮自己也是清楚這倆人屬於是紅塵客這個陣營,和自己長生陣營屬於是半敵對關系,按照紅塵客的規矩,只要長生者呆在墓裡,不下山出墓去擾亂凡間,那紅塵客都不會管長生者事情的,甚至他們還會保護長生者,防止長生者被其他的盜墓賊打擾,所以司馬灰才說,滇王墓可以網開一面,但是獻王墓你們絕對不允許盜!
滇王墓可以動,獻王墓不行,那就說明獻王要比滇王厲害,而且厲害的絕對不止是一點半點。司馬灰這種紅塵客擔心的莫過於把獻王惹急了,到時候獻王出墓去凡間搞事情!
這麽一來,紅塵客和長生者關系就好像是與虎謀皮,為虎作倀,這雖然可以勉強維系安定,但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只有真正的把災禍源頭消滅在萌芽狀態,就必須實行黑暗叢林法則,即發現一處,消滅一處,把所有的長生者送上天,那麽這個世界就太平了。
這時候,張小辮對於主上的黑暗法則無比憧憬,不愧是主上,那麽早的時候就看透了世間的規則。
“吃飽了嗎?”
吳老三吆喝道,“差不多,就開工吧!”
“開工!”白勝意氣風發的道,“哎,這頓火鍋吃的,老子真是一個爽啊!”
火鍋?
是的!
白勝把白狼給弄走後,自己成了光榮的白家家主,白族族長,一時間這個精氣神都煥發了起來。
成為族長那必須請客吃飯啊!
雖然這只是暫時的代理族長,可也得講究。
白勝就讓大家夥把菜品都帶來,然後直接搞了個簡單的火鍋。
老江湖白勝熱情的和每個人都打了招呼,每個人都熱情寒暄,雖然白家族人對於白勝並不怎麽喜歡,可現在這種關節點,族長被弄走了,白勝好歹算是自己族人,也算是前任族長的大公子,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白勝的代理族長的身份。
眾人收拾完飯局,繼續出發,朝北而行,山勢逐漸陡峭起來。
山勢上的植被也開始變得稀稀落落,唯有一些淺淺的地幔苔蘚青藤生物蔓延,眾人拿出來了工兵斧砍在一根根藤蔓上,在幾乎七十度的陡峭山崖上不住朝前奔走。
吳老三抓著青藤,一邊攀爬,一邊和身側的張小辮閑聊,“元叔!我聽你侄子徐九講,你很擅長一門貓狗相物之術?此術想來威能不凡吧?”
張小辮呵呵笑道,“三叔說笑了,這都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小門道。”
吳老三搖頭道,“元叔你客氣了,實不相瞞,我對於這貓狗相物之法,還是有一些見聞的,不知道元叔想聽嗎?”
張小辮頭上的黑貓好奇的看著吳老三,似乎也來了興趣。
張小辮道,“三叔但說無妨。”
“那好。
”吳三省笑道,“傳說這貓狗相物之法乃是明代巔峰風水師,斬龍天師劉伯溫所留燒餅歌所化,後來朱元璋拿到這本書後覺得此術太過逆天,無人能學會,就讓人把這本書拆開了,分成了兩本,上下兩冊,上冊名相貓之術,下冊名相狗之術,上冊修行者名貓仙,下冊修行者叫狗仙,民國年間,各路教派衝突出沒,就有貓仙出現,那貓仙曾在金陵城裡逗留過一段時間,可惜後來,遇到了狗仙,有道是貓狗不一家,然後貓仙就被狗仙所傷,離開了金陵城。”吳三省說到這裡,張小辮心裡咯噔一聲響。
臥槽,這,這吳老三哪兒聽來的東西?
要知道,張小辮的這個貓狗相物之法也就是半本燒餅歌,因為張小辮只會玩貓,不會玩狗。
之前,張小辮親口問過林中老鬼,為何這貓狗相物之法是半本的?
林中老鬼沒有回答,但是他很生氣,每次提到狗仙的時候,他都很憤怒,幾乎繃不住的那種,外帶林中老鬼當初躲進墓裡養傷躲避塔教追殺,後來反殺塔教,奪取塔教寶物。
張小辮現在可以確定,林中老鬼就是上一代貓仙,也就是說他就是那個去金陵城的貓仙!
他去了金陵城遇到了狗仙,被狗仙重創,逃回了墓裡,後來把貓仙位置傳給了自己。
原來是這麽個回事啊!
張小辮很快思考完畢,衝著一起攀岩的吳三省道,“三叔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江湖老事兒?”
吳三省呵呵一笑,“我父親!九門第一代,吳老狗!”
張小辮道,“那不錯啊。”
吳三省又念了一句,“當初貓狗相聚,貓仙狗仙都想獲得完整版的燒餅歌,就發生了大戰,貓仙重傷,狗仙身死,狗仙臨死之前遇到了我爹吳老狗,傳給了我爹一些相狗之法,後來狗仙去世,可我爹這人資質愚鈍,根本領悟不了相狗之法,養了一輩子狗,也沒參悟相狗奧義,最後鬱鬱而終。”
張小辮聽此,“那你有沒有學會這相狗之術?”
吳三省尷尬一笑,“我?怎麽可能輪到我來學啊!我家裡三個兄弟,我大哥吳一窮,我二哥吳二白,我是老三!他倆學不會了,才能輪到我。”
張小辮又追問道,“那你大哥,二哥又學會嗎?”
“這個——”吳三省道,“我大哥是個乾淨人,他不參合九門生意,也很少和我們往來!我二哥比較神秘,而且我二哥博聞強記,是個出了名的聰明崽,最起碼比我聰明十倍!如果說我家誰拿到了老爺子傳下來的相狗之術,那我估摸著一定是我二哥,我二哥最有可能學會這玩意!”
張小辮點頭,“有道理。”
吳三省說到這裡,眼神變得有味道起來,“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是說如果哪天,我有機會拿到了相狗之術,元叔你也懂點貓狗相物之法,那到時候元叔咱倆……”
張小辮聽此,明白了吳三省的意思。
吳三省是想和自己交換貓狗相物之法秘笈,從而重組劉伯溫燒餅歌!
吳三省的最終目的是成為劉伯溫一樣的超級風水師!
這老小子的圖謀和野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張小辮呵呵一笑,敷衍道,“這個,等你拿到了那半本相狗之術再說吧!”
吳三省看張小辮敷衍自己,急忙道,“元叔,我吳老三是很有誠意的!再者說了,咱們都是白玉京的人,我們沒必要和昔日貓仙狗仙一樣廝殺,我們可以公平交換的麽!”
張小辮道,“我很讚成你的想法,但是你沒有相狗之術啊!等你拿到了,我們一定和氣的共同研究。”
“成!”吳三省道,“有元叔你這句話,我吳某人就放下心了,那等到以後我找到我二哥大哥,把東西拿來,咱倆互換,搞出來真正的燒餅歌!”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不多時候,隨著前面攀岩達人潘哥的一聲吆喝,“到頂了!”
眾人紛紛加快速度,很快的眾人面前陡峭的山崖到了盡頭,站在山頂俯瞰面前,雲霧漸散,山崖平坦,斷崖之外是雲深不知處的茫茫山谷,斷崖之下山澗如鬼斧神工雕琢,一眼看不到邊。
這是一處往前看去恍如一線天的巨大山澗,山澗幽邃,上方的裂口不到百米,但是越往下,這個山澗就越深邃,仿佛是一把利斧從這大山頂上,直接劈下去的一樣。
“大破大立之局啊!”胡八一看著面前的風水局,感慨萬千,“好大的氣派!這地方,大破大立,乾脆利索,恍如天公開山,日月重塑,好大的氣派!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樣的風水局天子坑,但是真正的見到,還是頭一次啊!天子坑,天子坑,厲害啊!”
潘子好奇道,“老胡,你說的是個啥意思啊?咱家好像聽不懂。”
胡八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幾分悵然,“我說的是,此地風水局,這風水局叫隱龍之局,也叫天子坑。”
吳老三道,“隱龍之局?天子坑?”
胡八一笑了起來,拿出了羅盤,踱步在這斷崖之上,“這隱龍之局啊,說來可就話長了。這裡面最出名的隱龍之局的人,當屬元末明初和明太祖朱元璋一起爭天下的漢王陳友諒!”
“話說當年,陳友諒湖北沔陽人,他祖父陳千一原本姓謝,因入贅陳家,才跟隨其姓,父陳普才有五子,陳友諒排行第三。陳家雖然不富有,但陳友諒自幼習武,又加上讀過幾天書,在當時也算是個能文能武的人。”
“陳友諒這廝,早年間因為逞能犯過命案,害怕官府追究,於是他帶著母親躲避到了今祁東石亭子鎮梅塘村天子崗一帶。不久,年老多病的陳母去世了,陳友諒便把母親安葬在了天子崗的長廊嶺上。後來,當地有一位名叫鄒普勝風水大師拜訪了陳友諒,並打聽陳友諒葬母之處,陳友諒帶著鄒普勝來到母親墳墓後,鄒普勝點頭笑道:此處定有龍脈,家中必能出天子!”
“鄒普勝還說,你母親的墳墓如果半年後還沒有長出雜草,你必須連挖九口水塘,一直到達梅塘煙江後,才能保住天子之運。陳友諒將信將疑地等了半年,墳頭果真沒有長出雜草,陳友諒連忙請人挖池塘,挖到第八口的時候,徐壽輝的農民起義軍規模越來越大,便攻克了沔陽。”
“而一直野心勃勃的陳友諒,眼看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便加入了紅巾軍。陳友諒等人參加了紅巾軍,於是第九口塘沒有挖好。參加義軍後,陳友諒屢建奇功,很快成了徐壽輝的得力乾將。這之後陳友諒的軍旅之途確實非常順利,他迅速突破,擴大自己的勢力范圍,經過幾年的奮戰,他成為長江以南最有實力的一方。1359年,陳友諒羽翼漸豐,擁兵自立為漢王。第二年,陳友諒不安於現狀,他把舊主徐壽輝錘殺了。舊主一死,陳友諒立馬稱帝,隨後,他揮軍直指南京,欲與朱元璋爭奪天下。”
此刻,呂奉仙忍不住道,“那朱元璋呢,朱元璋就沒有反應嗎?”
胡八一呵呵笑道,“朱元璋,有反應,當然有反應,而且再陳友諒對付自己之前,已經開始行動了。就在陳友諒屢戰屢勝的時候,朱元璋已經命人,去挖陳友諒家的祖墳了。”
“這是劉伯溫和朱元璋的第一次會面,劉伯溫法術高明,直接入夢之術進入了朱元璋的夢鄉。”
“劉伯溫托夢朱元璋,說陳友諒之母葬了龍地,墓中有一鯉魚。要除陳友諒,必先捕殺鯉魚,毀掉龍脈,否則,鯉魚成龍之時便是陳友諒得天下之日。”
“朱元璋夢醒後,朱元璋連夜派兵趕往梅塘。當軍士挖開陳友諒母親墳墓時,果見一條遍身龍鱗的鯉魚躍將出來,跳進了墳邊的池塘。軍士連忙下塘捕捉,鯉魚又縱身跳進了第二口池塘……”
“就這麽一追一跳,最後鯉魚要從第八口池塘跳往煙江時,終因第九口塘未修好,距離太遠,於是掉進了中間的稻田裡,被士兵當場捕殺。隨後,軍士又在長廊嶺上劈岩鑿石,挖開一條深溝,直到山脈冒出紫水方才罷休,這條深溝就是“天子坑”,後來風水先生的預言有了應驗,陳友諒自此元氣大傷,軍心煥散,作戰連連失利,1363年鄱陽湖一戰全軍覆沒!”
“昔日,朱元璋挖開的那這天子坑之恢弘氣勢,堪比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巨大的溝壑山澗!”
說到這裡,胡八一感慨的看著面前的深淵,“這巨大的山澗可不簡單,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天子坑,這裡面葬著一條龍脈,而龍脈的葬地,也叫隱龍之地!滇王還是那個滇王啊!死了都是這麽有排場。”
吳三省感歎道,“朱元璋這人,天生福運無雙,先是斬赤白二帝,又滅了魚躍龍門的陳友諒,真是氣運使然啊!”
張小辮笑呵呵道,“要不怎麽說,運在命之上!周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時去運衰金變鐵,時來運轉鐵成金。這命裡雖然有,可你比不過運!陳友諒命裡有當皇帝的命,可是他搞不過有當皇帝運的朱元璋!”
吳三省感慨拍手,“說的好!運在命之上!命是天注定,運是自己修,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大局未定,你我皆為黑馬!”
潘子吆喝道,“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大局未定,你我皆為黑馬!衝!”
“下墓!”
“大風!”
眾人紛紛準備下墓,只看到白家族人,一個個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來了一款款黑色的頭帶,頭帶捆縛在了額頭上,黑色的古秦雲紋帶中間繡著黑金色的秦字,一個個白家人恍如大秦舊兵,打理著包裹裡那些淡淡光澤的皮甲,各個穿戴在身!
“這衣服——”胡八一好奇的道,“很不錯啊!”
白勝笑呵呵道,“我們族的習慣,這些盔甲都是特製的,可以免疫很多盅類!這下面是滇王墓,咱們可得小心啊!”
“是的小心!”
胡八一點頭,胡八一也拿出來了自己從洞廟帶出來的漢軍鎧甲,披掛而上。
白家人的秦甲偏向於皮革,少量的镔鐵,漢軍鎧甲皆為重甲,披掛上後,胡八一覺得很不利索,可不利索終歸好過丟小命。
眾人紛紛換鎧甲的換鎧甲,拴繩子的拴繩子,唯有一人不太正常。
是鷓鴣哨,鷓鴣哨站在一個半人多高的巨石前,沉默不語。
張小辮走了去,看著鷓鴣哨,“怎麽了?故地重遊,回憶舊人了?”
鷓鴣哨尷尬一笑,幾分苦澀,“都過去了,我還是放不下,我真的是,沒出息。”
張小辮看著鷓鴣哨回身準備下天子坑,幾分悵惘的看著面前的巨石,巨石上有一些很明顯的鐵鉤留下的痕跡,很明顯這是搬山道人下山澗時候捆縛繩索的固定物。
當年,想來是鷓鴣哨的師弟老洋人和師妹花靈一起送鷓鴣哨下去的吧!
現在鷓鴣哨孤零零一個人,是有點難為情的。
張小辮打算回頭,可黑貓一躍而下,落在了巨石旁側。
張小辮道,“幹嘛啊,下天子坑了!走了!”
黑貓搖著尾巴,一條後腿瞪著巨石,猛地一踹,巨石被翻了個身。
張小辮打算把調皮黑貓抱起來,卻看到黑市被翻了個身後,巨石的壓在地下的那一面,居然出現了一些字跡。
字跡模糊的很,卻很清秀,仿佛是指甲摳出來的一樣。
“師兄,花靈想你了。”
“師兄,你還會回來的嗎?對吧!”
“師兄,老洋人現在可厲害了……”
張小辮看著面前的字跡,眼神更是死死盯著下面的一個圖影,一個很簡陋的墓宮分布圖!
什麽意思!
花靈沒有死?
老洋人也沒死嗎?
這個圖,難道說是滇王墓分布圖?
難道說花靈和老洋人被滇王控制了,他倆想跑出來,半路逃到這裡,被抓了回去?留下的字影?
張小辮不確定這個東西的真假,但是不管真假,記住總是沒錯的!
張小辮看了三遍之後,徹底記住了所有圖影點滴,然後揮手,真氣過手,那巨石上的所有痕跡字跡都消失了。
“元叔!”白勝吆喝起來,“走了!”
“來了!”
張小辮把這些東西傳給主上徐明後,急忙朝著眾人而去。
二百多人順著軟梯,朝著下方的天子坑滇王墓緩緩而去,天色微微泛黑。
這一幕像極了當年陳玉樓下滇王墓。
夕陽的光輝下,陳玉樓站在滇王墓外,夕陽染紅了陳玉樓的眼鏡,他的眼角幾分晶瑩。
司馬灰抱著肩膀,淡淡道,“人最難過的就是回到了自己曾經最風光的地方,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哭出來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陳玉樓道,“那你拿著手機,還開了攝像是什麽意思?等著我哭,我哭的時候你攝像下來,以後天天拿著攝像嘲諷我嗎?司馬老賊,你能不能要點臉!”
司馬灰把手機收了回去,咳嗽道,“我當然要臉了,我可是你的老師,麻煩你說話對我尊敬一點!別特麽一口一個司馬老賊,我是司馬灰,我不是司馬懿!”
陳玉樓道,“話說回來,你的真名叫啥?”
司馬灰道,“我就叫司馬灰!我師傅文武先生姓司馬,他說這世上非黑即白,所以灰色是最好的顏色,就給我起的名字司馬灰!怎麽的,你不服氣?”
陳玉樓道,“不,我對你師傅文武先生不感興趣,我只是感興趣你爹是誰?”
司馬灰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閉嘴!我沒有父親!”
陳玉樓優哉遊哉的道,“我之前剛入謎蹤之國的時候,月亮門紅姑娘說我的老師身份淒慘,青樓花魁所生,父親也不知道是哪位,堪比鹿鼎記韋小寶的傳奇人生……”
“閉嘴!”司馬灰指著陳玉樓,“再多說一個字,我把你驅逐出謎蹤之國。”
陳玉樓冷笑道,“嚇我啊!你要是能驅逐掉我,早驅逐了!咱倆不是一天對付不住了!”
司馬灰看著面前的山澗天子坑,“夠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了!”
陳玉樓道,“你要下天子坑嗎?”
司馬灰看了看天子坑,“我倒是想下去,可惜紅塵客有規矩,紅塵客不能進入長生者的領地,紅塵規則在此,我們是不能下去的。”
陳玉樓道,“規矩是這樣,可如果長生者死了呢?死了的長生者領地不算是長生者領地,我們進入死亡的長生者領地不算違規!”
司馬灰打量著陳玉樓,“死了?你是說滇王會被這些凡人,挫骨揚灰?”
陳玉樓道,“我覺得,他們會把滇王滅了。”
司馬灰,“如果他們沒滅掉呢?我們紅塵卷入他們,滇王會以為我們紅塵客操縱的這些事情,滇王大怒,到時候……”
“你怕什麽怕!”陳玉樓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司馬灰的想法,“司馬灰啊司馬灰,你能不能動一下腦子想一想!鷓鴣哨都下去了!鷓鴣哨是什麽人?鷓鴣哨是釣魚愛好者聯合會的準會長,豬倌的衣缽傳承者,趙副會長的關門弟子!真的要出事兒了,咱們就說是鷓鴣哨讓咱們下去的!你覺得謎蹤之國高層那些廢柴敢去找豬倌算帳嗎?”
司馬灰聽陳玉樓這麽一說,頓時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啊!
以司馬灰對於軟弱無能的謎蹤之國的了解,這群高層廢柴的屬於是對外軟弱,對內跋扈,遇到外邊的紅塵流派,高層就和夾尾巴的狗一樣,上次茅山找茬,高層都捏著鼻子去和人家道歉了,這次更別提是財大氣粗的釣魚愛好者聯合會了,估摸著高層遇到豬倌就和看到爺爺一樣, 直接當沒發生過。
陳玉樓借著道,“反正釣魚愛好者聯合會準會長都這麽幹了,咱們有什麽不敢乾的!天塌了高個頂著,出事兒了,鷓鴣哨扛著,你說對不對?”
司馬灰點頭,“似乎,可能,是可行的。”
“似乎你大爺啊!”陳玉樓一踹旁側一尺長的金絲虎紋貓屁股,“變身,帶我們下去!”金絲虎紋貓被陳玉樓踹了個屁股蹲,氣的呲牙咧嘴,喵喵喵的叫個不停。
陳玉樓搖頭起來,“算了,果然不能指望你!”
陳玉樓吹響了口哨,天空中發出一陣咯咯噠的聲響,更快的眾人面前一隻巨大十米翼展的五彩斑斕神鳥落在了面前,赫然是怒晴雞!
怒晴大公雞落地,站在那快有三層樓高,七彩斑斕的羽毛,像極了鳳凰!
陳玉樓一躍坐在了怒晴雞的背上,指著金絲虎紋貓道,“鐵廢物貓,要你何用!”
金絲虎紋貓氣的呲牙咧嘴,居然罵出了喵喵的擬人聲,“沙比……”
一隻貓被氣的罵出了人聲,不得不說陳玉樓這家夥是真的不當人。
用得著金絲虎紋貓的時候,一口一個老大哥,一口一個狻猊你真酷炫。
用不著人家的時候,直接說人家鐵廢物。
我金絲虎紋貓可能不是人,但你陳玉樓是真的狗!
“好了!”司馬灰安撫了一下金絲虎紋貓的毛發,“別和這狗貨一般見識,下墓吧!”
說著話,司馬灰抱著金絲虎紋貓落在了怒晴雞背上,怒晴雞揮舞翅膀,竄入了下方的天子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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