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兒彌散在空氣裡,手電燈光芒照射之處,頭頂皆為黃土圪瘩頂,除了兩側壁壘是壘土層拍鑄外,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跡,以至於給人一種感覺,這特娘是墓嗎?怎麽感覺這就是一個大型的地下蝙蝠洞啊!
說是蝙蝠洞,這倒不是隨口而說,而是這地方一眼看去,頭頂的那些嘎啦黃土堆上掛著的都是各個拳頭大小的蝙蝠,密密匝匝一眼看去,就和掛了一層墨一樣。
黑夜時候,蝙蝠正是活躍時間,被燈光一照,那感覺,群魔亂舞一樣。
可這也難為不住盜墓賊們,盜墓賊的裝備實在是太豪橫了,人手一套防輻射級別的三防頭盔再加上全身武裝,一寸肌膚都不漏在空氣裡,你別說蝙蝠了,你就是來行軍蟻,盜墓賊也不虛。
胡八一帶著夜視儀走在最前面,入眼之中,兩側的壘土朝下,土層越來越淡,石頭漏的越來越多,這讓胡八一開始越發覺得興奮。
土層消失,就意味著主墓就接近了,試想曾經黃土高坡這地方也是山清水秀大象呲牙的好去處,後來隨著水土流失和環境變化才成了現在的鳥不拉屎模樣,走過這上面的黃土積蓄層往下去,指定是墓的位置。
鷓鴣哨和吳老三跟在胡八一後面,吳三省一邊走著,一邊和鷓鴣哨嘀咕幾句,“老九,你說剛來的時候,還有不少的粽子和機關,這怎麽一路走來怎的這麽安靜,也就這滿天飛的蝙蝠,這墓道按道理說應該有人來過啊,沒道理還會有粽子和機關啊!”
胡八一聽著吳老三的懷疑,內心這個無語。
這怎麽給你解釋,我能給你說,前面那幾波都是白玉京的友善歡迎模式嗎?暗弩和粽子都是咱自己人搞得?
那不得竄稀了啊!
要不說這魯殤王和鐵面生就是沒經驗,放陷阱這種東西,應該留在關鍵時候丟,你特麽一進來搞的那麽緊張,中間又這麽松弛,難怪吳老三會懷疑。
要想擺脫懷疑,那就把懷疑推倒另外一個人身上。
可作為白玉京的誠意,鷓鴣哨還是要掩飾一下的,“開墓道的那位是高手,沒準人家早知道下面的安排,人家嘴裡叼著驢蹄子下來的,所以沒遇到粽子,剛剛三叔你也看到了,南爬子那夥人可都是人手一個黑驢蹄子。”
聽鷓鴣哨這麽一說,吳老三對馬大膽他們又上心起來,馬大膽上次神乎其神的破了自己的菩薩倒坐機關術,後來墓道遭遇粽子,卸嶺力士死了五分之四,而他們隻掛了一個,這都說明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吳三省嘀咕道,“老九,你說,有沒有可能,馬大膽他們的祖上,就是這位高人的手下,一起搞得這個盜洞,你也看到了這個盜洞的工程量可不小,一般人可搞不出來的。”
鷓鴣哨點頭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那好辦了!”吳三省止住了腳步,衝著前面帶路的胡八一道,“老胡,你下來休息休息!”
胡八一點頭,“好,九哥上去帶路嗎?”
“不!”吳三省指著背後跟隨的南爬子馬大膽,“去,帶路!”
馬大膽懵了,馬大膽看著突兀變臉的三叔,不知所措起來,“三叔,咱,咱家就是個小盜墓賊,比不上你們,這要是觸發個機關陷阱……”
“放心了!”王凱旋道,“我家三叔是講義氣的,真觸發了,保證出手相救!”
馬大膽還想說話,旁側潘子就不和他廢話了,一腳踹在馬大膽身上,“讓你帶路你就帶路,都是盜墓的,從進來到現在都是我們帶路,你帶一會能死啊!”
馬大膽訕訕的看了看潘子腰間的湯姆遜衝鋒槍,
趕忙的帶著南爬子走到了隊伍最前面,眾人這才繼續出發。五魁手顫顫巍巍的走在前面,作為一個莊稼漢,他的入夥完全是因為喝酒沒喝過馬大膽,被迫入夥,入夥之後,馬大膽基本上沒教啥東西,就是給自己來了一個諢號五魁手,然後就算是他的小老弟了。
現在走在這危險重重的墓裡頭,五魁手哆嗦的很,可背後就是老大馬大膽。
撲棱棱的的蝙蝠迎面衝來,嚇得五魁手顫抖的抱著馬大膽,再也不願意上前了。
“大哥,好多,好多蝙蝠!我,我不敢往前走了。”
“廢物!”
馬大膽走了上前手電燈照耀著前方,拿出來了一把小斧頭,把那些出來的蝙蝠揮舞出去,越是往裡面走,兩側的蝙蝠越來越少,地面越來越乾淨,似乎一切都朝著墓的下方而去。
就在這時候,馬大膽背後的滿堂紅念了一句,“大哥,我,我總覺得有東西在頭頂看我!”
馬大膽道,“頭頂?”
馬大膽拿著手電燈朝著頭頂照了去,這一照,一張好像爛西瓜的醜陋人臉映入眼簾,那臉頰快有一尺長,巨大的猩紅複眼睜開,一道道紅彤彤的光芒滲的人頭皮發麻!
馬大膽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那巨大的醜陋臉頰猛地張開,一道血絲呼嘯纏繞而下,那好像頭髮一樣的怪異血絲猛地一刺,就好像是鋒利無比的鑿子,居然直接敲擊在了馬大膽身側一個兄弟的天靈蓋上,下一刻裡,呲呲聲響徹,那兄弟眨眼功夫被血絲抽引完畢,瞬間兄弟就變成了一具乾癟的肌膚包裹著骷髏的屍體……
“我的嗎啊!”
“頭頂有妖怪!”
“快跑!”
南爬子們各個魂飛魄散,瘋狂的朝背後衝去。
背後跟隨的吳三省意識到了不對勁,帶著人急忙衝了上來,只看到一張恍如唐卡的人皮骷髏就這麽的站在眾人面前,燈光下,他的五官扭曲,皮膚褶皺緊縮,而他的內髒血液一點都不剩下了,唯有頭頂地方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
“臥槽!”潘子看著這家夥,忍不住道,“這死相,看一眼都提神醒腦啊!”
潘子話還沒說完,彭的一聲,一道血絲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纏繞住了潘子,潘子巨大的身軀還沒反應過來,猛地就被提了上去!
“潘子!”吳三省高聲,“那東西在頭頂!開槍!”
砰砰砰——
一連串的子彈打出去後,頭頂地方一道道密密匝匝的聲音出現,一塊塊的黃泥土的疙瘩裂開,漏出來了一張張有著蜘蛛複眼的人臉,那些人臉快速的移動,它們掙開了那些土塊壁壘,從中間爬出來,居然是一個個足足快有兩人大小的可怖人臉蜘蛛!
人臉蜘蛛口吐出來一道道血色的蛛絲,瘋狂纏繞向了下方的盜墓賊,它們的動作非常靈活,而且似乎和人類交手過,知道人類的腦袋才是最大的弱點,一道道蛛絲恍如是最鋒利的鑿子朝著眾人的天靈蓋上戳來!
這只是一個回合,瞬間數個人倒地被抽成了唐卡。
眼看著那些蛛絲又要竄來第二波攻擊。
“站在我身邊!”
胡八一高聲,“所有人靠著我!”
眾人急忙的靠向了胡八一,卻看到老胡雙手揚起,老胡的周圍,所有人帶著的繩子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那些繩子恍如復活了的長蛇一樣,嗖嗖的衝天而起!
是神仙索!
老胡雙手抬起,神仙索仿佛數百條長蛇居然憑空和那血色蛛絲纏繞在了一起!
每一條神仙索都穩穩的纏繞住了一根血色蛛絲!
“就是現在!”黑瞎子喊道,“去抓住繩子,把那些蜘蛛拖過來,老子要把他們活剮了給我潘子兄弟報仇!”
“把他們拖過來!”
“快點拽著繩子,拉過來一隻殺一隻,這些人臉蜘蛛撐死不過二十隻!”
很快的最靠近的一個人臉蜘蛛被拉近了,那人臉蜘蛛瘋狂掙扎還想操作一下,可黑瞎子下手無情,七探盤蛇槍猛地一個頂上開花,直接把人臉蜘蛛橫掃成兩半!
周圍人臉蜘蛛嚇得急忙要跑,可他們的蛛絲被神仙索纏住了,也跑不掉。
嘭嘭嘭——
悶聲槍響,鷓鴣哨雙手掂量著兩把沙漠之鷹,精準的對著上面的人臉蜘蛛射擊起來,一道道子彈精準無比的擊入人臉蜘蛛的口器內,轟——
沙漠之鷹配的魯殤王兵器之心開光版子母爆裂破甲彈瞬間爆炸!
這種特別的破魔屬性破甲彈一發入口,瞬間身魂升天!
鷓鴣哨的兩把沙漠之鷹還是特製的,一把槍十六發子彈,兩把槍三十二發,子彈都沒打完,面前的人面蜘蛛已經沒有一個是囫圇的,清一色被乾成了一地碎屑。
吳三省看著眾蜘蛛下來的方向,“那邊!有個蜘蛛洞,進去找潘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走!”
幾個人帶頭衝入了蜘蛛洞裡。
潘子在吳老三的心裡佔據著無與倫比的位置,那是堪比小三爺吳天真的位置。
鷓鴣哨一邊在蜘蛛洞裡飛躍奔跑,一邊內心道,“老魯,老魯,我是老九,聽到請回話!”
魯殤王回道,“聽到了。”
鷓鴣哨道,“潘子怎麽樣?”
魯殤王道,“這個,情況很複雜。”
鷓鴣哨道,“死了沒?”
魯殤王道,“沒有,你自己看吧,臥槽這個鐵潘子,特麽的命是真的硬。”
蜘蛛洞往下,崎嶇滑溜,牆壁上都是滑溜溜的蛛網,蛛網很粗,每一根都堪比人的手指粗細,部分的還有胳膊粗細,眾人都不是簡單角色,捋著那蜘蛛絲,就吵著蜘蛛洞下面走去,這蜘蛛洞往下去,氣味越來越上頭,而在蜘蛛網的最下方,狼眼手電燈看到了超級惡心的一幕。
一隻隻白色的蜘蛛卵密密匝匝的堆積在蜘蛛洞的最下方,而在蜘蛛卵的中間一件出現了一隻隻的小蜘蛛,那些小蜘蛛的食物,赫然是一隻隻快有拳頭人頭大小的大蝙蝠,大蝙蝠的食物碓最中間是一個人,一個正在狂吃海喝的人類!
這個人全身都是血汙,可那都不是他的血,是蜘蛛的血汙,此刻這個人形態的家夥正抱著一隻兩人大小的巨型蜘蛛進行咀嚼,他的牙齒很鋒利,直接給巨型蜘蛛的腦袋開了瓢,然後化身最原始人類瘋狂的開始撕咬起來巨型蜘蛛,蜘蛛鋒利的口器想要給他開膛破肚,可他的身軀仿佛刀槍不入,蜘蛛的鋒利爪牙都崩裂了,也沒有戳入他的皮膚,他就這樣抱著蜘蛛,好像吃果凍一樣刺溜刺溜……
“那人,是潘子?”
“好像是!”
“臥槽,潘子這麽重口的嗎?”
狼眼手電燈的光芒下,潘子也意識到了自己被觀察,潘子急忙的抬頭看向了眾人,潘子似乎腦袋還沒反應過來,他木訥的看著眾人,“三叔,你們怎麽爬上面去了,吃飯了,你們下來啊!”
吃飯?這特麽這東西你確定不會食物中毒?
吳老三眾人落下了蜘蛛卵密布的蜘蛛洞裡,眾人看著化身乾飯人的潘子,各個帶著防毒面具都覺得惡臭鋪面,潘子這,這是真好胃口啊!
胡八一拿出了一瓶麻醉劑,對著潘子噴射而去!
潘子看了一眼,一把手奪了來,然後把麻醉劑的口擰開,咕嚕嚕喝了兩口,“還不錯,老胡還是你對我好,還給我送水,我這吃的撐得慌……”
胡八一都懵了,我去,潘子這,這特麽是特級鎮定劑啊,你確定沒事?一頭大象也就是一口的量,你直接喝了小半瓶?
果然,下一刻潘子好像不受控制,噗通坐在了地上,“我,我頭好暈,我要睡會……呼嚕嚕!”
潘子就這麽直接倒在了眾人的面前,而潘子倒下之後,潘子周圍三丈之內,沒有一隻蜘蛛幼蟲敢靠近,所有蜘蛛幼蟲好像是看到了天敵一樣,高高掛在旁側的蜘蛛網牆壁上,嚇得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之前吸食人類的囂張跋扈模樣了。
吳三省躊躇的看著潘子昏迷模樣,看著潘子把兩米大可怖的人臉蜘蛛吃的好像是卸八塊的大閘蟹,很是迷茫,這已經陷入了他的知識盲區。
吳三省看向了鷓鴣哨,眼神傳遞出神念,你是老白玉京仙賊了,你見到過這情況嗎?
鷓鴣哨此刻也很懵,鷓鴣哨問道,“老魯,這是什麽情況?”
魯殤王道,“我也不知道,這潘子好像一開始就和一般人不太一樣,這家夥腦子笨,又沒啥太多情緒波動,一直以來都被主上說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別的機關陷阱都能讓人痛苦後悔,就潘子天生癡兒,臭石頭一樣,讓主上每次都很生氣,甚至好幾次都想讓我們安排先讓潘子掛了。”
鐵面生道,“可即使是這樣,也掛不掉,我就暈了,這人是屬烏龜的嗎?這麽命硬!”
一直以來,沒有吭聲的小蛇罕見開腔了,小蛇道,“潘子到底是什麽資質我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一點,和一般人不一樣,你們別忘了,上次的時候,潘子在精絕古城,可是把昆侖神木上生出來的屍香魔芋給吃掉了!整個屍香魔芋都被潘子吃入了身體裡,再加上潘子還啃了半個裝一代精絕女王的棺材昆侖神木,你們試想一下,潘子這是什麽實力?”
小蛇的一問話,引起了一直半沉睡狀態徐明的注意力。
徐明思考著幾個手下的話語,屍香魔芋和昆侖神木都屬於天材地寶,是那種很稀罕的天材地寶,而潘子是人體,硬生生把天材地寶吸收了,那就等於是身軀神木化了!
想一想我徐明,我將臣也不過是神犼遇到了神木,然後變成了冬僵夏犼,一種介乎於神木和神犼中間的存在。
潘子的遭遇,幾乎就是縮小版的我啊!
臥槽!
徐明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潘子,潘子好像是無意中完成了一次類似於自己一樣的長生實驗!就和當初神木吸收神犼元神化作將臣一樣,潘子現在的身軀估計也就是自己,一種類似於昆侖神木屍香魔芋和人中間的奇怪生命體!
潘子這體格,已經不是潘子了,以後要叫潘神了!
徐明開腔道,“潘子能夠吞噬這種存在,這胃口和傳說中的饕餮不相上下,依我看,就把潘子的這種體質稱呼為饕鬄之體好了。”
徐明一開腔,手下紛紛點頭。
鐵面生道,“還是主上有水平,這個命名,非常合適。”
魯殤王道,“老九,聽到了沒?這體質,叫饕鬄之體!”
眾人的討論別看話多,實際上都是一瞬間完成的。
鷓鴣哨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衝著三叔低聲道,“這個應該叫饕鬄之體。”
吳三省道,“饕鬄之體?白玉京裡有記載過?”
“嗯!”鷓鴣哨道,“三叔還記得不?上次潘子吃了屍香魔芋!白玉京記載,但凡融合了神物,體質發生變化,那人等於說就是神獸之體,像潘子來者不拒的大快朵頤,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饕鬄之體了。”
吳老三若有所思,“這麽說,也對,哎,還是你老九懂得多啊!過來幾個人,把潘子背在身上,潘子在這裡就是神獸,坐鎮一方,人臉蜘蛛也不敢靠近咱們!”
鷓鴣哨和吳老三周圍是沒人的,倆人也不用在意別人偷聽。
可就在吳老三回頭招呼人手拉潘子時候,卻看到胡八一在蜘蛛洞的巢穴深處道,“我嘞個去!裡面還有好多屍骨!都來看啊!”
眾人齊齊隨著胡八一指著的方向看了去。
胡八一站在一大堆軟噠噠的蜘蛛卵上面,而在胡八一的腳下不遠處就可以看到一個足足有百人屍骨之多的白骨坑,裡面密密匝匝好多屍骨,屍骨上各個都是天靈蓋被旋開,直接被人臉蜘蛛開瓢而死的。
胡八一的手電燈找要過一個個的屍骨,在最下面的一個屍骨上,胡八一的手電燈匯聚,眼神放光,“看!這個屍骨的脖頸上怎麽有個摸金符!”
摸金符?
是摸金校尉嗎?
眾人順著旁側的蜘蛛網攀爬下去,圍在那屍骨周圍。
胡八一用顫抖的手緩緩的捧起來那一枚摸金符,然後拿出來了自己的那一枚摸金符,仔細的看了去,胡八一的摸金符和這個摸金符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又不完全一樣,胡八一的摸金符的穿山甲的指甲比較白,傾向於象牙白,而那個摸金符的指甲泛金白色,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黑瞎子看了看倆摸金符,念道,“老胡,為啥我覺得你的摸金符是假的?”
胡八一道,“不用你覺得,我都覺得我的摸金符是假的。”
吳三省道,“你摸金符哪兒來的?”
胡八一道,“大金牙從潘家園給我淘的。”
此言一出,眾人有點繃不住了。
潘家園淘的。
臥槽,老胡你是真能湊合啊!
潘家園在大家夥眼裡和假貨是一個意思,信譽度連九門老街的外街都比不上。
感情你這麽多年的摸金校尉都是坑蒙拐騙啊!
胡八一也覺察到了眾人的眼神,念道,“我,我雖然是假的摸金符,但是,我給你們說我傳承的本事是真的摸金校尉的本事,我爺爺胡國華從那一代摸金校尉陰陽眼孫國輔手裡弄到了十六字風水秘術殘篇,傳給了我,而那陰陽眼孫國輔是史上最強摸金校尉一人帶三符摸金校尉張三鏈子張小辮的四大徒弟之一,所以,我也可以說是張小辮的徒孫玄孫了!”
吳三省拍著老胡肩膀,“別激動,大家就是好奇麽!你的本事,我們還是認的!既然你好不容易遇到了真的摸金符,那還等什麽,把假的摸金符丟了吧,換上真的摸金符吧!”
“不,等一下!”胡八一念道,“我要先弄清楚,這個摸金符是誰的!”
“想當年,我那祖師爺張三鏈子橫空出世,遇林中賊貓得相物之術。”
“後來跟著軍閥開山,意外掘到了十六字風水秘術,風水堪輿之術修煉到了巔峰,把明朝之後僅存的三發摸金符全部找到,一人配三符,一時間風頭無二,後來他收了四個徒弟,四個徒弟裡有三個被授予了摸金符,還有一人沒有摸金符,那人就是我爺爺的師傅孫國輔。”
“張小辮覺得我爺爺的師傅孫國輔有陰陽眼,已經不需要摸金符了,就沒給!”
“而張小辮其他的三個有摸金符的徒弟分別是,了塵,鐵磨頭,金算盤。”
“聽我爺爺的師傅孫國輔說,了塵和鐵磨頭在盜墓之後中了機關,鐵磨頭死,了塵重傷出家,至於金算盤沒了蹤跡,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應該是金算盤的遺骸吧!他居然葬在了這龍陵古墓蜘蛛巢穴裡!”
眾人聽著胡八一訴說摸金校尉的歷史,一時間感慨萬千。
吳三省用洛陽鏟把牆壁上的蜘蛛紋路扯開,上面漏出來了密密匝匝人手指甲摳出來的痕跡,看得出他們最後拚死的要逃出這個蜘蛛魔窟,可惜,他們只是凡人,不像是自己這些玉京仙賊,終於還是殞命此地。
眾人感歎時候,唯有鷓鴣哨把那屍骸的左手拿了起來,鷓鴣哨看著那左手的指頭骨關節,一,二,三,四,五,鷓鴣哨內心道,“這不是金算盤!”
此言一出,老魯,鐵面生,小蛇,包括徐明都震驚了。
魯殤王道,“不是鐵面生是誰?”
鷓鴣哨道,“我的師傅就是了塵長老,了塵長老曾經給我詳細講述過他的師傅張三鏈子和幾個師兄弟的事情,了塵長老特別交代過,金算盤之所以叫金算盤是因為金算盤有一個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這人左手天生六指!”
徐明道,“你是說,他左手六根手指?”
“是!”鷓鴣哨道,“金算盤善於算計,尤其是善於暗器,他的金算盤實則是一套一百零八顆的算盤子暗器,殺人無形,很是凶狠,金算盤也擅長天乾地支之布置,所以在四人之中是最強的存在,可以說他是最有可能繼承張小辮衣缽的弟子!這一具屍體一來沒有六指,二來也沒有金算盤的成名暗器金算盤算盤子,即使有摸金符,我也不覺得這是金算盤的屍體。”
魯殤王道,“那你覺得這是誰的屍體?”
鷓鴣哨此刻眼神轉向了背後,鷓鴣哨看向了一直跟下來的南爬子馬大膽,馬大膽此刻身軀似乎幾分激動,情緒也很不正常。
鷓鴣哨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屍骨,都是南爬子的,當初金算盤一定雇傭了南爬子來這裡盜墓,結果南爬子全都栽在這裡面了,而金算盤卻杳無音信,至於這個摸金符,八成是金算盤和南爬子帶頭的一把刀約定,他們以為有了摸金符,金算盤就會和他們一條心,卻不知道,金算盤根本不在乎摸金符,他直接把眾人坑在了這裡面。”
徐明聽完,思忖道,“徐九這個猜測,很有用,但是這個猜測暫時不要告訴胡八一!畢竟金算盤沒死在這裡,參考一下陰陽耗子郭陰陽,還有該死不活的黃皮子,那兩個戰亂年代的老東西都能活到今天,很難說金算盤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魯殤王高讚馬屁,“沒錯,主上說得對,我們要抱著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金算盤可能還活著的可能來考慮事情,千萬別漏了馬腳!”
鷓鴣哨掩飾的很好,即使人精的吳老三也沒察覺到不對勁。
胡八一在眾人的圍觀裡,顫巍巍激動的把老摸金符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衝著那他認為的金算盤屍骨,畢恭畢敬磕了個頭,“金算盤前輩在上,陰陽眼孫國輔徒孫在此叩謝您的摸金符傳承了,但願祖師爺張小辮在天之靈保佑我胡八一,墓墓通達!棺棺發財!”
老胡砰砰砰連磕了三個!
這算是還了禮!
胡八一磕完頭,把祖師爺“金算盤”的屍骨就要抱起來帶出去,可一拽,發現根本抱不動。
胡八一往下看去,這才發現,在金算盤屍骨的下面隱隱有個石面,胡八一手指輕輕的敲擊,發現聲音悶響。
眾人急忙的把周圍的黃土刨開,一隻鼎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是的,一口青銅大鼎!
胡八一看著青銅大鼎的表面,上面隱隱有一些字跡,看模樣好像是古字。
胡八一撓了撓頭,看向了吳老三,“三叔,你的專長!”
吳老三端看了一會,眉頭緊皺,也不言語。
黑瞎子看著上面的字跡,“這字也太密集了吧,少說幾百個,按照古人的那一套幾個字說一個故事的邏輯,臥槽,這個內容相當豐富吧,三叔!”
三叔點頭道,“何止是豐富,簡直就是讓人眼前一黑!”
黑瞎子道,“那,三叔你掰活掰活,這啥子內容啊!”
吳老三看著這鼎,念了一句,“這鼎,是西周的鼎,出自西周末年,但這字是一種唐代時期的契丹變體文字。”
鷓鴣哨道,“西周的鼎,唐代的字,嘛意思?這下面是唐墓還是周墓?”
吳老三道,“別急,我慢慢講。”
“這個鼎最開始講的是馬嵬坡之變,西元七五五年,玄宗李隆基在馬嵬坡被總兵將軍陳玄禮逼宮,陳玄禮直接把丞相楊國忠也就是楊玉環她哥給殺了,隨後逼迫楊貴妃懸梁,這才讓叛軍兵敗,重回長安,穩住了大唐局面。”
“可這個鼎上記載,楊國忠此人不一般,楊國忠早年嗜酒賭博,品行不端,被親族鄙視,於是三十歲時進入西川從軍,從事屯田工作,成績優異,授新都縣尉。依附蜀地大豪鮮於仲通,遷扶風縣尉。族妹楊玉環得寵後,飛黃騰達,歷任金吾兵曹參軍、監察禦史、度支員外郎兼侍禦史、太府卿。李林甫去世後,擔任檢校右相兼管文部,冊封衛國公。身兼四十余職。任相期間,兩次派兵攻打南詔,損兵折將,專權誤國,敗壞朝綱。與安祿山互相傾軋,水火不容,也是導致安史之亂的重要原因。”
“楊國忠三十歲之前不堪回首,可入軍之後人生大變,據說在這入軍過程中,楊國忠有幸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算命人,這人也不說來歷,只是一口鐵卦直言算得人前三十年,人後三十年,而且這算命人很古怪,你給錢我還不算,然後他就因為這事兒得罪了當時的權貴,被大唐的官員直接發配三百裡當了勞兵。”
“楊國忠雖然和這人一樣都是入軍,但是老楊不一樣啊,畢竟是出身名門,那進入唐軍也是武官起步,天天小酒喝著該有的一個不少,而這個算命人恰好就在楊國忠的麾下,一來二去的楊國忠覺得這人口才很好,還能說會算,就給留在了身邊,平常當個狗頭軍師。”
“後來楊國忠一次喝醉了問這人,我這一輩子後來三十年如何?”
“那軍師笑道,想知道三十年不難,但是最後這滿眼繁華一場空你能接受嗎?你要是不知道,沒準還能活個百歲,甚至還有個仙緣。”
“楊國忠樂呵一笑,只要我能三十年繁華,最後死繁華裡又如何?至於仙人,我不渴望!”
“然後那人就告訴了楊國忠的未來三十年,說會有一個武姓女子會成為他的貴人,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位。”
“楊國忠醒了之後,就發現軍師不見了,再往後沒多久,楊國忠就開始飛黃騰達,開始了他的開掛之旅。”
“渾渾噩噩快三十年,馬嵬坡之日,陳玄禮帶兵就要殺了楊國忠前一夜,那楊國忠做了一個夢,夢裡那個軍師出現了,軍師說,當年我本是想收你為徒,賜予你長生仙人大道,可你卻不珍惜你我機緣,一心想要飛黃騰達,馬上就要死在別人手裡,你現在有何話說?”
“楊國忠夢見仙人,聲淚俱下,高聲自己當時被權勢迷了眼,請仙人救自己一把!”
“而那仙人卻感歎道,“救你已經不可能了,如果還想成仙,就死後把墓朝北遷移到我給你指的地方,若乾年後,時來運轉,你我也許會在相遇。”
“楊國忠問仙人,您的名諱是何?”
“那仙人只是淡淡一笑,茫茫天數此中求,世道興衰不自由,萬萬千千說不盡,不如推背去歸休。”
吳老三說到這句話,瞬間胡八一就接道,“這不是推背圖裡的句子嗎?仙人是李淳風?還是袁天罡?”
吳老三道,“沒錯,這上面記載的內容裡,楊國忠也覺察到這是推背圖的句子,楊國忠明白,仙人不是袁天罡就是李淳風,可不管是哪個,他倆能從大唐李世民階段活到李隆基那一代都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說是神仙也不為過,既然如此,就按照仙人所說,楊國忠給自己的忠誠手下打點,讓他們等自己死後,把墓移到了這裡,也就是我們現在站著的龍陵。”
鷓鴣哨搓著手道,“感情,這穴位還是袁天罡李春風欽點的啊!牛皮,推背圖作者給楊國忠點墓位,這臉面是真的大!那後來呢三叔?”
吳老三道,“後來,他的手下按照楊國忠的話,把這墓移到了這裡,可到了這裡才發現不對勁,這墓的下面居然還有一個墓,一個西周的大墓!而楊國忠的棺材一沉下去,就沒影了!手下們覺得不對勁,就朝外跑了,有一個手下臨走之前在這鼎上記錄了這件事情。”
胡八一看著面前的青銅鼎,“照這個推演,我這位金算盤前輩到底是想倒唐丞相楊國忠的墓還是倒西周的墓?”
黑瞎子笑道,“也許他都想倒!”
“哈哈!”
“也許真有可能!”
“作為張三鏈子最有出息的徒弟,胃口怎麽會小?”
眾人笑呵呵裡,鷓鴣哨看著吳老三,“三叔, 這次有沒有藏的?”
吳老三沒好氣瞥了一眼鷓鴣哨,“嘛意思?”
鷓鴣哨壓低了聲音,“上次奧古公主墓,你就是翻譯一半,這次是不是還藏著有東西?咱都是白玉京仙賊,透露一下唄!”
吳老三咳嗽著道,“是藏了一點點,後面還記載著一個趣事,說楊國忠有一個私生子叫楊真命,這個楊真命又遇到了仙人,仙人給了楊真命一次改命機會,可楊拒絕了,和他的父親楊國忠一樣,拒絕了仙人,後來傳到了楊真命的不知道幾代孫,那孫子名益,字叔茂,號筠松,後人也稱為“楊救貧。”
鷓鴣哨內心驚起驚濤駭浪!
臥槽他姥姥的!
楊救貧,不就是之前奧古布局的楊公嗎?
楊公居然和李淳風袁天罡有關系?
跨度三百年的師徒嗎?
而此刻更比鷓鴣哨震驚的是徐明,臥槽,連上了!
楊公,李淳風袁天罡,連上了!
大唐的高級風水師都特麽是一條褲子的啊!
鷓鴣哨看著吳老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我不相信是一個隨從記錄下來這些事情的!”
吳老三看著鷓鴣哨,無奈道,“給你說實話吧,是李淳風寫的,後面寫的很清楚,當年楊國忠墓下葬不見後,李淳風來了一趟,在這裡給楊國忠搞了個墓,還把那個西周墓搗鼓了一下,後來袁天罡去找了楊公,入夢傳給了楊公風水術,楊公一躍成為晚唐巔峰風水大成者,超越袁天罡和李淳風兩個先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成為真正的大唐第一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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