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哥的身體不能如我所願!好了,今天蹲馬步就到這裡吧,歇息一忽兒,去上下坑。”
所謂上下坑是一種訓練輕功的方法。就是讓齊掃光在一個坑裡抓土往上跳,把土仍在坑上邊,再跳下坑去抓土,再跳上來。
如此循環往複,能抓多深的坑,就能跳多高的障礙物。說著容易做著難,上去下來,枯燥無味,一般人是承受不住這種練功方法,但卻很能磨煉一個人的意志和毅力。
早晨,天剛蒙蒙亮,齊掃光就早早起床,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先跑步熱身,之後是基本功訓練。亮腿、彈踢、裡合、外擺、旋風腳、外擺連、鯉魚打挺、列子、蛤蟆蹦……
白晝,齊掃光上午跟隨母親學文,下午習拳練武。
夜晚,齊掃光很辛苦,睡在三根橛子上,三根橛子是用斧頭,並排硬砸進牆內的。隨著年齡增大,三根橛子的距離越來越大。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
春情萌動、萬物複蘇、春暖花開、鶯歌燕舞。齊掃光沐浴在春光裡,盡情的揮灑汗水,盡情的習文練武。
夏練三伏,齊掃光閃展騰挪、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鯉魚打挺、馬標子……一個夏天,齊掃光就練得體軟筋活。
蕭瑟的秋風中,齊掃光頂風冒霜,晝夜苦練。辛勤的汗水澆開了武術之花。
數九寒天,冰封大地,在如冰窖的天地裡,齊掃光依然堅持訓練,練就了一身真功夫,結出了豐收碩果。
日月交替,寒來暑往,一晃就是四年,齊掃光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年郎。
一分辛苦一分才,一分懶惰一分呆。
齊掃光發憤圖強、勤學苦練,十八般武藝樣樣通順,才華初露尖尖角。
齊春江傾囊傳授,依舊滿足不了齊掃光的求知欲。
他思慮著是該為他再找一位師父,或者帶著他闖蕩一番江湖,讓他了解一下人間冷暖,恩愛情仇,增加閱歷。
但他不宜拋頭露面,害怕被仇人發現,惹下禍端。
他的仇人太強大了,所以一籌莫展。他希望有人能帶領齊掃光去闖蕩,又不放心別人,只能暗自糾結。
就在他無比糾結中,掃光失蹤了。糾結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遙遙無期的思念。
……
掃光,你在哪兒?你這個小壞蛋,拍拍屁股一走了事,可是爹娘呢?他們承受不住這麽沉重的打擊!他們茶不思飯不想的。
看著爹娘那日漸憔悴的面容,我心疼的好像被人扎了一刀,在滴血,在痙攣,都無法用語言描述。
你這個小壞蛋,你這個小壞蛋!為什麽妖怪逮走的偏偏是你呢?你這幾年練功練到狗身上去了?
我真不明白,依你的輕功功底,怎麽會被逮走呢?
別人不知,我還不知麽?你躥房越脊如履平地。
那些沒一點功夫的人,都一個個全毛全翅的回來了,而你為什麽,就偏偏被妖怪逮走了呢?
你這個小壞蛋,從小就不讓人省心,沒事就偷偷溜出家門,和一幫小家夥鬼混。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仗義替二牛他們出氣,得罪吳家三少。
雖然沒有暴露你的底細,但終歸不是好事!
吳三少那家夥,可是一個陰狠之人。怕日後,會給你添堵!
想這些已經沒用了,你這個小壞蛋,當時是怎麽想的呢?
難道你還想在凡人面前裝蒜,
表現的如同凡人一般麽?這種想法要不得!暴露了又如何?大不了搬家嗎?哪裡黃土不埋人,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在火燒眉毛的時刻,你還有這種想法,愚蠢啊愚蠢,真是愚蠢至極!
小命都沒了,保持凡人形象還有個屁用!
小壞蛋,你究竟是死是活?你如果還活著,就給我托一個夢。
別忘了。
哥想你!
……
小冤家在天涯,全然不知家人的思念。
齊掃除講完,齊掃光內心產生一種愧疚、悔恨。
他本想盡快去不老山,為哥尋找靈藥,治愈他的病。臨時又改變了主意,盡量讓爹娘多享受一段天倫之樂吧!
自己趁這段時間惡補一下學問。
夜晚,齊掃光一覺醒來,再也睡不著。
他做不到真正的心平氣和。他經歷的那一場戰鬥,就像魔鬼一樣,時時刻刻都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拂之又還。
那場戰鬥太殘酷了,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師兄師姐們倒在血泊中,他卻無能為力。
那一個個朝夕相處的鮮活生命,就毫無征兆的消失在他的眼前,讓他痛不欲生!
師母,那個慈母般的老人,那個吃齋念佛的善人,他有什麽罪?山賊卻連她都不放過,殘忍的殺害了!
師母臨咽氣前死不瞑目的神態,深深刺疼了小掃光的心,他的心如同被人砍了十八刀,疼痛難忍。
他發誓,一定親手刃了山賊,祭奠在他老人家的墓前。
師父,那個慈祥的老人,在最後時刻,把一生的積蓄,把那些比生命還珍貴的寶物全交給了他。
並用生命和師兄師姐們,牽製山賊,為他能殺出一條逃生之路,創造條件。
齊掃光回憶著那一幕幕殘酷的場面,心底依舊是疼痛的難以複加,淚水依舊不要錢的往下流。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復仇。
師父留下的究竟什麽東西?不知對復仇有沒有用?
一路上把師父留給他的行囊,當做命根子來保護,從沒有打開觀看過。
即使在光明山、二龍山、江南宗以及石洞內亦然。
他害怕萬一被人窺見,不安全。他感覺這一路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推著他前進。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大手的掌握之中。
不說別的,就說他的行蹤,總是有人透漏。他做過的事情,總有人幫他傳播。想低調都不可能。
仙人洞內倒是無人窺到,可是,那時,爭分奪秒的吸收武學,不可分心。
現在終於可以看一看,他老人家究竟留下了什麽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