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散去不久,看熱鬧的人們,又漸漸聚攏過來,圍住了他們。
這時,齊掃光的哥哥齊掃除,急匆匆地趕來,擠進人群對他說:“掃光,爹叫你趕緊回家呢,不然家法伺候!”
齊掃光一邊打架一邊問道:“哥,啥事?這麽急。”
“我不知道,你回去問爹。”齊掃除搖搖頭說道。
“住手。姓吳的熊小子你聽著,俺爹有急事叫我走,改天再揍你。”齊掃光說著,主動停手。
吳家樂此時卻像一塊牛皮糖那樣粘著他,不讓他離開。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齊掃光一看吳家樂不依不饒,惱怒的說道。
吳家樂精神百倍,氣焰囂張的說:“有種的別走,別當縮頭烏龜。”
“掃光,別理他,不然爹真的處罰你。”齊掃除威脅齊掃光。
“你不告訴爹,不就沒事了麽。”齊掃光說。
齊掃除推脫道:“我不說,爹也是知道的。爹能掐會算。”
“你別總給爹當眼睛。”齊掃光抱怨道。
齊掃除沒有任何波瀾的說:“爹叫我看著你,我就得看著你,我得聽爹的話,不然,你惹出事端,我沒法向爹交代。”
齊掃光拗不過哥,惡狠狠的對吳家樂說:“收手吧,來日方長,哥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若不識趣,別怪我下手重些,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
掃光兩眼發出瘮人的寒光,吳家樂匐一接觸,內心打了一個寒顫,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滿含殺意,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怯懦之情。
他明白掃光是真發怒了,不是嚇唬嚇唬那麽簡單,如果自己還糾纏不休的話,肯定會遭一頓毒打。
吳家樂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很到位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立馬偃息旗鼓,停止行動。
齊掃光無奈的說:“哥,拿你真沒辦法!咱們走吧。”
說完又扭頭對水仙說:“水仙妹子也回家吧。我不在,這家夥說不定又會找你的茬。”
水仙接茬說:“好。俺聽哥的,這就回家。大爺真會懲罰你嗎?”她有些替掃光擔心。
齊掃光寬慰的說:“放心吧,沒事的,快回家吧。以免讓這個小熊羔子,再惹出什麽么蛾子事來。”
水仙說一聲好,便和一群要好的女伴邁步向家裡返回。那些女伴們也害怕再惹出什麽不雅的事情來,所以,眾人回家,沒人提出異議。
齊掃光和齊掃除任吳家樂在後面高聲挪揄、譏笑、叫陣,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熱鬧的人散去。
吳家的狗費了好一陣周折才轉回家,在院子裡一直轉圈嚎叫,吳家下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以為是得了轉圈瘋,急忙報告給吳家總管,總管又匯報給吳太爺吳頂天。
吳頂天親自跑去觀看,他仔細觀察,發現狗頭上有白色粉末,心下明白有人使壞,這是誰狗膽包天,竟敢欺負到吳家頭上來?!他立即命令家人去查。
此時,吳家樂進門了,吳頂天看著三兒子,忽然想到這狗八成與老三有關,忙問:“三兒,你知道這狗是怎的了?”
“知道,是讓齊掃光撒了石灰。”吳家樂回答道。
“他一個外來戶的孩子,又剛剛從外地回來,怎麽會敢惹咱們的狗?”吳頂天瞪著雙眼嚴厲的質問道。
“別看他是窮光蛋,別看他是外來戶,可他囂張著哩!
他不但敢修理咱家狗,還敢修理我呢?
你看我身上還有很多泥土哩!這都是他把我摁在地上揍的證據。
”吳家樂添油加醋的說道。 知子莫若父,吳頂天知道兒子的德行,問:“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又是外來戶,為啥敢欺負你?
不用說,是你先招惹的人家,把人家惹急了,才還手的。
如果你不先動手,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先動手啊!”
“俗話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乖,你兒子不乖嗎?不愛護自己的兒子,還審賊似的審我,有你這當爹的嗎?”吳家樂不滿的氣鼓鼓的說道。
吳頂天慍怒的訓斥:“你這熊孩子說的啥話,哪有胳膊肘向外彎的道理!我是就事論事,你以為你做的那些糗事我不知道,我不願搭理你罷了,別不知好歹!”
“哼!你不胳膊肘向外彎,怎光教訓我而不去教訓齊掃光?”吳家樂振振有詞的反問。
吳頂天看著兒子冥頑不化,諄諄教誨:“咱們人多勢眾不假,但也不能橫行鄉裡,要顧全大局,臉面值千金,讓人指脊梁骨的事少做。”
吳家樂嘿嘿冷笑著說:“說的比唱的好聽。很好,很好!讓人家把你兒子欺負死,也不要你管!”
吳頂天自責地說:“溺愛,溺愛的結果!”轉而對管家說:“你讓小二子去給狗洗洗眼吧。”
“是。”管家答應一聲去安排。
管家安排完畢,悄悄溜到吳家樂的房間,說道:“三少爺,老爺說的話別往心裡擱,老爺也是為了咱這個家好,不能樹敵太多。
你若鬥不過齊老二,就去找大哥二哥幫忙,不能找你爹。”
吳家樂不滿的哼一聲說:“找我哥?他們管我嗎?我們不是一母同胞,他們說不定還恨我呢,恨我分他們的家業!若知道我的事情,說不定會偷著樂呢!”
管家看三少爺一根筋, 油鹽不進,勸說:“三少爺不能這樣亂說,若讓大少爺二少爺知道你的言論,日後不好相見,會鬧生分的。”
吳家樂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我才不怕呢!他們心中若沒有小九九,為什麽不幫我?為什麽對我的事情毫不上心?”
管家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打住,不說你們兄弟之間的事了。動武,你鬥不過齊老二,可以來文的,用計謀鬥敗他,你可以讓他們父子相鬥,坐收漁翁之利。”
吳家樂長歎了一口氣說:“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世上哪有那麽傻的爹,去鬥兒子!”
“他不鬥,咱想辦法讓他鬥。”管家鼓動說。
吳家樂的眼睛一亮,精神了許多,用一種渴望的目光詢問:“難道你有什麽錦囊妙計不成?”
管家謙虛的一笑說:“妙計談不上,但實用,能讓你出一口窩囊氣,找回面子。
雖說此計上不了台面,但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
也就是說,不管用什麽法子,達到目的就是好計!”
吳家樂急不可待地說:“把你的好貓放出來,讓我欣賞欣賞,如果能幫到我,本少爺虧待不了你,重重有賞。”
“少爺言重了,老奴不敢貪圖功勞,只是想報答夫人的知遇之恩。你用心聽好了,用下邊出的。”管家受寵若驚的說出自己的計謀。
吳家樂聽後迷惑不解的問:“下邊出的,是什麽東西?下邊出的可多了,花草樹木都是下邊出的,沒有一樣是天上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