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肥波看來,油麻地的事,楚向前肯定會找自己。
轄區外的事,自己想幫忙,其實也得找別人。
既然藍鋼也想拉攏楚向前,自己不妨順水推,還能少些麻煩。
又得了藍鋼的人情。
楚向前忙拉住藍鋼,“鋼哥,真有難事,我肯定找你。就算你想過過手,我們以朋友身份互相交流就是了。”
藍鋼大喜,嚷嚷著讓手下去拿好酒。
楚向前這才請藍鋼、肥波帶來的手下入座。
沒多久,段老板親自過來詢問,楚向前點頭讓上菜。
同時讓段老板送一些鹿茸粥和肉菜給師傅、師娘和宮二嘗嘗。
鹿血飯、鹿茸粥、鹿肝、鹿心、鹿寶和七八種鹿肉做的肉菜,一個接一個的端上來。
楚向前先給洪震南勝了一碗鹿茸粥,這才招呼大家隨意。
洪震南等人見他如此做,不由感歎一聲,暗道不管楚向前是不是做戲,總之大家夥心裡還是覺得他這人確實不錯。
一頓飯吃的大家夥滿頭大汗,不斷叫好。
樂的段老板總算放心下來。
笑著對親爹說道,“阿爸,您看是不是該準備專門的鹿肉菜譜了?”
老段老板點點頭,“這楚師傅又是準備全虎宴,又是讓我們做了今天的全鹿宴,加上他名聲那麽大,確實不像是個說大話的人。
只是準備全鹿菜譜,還是有點準備不足。
我看還是從粵省請個大師傅過來,免得好不容易打出去的招牌,別因為經驗不夠而砸了,那就太可惜了。”
段老板想想就點頭,從內地請個大師傅不貴,唯一的麻煩是人家不一定願意背井離鄉。
老段笑著說道,“你就不會送幾噸糧食回去?再以月薪600的高價請人?
即便大師傅帶徒弟一起過來,得花費1000一個月,只要菜做的好,這一千連我們賺到的零頭都不如。”
一頭鹿4500的進價,可到了酒樓,賣8000不難。
要是楚向前每個月提供30頭鹿,老段老板都願意把一半股份賣給他。
小段老板聽到這話,只是想了想,就覺得老爹的決定很英明。
一頭鹿進了酒樓,賺三千五百塊,10頭就是三萬五。
30頭就是十來萬,只要三個月,就能把有骨氣酒樓都買下來。
即便賣一半股份給楚向前,段家每年的收入,還是能增加一倍以上。
不對,是收入和資產都爆增。
半年賺回60萬,一人一半段家也有30萬,等於半年賺回一個酒樓。
一年就資產翻兩倍,這帳,段老板還是會算的。
“阿爸,這事要是真成了,半年裡我們家就能再開一家新酒樓,而且還是連產權一起買下來的酒樓。
即便因為忙不過來,拿錢去買門店出租也是好事。
要不,一會就和楚師傅說說這事?”
老段點點頭,這種好事,楚師傅沒道理不答應。
而且梅花鹿由他提供,即便不打理酒樓,也不用擔心段家會搞鬼。
晚飯之後,楚向前送走客人,就被段家父子倆,請到一間包廂裡喝茶。
本以為段家父子倆,是想簽訂個梅花鹿供應合同。
卻不想這對父子,居然想套牢自己。
可仔細想想,楚向前巴不得這種套牢來的更多一點。
新手村每天刷新3頭梅花鹿,一個月就是90頭。
而且段家不是讓自己以梅花鹿入股,而是說酒樓以30萬的價格賣自己一半股份。
之後酒樓以4500一隻的價格,每個月采購30頭。光是這生意,自己每個月就能賺到13萬5千塊。
然後再和段家平分酒樓的收益。
而且楚向前提出來的,今後開分店,股份也是一家一半,並且同股同權。
段家則要求自己不參與管理,並且今後梅花鹿可以在外面零售,賣給酒樓的話,只能賣給有骨氣這一家。
至於查帳什麽的,還有梅花鹿進貨價格三年從新議定的問題,段家父子沒猶豫就答應了。
卻也要求價格是市價90%。也就是一頭4050。
這點上,楚向前也是沒猶豫就答應了。
自己有一半股份,等於只是讓利給段家5%,這要求並不過分。
畢竟人家答應3年就重新議價,總得給人家點甜頭。
只要合作的年數久了,其實還是自己賺的更多。
事情談的差不多,段家父子連一夜都不願意等。
打電話請來兩家律師行的律師,楚向前在簽字前,本來還擔心這年頭冷凍技術的原因,很難以凍鹿,或者死鹿的形式送到酒樓裡的。
卻不想段老板說,可以在冷凍庫裡租下個庫房。
甚至花錢在酒樓自建一個,或者買下旁邊的門店當冷凍房,也只是幾萬塊錢而已。
而30頭梅花鹿帶來的十多萬,楚向前沒怎麽猶豫,就在自己和律師再三確定後的合同上簽字。
隨後約好明天就去公證,並且在相關部門備案。
楚向前多了個心眼,晚上不僅打電話給肥波,還打電話給藍鋼。
只是暗示一番,兩人都保證說,明天會請個鬼佬去盯著。
隔天,把自己和律師能想到的所有漏洞全解決了,楚向前這才放心下來。
和段家父子約好會盡快送一批梅花鹿過來,至於15萬的收購金,楚向前本打算去銀行貸款。
可隔天早上,藍鋼就帶著一包現金找上門,“楚師傅,這是20萬現金,而且是我讓人從一個富商手裡借來的,保證錢的來源沒問題。
等伱手頭不緊的時候,看著還就是了。”
楚向前也沒客氣,寫了張欠條給他,收齊20萬,坐著藍鋼的車去了公證處。
搞定酒樓的事,楚向前當天晚上就送了3頭梅花鹿去酒樓,樂的段家父子倆嘴都笑歪了。
而楚向前也到手12150塊。
只是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隔天一早,段宏春就上門來找自己,說是今後能不能隻送宰殺好的鹿。
昨夜收了楚向前送的3頭梅花鹿後,段家父子倆激動了好一會,才想起得找人宰殺。
本以為這事不難,畢竟市面上多的是處理活豬、活牛的屠夫。
可請人過來一看,幾個屠夫對剝皮拆骨倒是沒問題,但鹿茸就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而且次次都請屠夫來處理,實在有些麻煩。
萬一處理的不好,酒樓想主打的鹿茸酒,說不定就會出問題。
段老板見楚向前猶豫,忙說道,“楚師傅,我們也不讓人家白幫忙,一頭鹿給50塊處理費,您看怎麽樣?”
楚向前本想說算了,但轉念一想,這錢幹嘛不要?
一個月1500塊呢,一年就是1萬8。
用來支付15個夥計的工資都沒問題。
港島此時人均工資就是100。
差佬則是高薪職業,軍裝警一個月就有120,便衣160,探長220。
要是加上額外收入,軍裝少說一個月150,甚至200。
至於便衣,4、5百都是混的不好的。
一百塊請個夥計,有的是人願意做。即便讓他們打架,只要肯給安家費,受傷也有錢拿,有的是人肯賣命。
送走段師傅,上午有電話局的人上門來裝電話。
楚向前試了試,一個電話就把三江水叫了過來。
這小子聽說楚向前說,需要15個人手給自己做事,激動的直接從白玫瑰理發店跑了過來。
還帶了個消息說,他師傅一線天有意關了理發店回內地去。
只是一直在猶豫著,楚向前一聽就知道肯定是聽說宮二要回去,他就待不住了。
至於為什麽猶豫,一則沒理由跟著宮二,第二有可能是他不敢回內地。
楚向前想了想,乾脆帶著三江水去了理發店。
一線天一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是驚喜之後就沉下臉。
楚向前知道這老頭是在怪自己慫恿宮二回內地。
笑著讓三江水等師兄弟去外面抽根煙,8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在三江水的催促下,同時見一線天沒反對,這才一個接一個的出門。
“師叔,您想回內地還不簡單,我一個電話就能搞定。只是您得和我說清楚,到底有沒有得罪過那邊的人。”
一線天猶豫片刻,無奈說道,“我當年在藍衣社待過,抗戰時又做過不少事,得罪肯定是得罪過的,但我和他們沒血仇。”
楚向前這才松了口氣,“這樣,你呢,還留著港島的戶籍,以探親的名義每年回去住半年、8個月。但記得一定要回來。
免得那邊覺得你是回去避難,反而會麻煩。”
一線天點點頭,這道理他一聽就懂。
隨後就聽楚向前低聲說道,“我師父和我說,宮師叔的身子骨雖然見好不少,但到底病了十多年,一個處理不好,會非常難辦。
加上擔心繼續待在港島,會因為我而出事,這才打算回內地療養。
順便四處走走,說不定心情一好,病也能好了。”
一線天臉色一喜,隨後歎息一聲道,“沒用的,傷了這麽多年,早就損了根基。”
楚向前無奈沉默片刻,“那趁著我師叔還能走、能吃,回去看看也是好的。再說,總比扶棺回老家要好。”
一線天點點頭,咬咬牙說道,“那你幫我也準備一張回去的船票。”
楚向前搖搖頭,“坐船還不如坐火車,我早就出了大價錢,給師傅、師娘和師叔,還有薑老叔準備了臥鋪,而且還是那種帶包間的車廂。”
一線天這下滿意了,看楚向前的目光都和藹不少。
“我走後,你幫我照看這點理發店,要是我那幾個徒弟有心出去做事,你看著誰合適,讓他跟著你,不讓他們餓著就行。”
楚向前嘿嘿一笑,“我還真需要人手幫忙,既然是師兄弟,自然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至於什麽餓著不餓著,只要肯用心辦事,不僅不會餓著,還必須過的比跟著師叔你的時候要好。”
“臭小子”,一線天抬手裝作要打,楚向前配合的從椅子上起身往後跳了一步,笑哈哈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師叔你也和師兄們說說。
我這邊是8個不嫌多,兩個也不嫌少,而且一定是正路。
要是隻想留下理發店也行,但三江水是肯定會跟著我的。”
一線天點點頭,三江水從拳賽開始前,就已經和自己說過,想出去跟著楚向前的事。
當時自己也答應了。
想想後,一線天說道,“要不,我把這理發店的產權賣給你?你再租給我那幾個徒弟,怎麽樣?”
楚向前自然是願意收,但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師叔,你才50多,沒個房子傍身,心裡總沒底。”
卻不想一線天笑著說道,“你真以為你師叔我當年混那麽多年,就沒個積蓄?”
楚向前一愣,很快想到,一線天當年可是藍衣社的王牌殺手。
確實有的是機會搞錢。
而且在港島十多年,一直守著宮二,也沒什麽地方要花錢。
手裡幾萬港幣應該有,說不定把藏著的東西拿出來,十幾、二十萬都不叫事。
“師叔,您這意思,您在這邊還有物業?”
一線天笑著說道,“沒自己的房子我住哪?”
說完指著理發店說道,“我這一排的門店,只有兩層高。我那幾個徒弟除了幾個需要照顧家裡的,會回去住。
其他的都在二樓住著。我要是也住在這,那幾個小子可待不住。”
楚向前這才放心下來,“你這門店看著100來平米,加上二樓,我給您2萬怎麽樣?”
一線天笑著搖搖頭,“給我1萬5就夠了。免得你師傅、師娘覺得我坑了你。”
楚向前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自己出價2萬,基本上就是市價。
一線天見他點頭, 又說道,“但你得幫我在京城弄一間至少二進的四合院。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的要求。”
“沒問題”楚向前當然知道一線天的心思,院子大不大不是關鍵,和宮二離的近才是他最看重的。
要是能做鄰居,那就更好。
仔細想了想,不由想起正陽門下小女人裡,有個姓金的老頭,想賣掉自己祖傳的三進院子,去北三省跟兒子過的事。
暗道自己買下這院子後,讓宮二、一線天、老薑住在,再對外說,是給子侄看房子的老人。
肯定沒人會去找他們的麻煩。
等特殊時期時,大不了把人先接去林場住兩年,過了最難過的時候,再回城裡就是。
或許宮二沒撐到那時候,把師傅師娘和一線天、老薑接回港島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