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絞刑台上活著走下來的人,還有什麽豁不出去的。
萊恩用自己的腦袋,去撞羅馬兵的腦袋,撞的很突然,撞得很堅定,羅馬兵完全沒有防備,被撞了個仰面朝天,就連手裡拎著的刀,也“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萊恩並沒有因此停下來,他繼續瘋狂的,用腦袋去撞倒在地上的羅馬兵。此時此刻,腦袋,是萊恩唯一的武器。
血,順著腦門兒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萊恩的血,還是羅馬兵的血,也許兩個人的都有。總之,那個押著萊恩的羅馬兵,驚慌失措的掙扎了幾下,就倒在地上暈過去了。但是,萊恩仍然沒有停下來,他生怕停下來之後,那個羅馬兵會爬起來反撲。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跑來一個彪悍的身影,一邊奔跑,一邊焦急的呼喚著萊恩:“主人!我來了主人。”
萊恩這才停了下來,順著聲音氣喘籲籲看過去,那個遠遠跑來的人,正是萊恩的奴隸,亂蓬蓬。
亂蓬蓬一下子奔到萊恩身邊,不等站穩腳跟,就撲過去,急著幫萊恩解繩索。
“主人,你沒死就好,可把我急死了。”亂蓬蓬說著,臉上露出了樸實的笑容:“主人別急,我已經把家裡的,和莊園那邊的奴隸全都叫來了,他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很快就到。”說著,亂蓬蓬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就去砍萊恩的腳鐐。
萊恩看著亂蓬蓬砍腳鐐的身影,臉上寫滿了感激,他欣慰的說道:“以後別叫我主人了,就叫我萊恩吧。”
果然,鐐銬剛剛弄開,大批大批的奴隸就陸陸續續的趕到了,他們揮舞著鐮刀和鋤頭,跟廣場上的羅馬兵打成了一片。
奴隸們的支援,讓佳諾安他們再次振奮了起來,之前孤軍奮戰的被動狀況,頓時得到了逆轉。
……
再說軍營談判那邊。
之前喬雲巾喝了毒酒,歪打正著這麽一鬧,斯巴達克斯索性趁亂,把華克多爾給挾持了。有了華克多爾在手上,也就有了衝出軍營的可能性。
此時此刻,三個人帶著華克多爾,小心翼翼的向軍營外面走。
午後的陽光是最燃的,漸漸的灑下一些倦怠,那光芒照到誰身上,誰就困。然而,就在那午睡的時間裡,軍營的羅馬兵卻成群結隊的走出營帳,精神抖擻的聚集在了斯巴達克斯的周圍。
羅馬兵們手裡都拿著兵器,目光如炬的注視著斯巴達克斯,一秒鍾都不敢松懈。
斯巴達克斯手裡拿著劍,在前面引路,喬雲巾把劍架在華克多爾的脖子上,緊隨其後。果德薩謹慎的走在最後面,時刻警惕著羅馬兵的偷襲。
他們幾個人就這樣,一寸一寸的向軍營外面移動,而羅馬兵也一寸一寸的跟著。華克多爾的腦子一直沒停,琢磨著如何擺脫斯巴達克斯的挾持。
眼看著,距離軍營的出口越來越近了,華克多爾再不反抗就沒機會了……
想到這裡,只見華克多爾暗中積聚了一股勁兒,然後趁大家不注意,抬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喬雲巾的腳趾上,差一點兒把喬雲巾的大腳豆踩扁了。
就聽喬雲巾:“啊!”的大叫一聲,本能的松開了華克多爾,抱起被踩的那隻腳,一邊跳一邊揉:“哎喲,可踩死我了!”
喬雲巾這一松開華克多爾,整個軍營的羅馬兵都衝上去了,那些羅馬兵等的就是這個契機。
整個軍營的羅馬兵啊,斯巴達克斯就算是長著三頭六臂也弄不過他們。
然而,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果德薩手急眼快,跟著就是一腳,狠狠的踩在了華克多爾的大腳豆上,也差一點兒把華克多爾的大腳豆踩扁了。
華克多爾光顧著踩喬雲巾了,沒想到有人會緊跟著踩他一腳,所以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啊!”華克多爾緊跟著喬雲巾的叫聲,也叫了一聲。然後腳趾吃痛,重心不穩,一個跟鬥栽倒在地。
果德薩趕緊拿起他的劍,又重新架在了華克多爾的脖子上,並且對那些躍躍欲試的羅馬兵,大喊一聲:“全都住手!否則我殺了你們的主帥!”
羅馬兵們頓時就靜止了。
“後退後退,後退!”果德薩說著,又抖了抖華克多爾脖子上的劍。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華克多爾也不想就這麽死在果德薩的劍下,於是不得不命令所有的羅馬兵後退,重新讓開了一條通道。
就這樣,一場虛驚過後,三個人重新挾持了華克多爾,再次小心翼翼的,向軍營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