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阿爾卑斯山,比任何時候都蓬勃。特立獨行的驕陽“刷”的一下子,就撥開了洶湧的雲層,展示給世人一個震撼的輪廓。紅纓在微風中抖動,與刀光劍影保持著相同的頻率。或許那頻率,很快就會震撼到羅馬帝國了。
戰馬刺耳的嘶鳴,說明那接下來的戰鬥,已經進入了那個啥。
蓋裡烏斯催馬揚鞭,試圖帶著那些狼狽的羅馬兵,盡快退出那片該死的幽形峽谷,然而,特瑪多和阿澤,帶領一萬起義軍,早已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人群之中,就看阿澤手持一杆銀槍,衝在了最前面,那槍頭舞出的一片光影,像風車一樣,在蓋裡烏斯的視線中,逼賊膩斯著。把蓋裡烏斯的腦袋都看暈了。此時此刻,“向前衝”這個詞,蓋裡烏斯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來了,就算用舶來語,也喊不出來了。
“撤撤撤,撤出去!快!”蓋裡烏斯揮舞著他的劍,一個勁兒的驅趕著他馬,和他的羅馬兵。而那些羅馬兵已經被滾石和羽箭,弄的狼狽不堪了,有的中箭,有的頭破血流,但還是不得不執行蓋裡烏斯的命令,硬著頭皮向後撤。
就在那片幽形峽谷入口的位置,起義軍和羅馬兵,瞬間混戰在了一起。
而蓋裡烏斯本人,暫時還沒有親自動手,他只是牽著韁繩,原地打轉,口頭上指揮著戰鬥,大概是因為他的馬,已經受驚了。
阿澤看到蓋裡烏斯傲嬌的樣子,繃緊的面孔,不由得掠過一抹冷酷的笑容。與此同時,就看阿澤的槍杆子,在人群之中左右番飛了一會兒,緊接著就殺出一條血路,阿澤一眼看見了蓋裡烏斯,一個縱身,騰空而起,舉著槍迎面刺向蓋裡烏斯。
蓋裡烏斯原本白白淨淨的面頰,刹那間變得更加的白白淨淨了,連血色都沒有了,舶來話都沒來及說,雙手匆忙的輪起劍,用盡全力,抵擋阿澤的槍。
別說,蓋裡烏斯還真有膀子力氣,當槍頭撞上劍刃的時候,發出了一串冷冷的顫音,而蓋裡烏斯的身體,也隨著那顫音,顫抖起來,愣是沒有從馬背上掉下去。
這一槍,著實讓蓋裡烏斯受驚非淺,他再也沒有勇氣接第二槍了,於是慌慌張張的牽著韁繩,掉頭就跑。等阿澤落地站穩腳跟,再想繼續追趕,隻覺得一大堆羅馬兵湧上前來,擋住了阿澤的去路。阿澤疲於應對,一時無法追趕蓋裡烏斯。
以目前的人數比例來說,羅馬兵與起義軍,大約是十比一。雖然羅馬兵傷亡慘重,但人數還是比起義軍多,因此,雙方只是糾纏,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決出勝負。
就在這個時候,耶斯特米亞,括號女,突然霸氣的大吼一聲,仿佛腳下踩著一對彈簧似的,挺槍殺向了蓋裡烏斯。那兩條大長腿,一步就是好幾米,比蓋裡烏斯的戰馬還快,穿梭在人群之中,就像一隻奔跑的鴕鳥。
起先,蓋裡烏斯並沒把括號女當回事,但是,當那杆雌性的銀槍,刺向蓋裡烏斯後背的時候,把蓋裡烏斯嚇出一身冷汗。因為耶斯特米亞的槍杆子,比之前的阿澤更加犀利,槍頭距離蓋裡烏斯兩米遠,蓋裡烏斯就感到一股金屬特有的寒氣,那是由於銀槍的速率太快,而激發的,金屬導熱產生的氣流。
蓋裡烏斯也不含糊,只見蓋裡烏斯急忙側身,把自己的胸口緊緊的貼在馬背上,目的是想躲避,耶斯特米亞背後的襲擊, 但卻由於失去重心,
狼狽的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值得慶幸的是,耶斯特米亞的槍頭從蓋裡烏斯的後背滑了過去,隻把蓋裡烏斯的盔甲,豁開一個大口子,並沒有刺傷蓋裡烏斯。 幾十個羅馬兵見狀,趕緊跑過去,一邊攙扶蓋裡烏斯,一邊替蓋裡烏斯擋槍,結果,耶斯特米亞也被羅馬兵圍住了。
與此同時,假裝返鄉的斯巴達克斯,已經回過頭來,從對面的方向,殺進了幽形峽谷。這個時候,羅馬兵實在是無法再與起義軍抗衡了,所以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
……
幾天過後,一套染滿血跡的盔甲,放在了威廉的面前,盔甲的後背上,有一個被槍頭豁開的口子。
前來報告的士兵低著頭,沒敢說話。
威廉注視著那套盔甲,注視了好半天,才強裝淡定的問那個士兵:“這是,楞圖魯斯的盔甲嗎?”
“不是,長官。這是蓋裡烏斯統帥的盔甲。”士兵答道。
“他死了?”威廉問道。
“是的長官。”為了配合打敗仗的氣氛,士兵特意拿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那楞圖魯斯呢?”威廉緊接著又問道。
“報告長官,楞圖魯斯副帥也死了,但是沒有找到屍體和盔甲。”
“還剩下多少士兵?”威廉繼續問道。
“報告長官,剩下的士兵,全都投降起義軍了。據說起義軍目前已經恢復到九萬人。”
“這兩個廢物!”威廉一把掀翻了面前那套盔甲,氣呼呼的說道:“通知克拉蘇,帥兵再次攻打起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