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達克斯和七十八個角鬥士,與華克多爾所帶領的羅馬軍,直接就打起來了。
角鬥場的後院說話間就像點燃了鞭炮,連綿不絕的炸開了花。奴隸們在星光下攢動,仿佛要撕碎夜幕的黑暗,帶著希望衝向光明。皎潔的星光,隨著刀劍的鋒芒而閃爍,時而明,時而暗,時而紅,時而黑,時而殺聲震天,時而血流滿地。
雖然看不清誰輸誰贏,雖然看不出誰生誰死,但他們已經衝破了枷鎖,向著光明邁出了第一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薩爾旦見沒人注意到他,就想趁著混亂,悄悄的離開,卻被果德薩看到了。
“站住!別跑……”果德薩大喊一聲,拔腿就追。
就這樣,薩爾旦在前,果德薩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跑進了前面的角鬥場大廳。
十幾鎊重的大刀,對於果德薩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僅僅是拿起來,就足以讓他氣喘籲籲,更別說用那家夥去跟薩爾旦打架了。但是,果德薩卻高高的舉著。
果德薩手裡原本沒有武器,那把刀是果德薩在屍體身上撿的。
此時此刻,角鬥大廳已經被整的一片狼籍,地上躺了很多屍體,屍體上插著一些兵器,他們有的是奴隸,有的是侍衛。但是果德薩唯一關心的是,想趁亂逃跑的薩爾旦。
對於習慣了角鬥場的果德薩和薩爾旦來說,一點兒都不覺得屍體的慘狀恐怖,倒是那大刀的重量,讓他們抓狂。
薩爾旦一邊回頭盯著果德薩,一邊跨過橫七豎八的屍體,跌跌撞撞的在前面跑著。果德薩揮舞著大刀,氣喘籲籲的在後面追著。
果德薩追的越緊,薩爾旦就跑的越慌,結果一不小心,腳下被死人絆了個跟鬥,果德薩見狀,緊跑幾步,追到了跟前。
“看你還往哪兒跑!”果德薩說著,雙手吃力的舉起刀,朝著薩爾旦砍了過去。果德薩之所以跟薩爾旦拚命,一方面是因為薩爾旦想逃跑,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薩爾旦吞並了他的角鬥場,讓果德薩從老板變成了奴隸。那個時候,果德薩會說,奴隸主也不都是壞人,但是現在,果德薩會說,奴隸主沒有一個好東西。
只見果德薩手起刀落,“咣當”一聲,聽聲音就能聽的出,很吃力。
然而,薩爾旦慌慌張張的扭了扭身體,狼狽的躲開了。果德薩的刀砍了個空,而且由於用力過猛,果德薩連人帶刀,摔在了薩爾旦的旁邊。
果德薩雖然倒下了,但並沒有停下他的刀,就看他不等站起身,大刀就繼續斬向了薩爾旦,一下,兩下,三下……盡管砍的很吃力,但態度卻堅定不移。
薩爾旦連滾帶爬的左躲右閃,嘴巴裡面還忙不疊的跟果德薩交涉:“老果,你別衝動,先聽我解釋……”薩爾旦說著,雙手抓住了果德薩的刀柄,刀鋒就懸在薩爾旦的腦袋上:“老果,你我都是乾角鬥場的,認識這麽多年了,好歹也算是朋友,正所謂,人不親,藝親啊!你又何苦對我趕盡殺絕呢。”
薩爾旦不說還好,這麽一說,果德薩更加火冒三丈了:“這話應該我問你,你霸佔了我的角鬥場,害的我都要了飯了,還讓我趴地上擦台階,你這是拿我當朋友嗎?還人不親藝親,你就是這麽親的嗎?”
“哼!”薩爾旦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你不知道為什麽嗎?那好,我來問你,赫洛雪是不是你派人殺的?說,快說,別猶豫!”
果德薩愣住了,眉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有些不解:“我派人殺了赫洛雪?你聽誰說的?” 薩爾旦按捺怒火,冷冷的反問果德薩:“難道不是嗎?那是我女婿, 你說殺就殺,讓我在元老院還怎麽抬的起頭!”
果德薩一臉無辜的搖了搖腦袋:“當然不是。好端端的,我殺赫洛雪幹什麽?”
薩爾旦用陰森森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果德薩的臉:“赫洛雪死在距離角鬥場五百碼的小樹林裡面,四十個帶刀侍衛,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如果不是你的角鬥士乾的,試問,天底下還有誰有這個本事?!別跟我說是魔鬼乾的,我不相信你的鬼話!”
果德薩似乎是有些無語,他萬萬沒有想到,薩爾旦吞並果德薩角鬥場,又對他趕盡殺絕,居然是個誤會!
果德薩腦子有點兒亂,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是不是應該跟薩爾旦把誤會說清楚呢?果德薩這一猶豫,舉著大刀的手就放松了,胳膊慢慢的放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薩爾旦突然一把奪過大刀,反手斬向了果德薩……
果德薩啊的大叫一聲,眼神裡面滿是驚恐……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不知從哪兒飛過去一塊盾牌,正好砸在薩爾旦的胳膊上,就看薩爾旦的手,劇烈的抖了一下,大刀頓時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鞏二狗手裡拿著掃帚,幾個縱身躥到了薩爾旦的跟前。
薩爾旦就像見了鬼一樣,驚恐萬狀的注視著鞏二狗,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你,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
鞏二狗聽不懂薩爾旦說什麽,他只是用蹩腳的外語,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要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