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知不覺的亮了,不是因為黎明,也不是因為朝霞,而是因為,烏雲散了,把月亮露了出來了。那月光似乎有些刺眼,讓鬥了一整天的角鬥場,鬥的更加犀利了。
左邊站著佳諾安,右邊站著薩率,兩個人各自調整著各自的呼吸,都在醞釀著更加激烈的碰撞。
看到這樣的場面,喬雲巾頓時就不困了,嘴巴裡面又響起了,遊戲錄屏般的解說:“今晚到場的老鐵們,可算是趕上了,因為你將在十秒鍾之後,徹底愛上角鬥。大家看,場上的兩個角鬥士,一上線兒就是頂流的打法。一個手持靈魂戰刀,一個手持終極戰劍。僅僅從裝備上,就能獲得雙倍的爆率,三倍的攻速,和不知道多少倍的傷害。另外還能召喚盾牌協同作戰,有望突破角鬥界的極限。我說的都是實打實,如果老鐵們不信,可以親自上場體驗體驗。”
就在喬雲巾叨咕的時候,薩率發力了。
只見薩率不慌不忙,輕輕提起他的佩劍,緊接著“嘡啷”一聲脆響,薩率的劍與佳諾安的刀磕在了半空中,劍刃與刀芒緊緊的咬合,“咯吱咯吱”的,不知道是薩率的劍要咬斷佳諾安的刀,還是佳諾安的刀要咬斷薩率的劍,總之,兩柄利刃在生死之間,艱難的抗衡著,誰也不肯有絲毫的放松。
突然!
薩率收回了劍的抗衡,與此同時,飛起一腳,踹向佳諾安的胸膛。
佳諾安的反應也不慢,左手舉起盾牌,護在了胸前。
只見佳諾安和薩率,幾乎是同時,向後退了幾步,身體不由自主的的晃了晃,才勉強站穩腳跟。
佳諾安見薩率,力量上與他相當,於是改變了打法,試圖用攻速,突破薩率的防守。佳諾安的動作太快了,快的連佳諾安自己都沒看清自己的刀法,只在喘息之間,刀鋒就橫到了薩率的面前。
緊接著就看到,刀纏著劍,劍纏著刀,刀劍相依相隨,不離不棄,就像被磁鐵吸到了一起似的,在角鬥場上,幻化出一片繚亂的光影……
觀眾們屏住呼吸,緊張的注視著角鬥場。尤其是那些上流社會的太太小姐,緊張的甚至沒有意識到,仆人送到她們唇邊的草莓和櫻桃……
喬雲巾也屏住呼吸,緊張的注視著角鬥場,顧不上解說了……
全場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刀與劍的對決。
也就十幾分鍾吧,是的,僅僅十幾分鍾,佳諾安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不知不覺放慢了攻速,時而還會用盾牌抵擋幾下。
看樣子,薩率漸漸佔了上風,大有打贏佳諾安的可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惹黛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走到看台的最前面。燈光映紅了她的臉,從她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惹黛姆很焦急。
薩率握緊他的劍,正要向疲憊的佳諾安,發起最後的進攻,卻看到了站在看台最前面的惹黛姆。惹黛姆拚命向薩率晃動著她的耳環,大概是因為緊張,手指有些顫抖,“啪”的一下子,把耳環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薩率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抖了一下,手裡的劍招隨之收斂了……
佳諾安見薩率分神,便抓住這個機會,將手裡的盾牌猛然推出,一下子就把薩率的劍,推到了薩率自己的胸前。
薩率急忙後退,但還是慢了一步,身上的牛皮盔甲,被自己劍劃破了, 並且在胸口上,
流下了一行鮮血。 就這樣,佳諾安贏了,艱難而又僥幸的,贏了挑戰賽的第七場。
惹黛姆滿意了,他的哥哥休塔男爵也滿意了。而薩率卻由於刹那間的猶豫,留下了永久的遺憾,或許只差一點點,薩率就能讓那個嗜賭成性的休塔男爵,賠的傾家蕩產。
角鬥場那邊,興奮和喜悅先不說,再說海灘那邊。
鯊魚在沙灘上擱淺了。霍克不見了蹤影,角鬥士們緊張的注視著海面……
“霍克!你在哪兒?”
“霍克!”很多聲音不約而同的大喊。
“我們下去找找吧?”角鬥士們說著,就劈哩噗嚕的,向海裡面跑。
就在這個時候,海水微微有些湧動,在湧動的中間,突然豎起一團晶瑩剔透的浪花,緊接著,霍克的身體卷著浪花,露出了海面。盡管在月光之下,霍克的面色有些蒼白,表情有些疲憊,但是,他還活著。
角鬥士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處理那隻擱淺的鯊魚,是帶回角鬥場美餐一頓呢?還是放回大海讓它恢復自由呢?
鯊魚最後還是回到了海裡,在海水中上上下下的跳了幾下,也許是因為很開心,也許是向角鬥士們表示感謝。之後,才戀戀不舍的遊走了,消失在星芒璀璨的深夜裡。
理由很簡單,在斯巴達克斯的思想中,自由是大於一切的。他們也幻想著自由,但自由對於他們來說,只能是幻想。所以他們把那隻鯊魚送回了大海,盡管費了他們不少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