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但城堡裡面仍然亮著燈,那燈光有些微弱,有些朦朧,也有些陶醉。不知道此時此刻是幾點鍾,只知道城堡外面靜悄悄的,只有寒風撩撥著乾枯的樹枝,發出詭異的沙沙聲。
搖曳的燈光,在兩張陶醉的面孔之間蕩漾著,一張面孔是薩西米亞的,另一張面孔是威廉的。兩張面孔湊的很近,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兩張面孔的表情,暗藏著低調,暗藏著內斂,似乎是不敢太放縱。
威廉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薩西米亞的頭髮,在薩西米亞的耳邊喃喃的說道:“他可真是命大,仗打成那個樣子,他居然沒有死。”
“你是說他?”薩西米亞說著,用眼角的余光,朝著床頭的畫像甩了甩。那張畫像,是薩西米亞跟華克多爾結婚的時候,找著名畫家畫的,一比一的大小,畫的比寫真還寫真。
“不是他還能是誰呀?”威廉冷笑一聲,語氣裡面充滿了鄙視:“如果是我的話,這場仗早就打贏了,絕對不會讓斯巴達克斯把戰線推到家門口的。”
“他能活著回來,這應該是個好消息啊,難道不是嗎?”
“是,是個好消息,對於元老院那些豬來說,是個好消息,至少這事兒有人背鍋了。”
薩西米亞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威廉的嘴巴上:“噓,不要再提他了,那會讓我們很掃興的。”
威廉猛然張開嘴巴,輕輕咬住了薩西米亞的手指……
薩西米亞倒吸一口涼氣,本能的縮了縮,但是並沒有把手指收回去,或許是沒想收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外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蹬蹬蹬,蹬蹬蹬……”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緊接著,就聽見管家,在樓道裡面,唐突的打了個招呼:“老爺回來啦?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也沒事先通知一聲,我們好收拾個房間出來。”
“不用麻煩了,我睡在薩西米亞的房間就行。”華克多爾說著,把行李丟給了管家,打著哈欠蹬上了樓梯:“困死了,我先去睡一會兒,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是的,這個突然回到城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薩西米亞的老公,華克多爾。此時此刻,威廉和薩西米亞就在臥室裡面,而華克多爾卻突然間回到了城堡,而且還急急忙忙的朝著臥室走去。
聽到華克多爾的腳步聲,樓上的臥室頓時慌亂起來。
床也亂了,被也亂了,床單也亂了,圍幔也亂了,就連放在床頭的果盤都亂了,新鮮的葡萄灑的到處都是。
“你快走你快走,他回來了。”薩西米亞驚慌失措的從床上下來,剛剛陶醉的表情完全不見了,眼神裡面充滿了驚恐。
“讓我先穿上衣服。”威廉從沒有這麽狼狽過,在床單和被褥之間抓來抓去,然後稀裡糊塗的套在身上。由於太狼狽了,拿起衣服就穿,還把衣服穿反了,隻好脫下來,翻個面兒,再重新穿。
這樣一來,越忙越亂,更耽誤時間了,弄得薩西米亞很緊張,迫不及待的推搡著威廉,說道:“來不及了,你拿著衣服出去再穿吧。”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被敲響了:當當當,當當當……
與此同時,傳來了華克多爾甜蜜的聲音:“親愛的,我回來了,快開門呀!”
薩西米亞見威廉已經爬上了窗台,於是簡單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趕緊去開門。
然而,威廉爬上窗台之後,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還光著腳呢,他的鞋子還丟在薩西米亞的床邊。威廉光不光腳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床邊的鞋子,萬萬不能讓華克多爾看見,於是,威廉“噗通”一聲跳下窗台,打算拿了鞋子再跑。
就在這個時候,華克多爾走了進去。緊接著就是一大堆甜言蜜語,和各種不可描述的畫面。
“親愛的,想我了嗎?”
“當然,每天都在替你擔心。”
“略略略……”
“略略略……”
剛剛躥到床邊的威廉緊張的跟什麽似的,然後急中生智,以最快的速度,抱著自己的衣服和鞋子,鑽到了床底下。
……剛剛開始親熱的華克多爾,一抬頭看見,陽台方向的窗戶開著,蕾絲窗簾在晚風中頻頻抖動。
華克多爾似乎有了點兒疑心,他松開薩西米亞,快步走了過去。
窗戶確實是開著的,但是窗戶外面並沒有人。
“怎麽了親愛的?”薩西米亞緊張的問道。
“沒什麽親愛的,窗戶開著,感覺有點涼。”華克多爾隨手關好了窗戶。
“一定是被風吹開的,今晚的風太大了,吹的樹枝都發抖。”
“或許吧。”緊接著,華克多爾又回到了甜言蜜語,和親熱的狀態。
“略略略……”
“略略略……”
此時此刻,藏在床底下的威廉,反而暗自感到慶幸,因為他沒有急著從窗戶逃跑,否則很可能會被華克多爾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