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溝裡面同樣是波濤洶湧的,尤其是在夜晚,海水會隨著海風而湧動,不斷的拍打著岸邊,那劇烈的水聲,聽起來有些嚇人。
經過鞏二狗精確的計算,起義軍總共造了六十六個木頭筏子。就在那天晚上,趁著星光,陸陸續續的放進了海溝。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第一波木頭筏子離開了岸邊,隱隱約約的出現在海溝裡面,朦朧的星光灑在靜靜的水面上,劃出幾十條銀色的尾線。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在賽龍舟。
盡管克拉蘇的巡邏兵,在對岸來來回回的巡視,但是,第一波木頭筏子還是順利的登陸了。接下來,木頭筏子還要劃回去,再接第二波起義軍。
特洛洛和阿澤被安排在第一波。為了不引起羅馬兵的警覺,他們就埋伏在岸邊最黑暗的地方,屏住呼吸,連天上的星星都不會發現。
然而,通常到了這個時間,羅馬兵會巡邏到那裡的,那天晚上也不例外。
“踢塌,踢蹋,踢塌……”一隊羅馬兵踩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了過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木頭筏子載著第二波起義軍,漸漸的靠岸了,眼看著,水面上那些銀色的尾線,就要被巡邏兵發現……
阿澤急了,於是跟特洛洛說道:“巡邏兵過來了,第二波會被發現的,怎麽辦?要不我們去磨磨刀吧?”
特洛洛的心,也同樣是提到了嗓子眼兒,第二波萬一被巡邏兵發現,就會驚動所有的羅馬兵,那樣起義軍就麻煩了。所以特洛洛就跟阿澤說:“行,我們一人承包一個,同時行動,而且出手一定要果斷,千萬不能讓巡邏兵發出警報。”
阿澤嘴巴裡面說了一句:“明白。”然後就拔出匕首,躡手躡腳的的摸了過去。
海溝的岸邊靜悄悄的,一切都顯得秩序井然,只有半個月亮掛在天邊,灑下滿地,半亮不亮的光芒。但那滿地半亮不亮的光芒,就足以點亮起義軍前進的路了。
地上映著阿澤的影子,在齁兒鹹的海風之中,小心翼翼的的晃動著,忽長忽短,忽左忽右,就像酒精燈上跳動的小火苗。
突然!
一個巡邏兵看到了水面上那些銀線,於是指著遠處的木頭筏子,大聲說道:“你們看,水面上是什麽!”
那幾個巡邏兵聽到後,齊刷刷的把視線轉向了海溝……
就在這個時候,阿澤和另外幾個起義軍,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黑暗之中冒了出來,隻覺得刀光一閃一閃一閃一閃一閃,與此同時,飆出一凜一凜一凜一凜一凜的血。
特洛洛基本上是與阿澤同時行動的。
特洛洛先是躲在一棵樹的後面,等巡邏兵從樹旁經過的時候,特洛洛就聶手聶腳的繞到巡邏兵的背後,一隻手捂住巡邏兵的嘴巴,另一隻手割斷了巡邏兵的喉嚨。動作之快,猶如閃電,連星星都沒來及看清楚是怎麽回事,那一隊巡邏兵,就不約而同的倒下了。
巡邏兵就這樣,眨眼之間,被搞定了。
阿澤在屍體上擦了擦他的匕首,然後把手指塞進嘴巴裡面,學著野貓的樣子,叫了三聲:“喵,喵,喵。”給特洛洛報了個平安。
就在這個時候,第二波木頭筏子登陸了。接下來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登陸的起義軍漸漸的多了起來。
出於好意,斯巴達克斯就說:“二狗啊,你先過去吧。”
在這種事情上,鞏二狗一直都是先人後己,特別謙讓的,所以他就跟斯巴達克斯客氣:“我不著急,你們先過去吧。”
斯巴達克斯也拗不過鞏二狗,結果起義軍的主力大部分都登陸對岸了,鞏二狗這才不慌不忙的登上了木頭筏子。關鍵就在這兒了,木頭筏子的糯米膠裡面摻了白米,在海水裡面泡的時間長了,就散了。
鞏二狗茫然不知的登上了木頭筏子。
木頭筏子劃到海溝中間的位置,慢慢的松開了,木頭筏子上的起義軍全都掉進了水裡,一塊塊的木頭漂浮在水面上。
頭開始,鞏二狗還抱著一塊木頭,打算遊過去,但是掙扎了幾米之後,一個海浪打過去,鞏二狗就稀裡糊塗的沉入了海底。
岸上的起義軍發現木頭筏子散了,就急著救人……
然而,不是每一個起義軍,都像阿澤和特洛洛那麽乾脆利索的。就在緊急時刻,有一個巡邏兵死的不夠瓷實,悄悄的睜開了眼睛。
“來人啊!起義軍打過來啦!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那個沒有死瓷實的巡邏兵一邊大喊,一邊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去給羅馬兵報信兒。
這就是歷史上,很著名的一個戰役,布魯提翁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