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立馬行動起來,紛紛朝光禮塔靠近。
本該阻止其他人過度靠近的禮祭官們默認了大家的聚集。
在光禮塔光環的覆蓋下,有種可以清晰感覺到的壓力覆蓋。
第二聲狂吼再度傳來,但在光禮塔庇護下的眾人只是略有不適,沒有出現誇張的重傷情況。
奧瑟輕輕按壓著胸腔,自己檢查受傷情況。
他一直在很仔細的學習解剖學和生物學,比較簡單的內傷可以自己判明。
呼吸間有間斷的阻塞不暢感,還有血沫不斷從嗓子冒出,不能過度呼吸,會劇烈咳嗽,引發吐血。
他的肺竟然是被震裂了?!
奧瑟對自己診斷出的結果感覺荒謬。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會有如此破壞力!
一旁不斷乾嘔的安芬看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原地駐守的眾人竟然是被一嗓子全部撂翻。
遠遠向鋼鐵新都的方向投以視線,奧瑟突然有些憂心,他們在邊沿的人尚且如此,在最前方的可蒙他們又會如何?
鋼鐵新都城內,眾多光禮魔法師與學會魔法師正陷入苦戰。
黑巫師們用這座城市中的汙穢與長久滋生的黑暗建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隱形祭壇。
本來最終的計劃達成後甚至可能完成出足夠他們供奉的存在臨時停留的軀體。
但魔法師們實在太過果決,發現一點痕跡毫不猶豫就發起突襲。
無奈,半成品的侵染體提前降世。
形如巨蛛的怪物渾身由汙濁的液體做皮,成堆的死屍做骨。正在與十來名學會魔法師周旋,或者說被拖延著。
這名侵染體由於提前降生,雖然攻擊力極為誇張,但卻沒有侵染本身難纏的汙染能力。
隱藏在暗處的光禮魔法師正在組合施放冗長卻威力足以瞬間滅殺蜘蛛巨怪的光禮魔法。
可蒙捏碎一枚水晶凝聚出一柄巨劍扛著蹭蹭蹭就再度衝上去。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發起衝鋒。
但連蜘蛛巨怪的一根節肢都沒砍下來。
一旁助攻的學會魔法師不留神被蜘蛛巨怪掃中,瞬間炸裂成一團黑水,被蜘蛛巨怪吸走。
眼角抽搐著,小醜妝容下怒意已無法壓製。
“我能擋住三分鍾!後面命就交給你們了!”
可蒙往嘴中甩入三枚嫣紅的石塊,若有若無的歌聲響起,熒藍火焰於其周身轟然洶湧。
無法想象的速度在其腳下爆發。
裹挾著火焰,可蒙向蜘蛛巨怪斬擊無數次!
休因法師塔塔主岩·休因的獨子,在此刻竟是一人力抗蜘蛛巨怪!
鋼鐵新都交戰點遠處,光禮教廷五階光禮魔法師,集典官,龐達若有所覺看了一眼後方。
“可蒙那孩子才四階就已經學會超凡之軀的簡化應用了麽…真是聰明。”
心裡讚歎了一下,龐達立即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男子臉上。
這個男人的臉上沒有鼻子,頭頂光禿,一排眼睛呈縱列分布在其臉部,身上穿著黑霧般蒸騰的袍子。
“你在等什麽?集典官,是等我露出破綻嗎?”
龐達極為慎重的盯著詭異男子背後放置的那個形似棺材的巨大密封盒子。
“所有棺體應該被教廷嚴密收容了,黑巫師,你從哪裡得到的棺體。”
龐達之所以遲遲未動,便是因為無法確認眼前的黑巫師究竟有沒有解開棺體封印的方式。
棺體的編號都在其底部,龐達所在的位置無法觀察,沒辦法確認裡面封印的侵染究竟是何級別。
種種因素結合,卻比不上眼前多眼男人的威脅大。
這個男人身上,有極其濃鬱的外鄉人氣味。
那種與整個世界極不協調的感覺突兀且明顯。
“你說這個東西嗎?”
黑巫師踢了踢身後的棺體,笑了笑。
“是從一座光禮塔下拿出來的。”
龐達念頭一轉,瞬間暴怒:
“是你摧毀了魯德王國邊緣綠林小鎮那座光禮塔!?”
沒錯,就是奧瑟出任務時遇見的那座碎成沙堆的光禮塔。
多眼黑巫師抬頭想了想,嘴巴緩緩裂開露出密集的鯊齒,一堆眼睛也彎成誇張的曲線。
“沒錯,如果是魯德王國邊緣的話,確實是我乾的。”
“真是可惜啊,本來這裡的光禮塔也可以摧毀,但你們來的太快了。”
“不過,也不晚。”
鐵門摩擦的聲音突然出現。
龐達全身已覆蓋一副光鎧,連同臉部都被面甲遮掩。
灼熱的高溫在其手中凝聚成劍形。
這個外鄉人在那座被摧毀的光禮塔下,還找到了那副棺體的解鎖方式!
還是低估了敵人的強大!
外鄉人實在太過危險了!
龐達悄無聲息的向周圍成員發出緊急撤離的信號後,義無反顧的向棺體中湧出的黑暗與狂笑的黑巫師衝去。
城外。
奧瑟突然聞到一股怪異的惡臭。
這種味道很熟悉。
一般出現非常離譜的侵染後都會聞到。
“不對勁!城裡出問題了!”
光禮塔的庇護下還能聞到那股惡臭, 只能說明情況超出預計!
“集典官龐達叫我們立即撤離!”
一旁的安芬突然叫喊,其他禮祭官也同時接受到消息。
“五階魔法師都無法處理?!”
奧瑟心裡一沉。
他的導師可蒙凶多吉少了!
“立即去尋找其他增援!”
強忍傷痛,奧瑟率先向離這裡最近的法師塔奔去。
一個披著黑霧的多眼男人突然出現在光禮塔外。
“噢呀?這裡還有那麽多菜瓜嗎。不錯,剛好可以當狗糧。”
黑暗瞬息間覆蓋了光禮塔,奧瑟也沒能跑出去,手腳冰涼的停在光禮塔產生的屏障前。
“先把這個惡心的塔摧毀,看著就煩。”
湧動的黑暗瞬間收束,光禮塔的屏障堅持了一下便無聲碎裂。
可怖的尖嚎伴隨下數不清的負面狀態讓在場所有人全部昏死過去。
親眼看著光禮塔在黑暗包圍下炸碎成沙堆,多眼黑巫師滿意地笑了。
“好了,享受你的狗糧吧。刻耳柏洛斯。”
黑暗向眾多魔法師湧去。
視線掃過地面,多眼黑巫師突然發現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一個菜瓜還沒有倒下?
是僵住了?
多眼黑巫師饒有興趣地走過去,伸出尖銳的指尖點了點那魔法師的腦袋嘲笑道:
“嘿,還沒到冬天呢,凍住了?”
收回的手指忽然像蠟燭一樣從手掌剝落。
多眼黑巫師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