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甲胄一穿,天下誰都不愛。
李俊的情緒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冷靜,甚至隱隱有一種超脫凡俗的跡象。
這是境界上的改變,黑狼甲胄激活的刹那,李俊的身份便自動替換為了天空界八部眾之一的夜叉王,這個能級和沙米爾的第六使徒是差不多同等的,自然也會有天使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對所有無情無欲的狀態。
“鐺!”
一束劍芒落在李俊身上,黑狼甲胄立馬翻騰起紅色的血海,這血海蒸騰的霧氣抵住了金色的劍芒,兩邊僵持一陣後,紛紛消散於空中。
然而無聲的對撞並非簡單的終結,狂暴的氣浪從對撞中心爆開,將周遭地面清出好大一圈,寸草不生。
夜叉金剛障!
黑狼甲胄自帶特效,夜叉金剛障。
其功效為:在甲胄體表生產一層翻湧的地獄血海,免疫一切物理攻擊。
持握著光劍的沙彌爾,眼神變得憤怒而凌厲,一道斥聲響徹在場每個人的腦海之中:
“異端!邪魔!”
聲音中蘊含了無盡的憤怒,祂能感知到,面前的人類此時的狀態不亞於自己,而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明顯屬於外神,這是比任何事情都更加不能容忍的褻瀆!
“原來這東西會說話啊?”
安德烈與其他人同樣一臉震驚,開戰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金色鳥人開口。
沙彌爾作為天國的第六使徒、力天使,眼裡怎麽可能容得下外神的信徒在自己面前放肆,祂放棄了對其他人的追殺,將全部攻擊傾瀉在李俊的身上,使得其他四人反而變得無所事事。
“好機會!”
安德烈敏銳地發現了時機,一把推出一隻耳,“趁現在,快去!”
缺了一隻耳朵的矮個子像是老鼠一般咻地一下竄出,在遠離那兩位打得熱火朝天的大佬處,悄咪咪架起一名受傷的神聖騎士,一溜煙跑回了傭兵團藏身處,將人放下後狠狠喘了一口氣!
“媽媽咪呀,太嚇人了。”一隻耳拍著胸口道,一轉頭髮現安德烈眾人都盯著自己。
“怎了?”
“還怎了,繼續啊,停下來幹什麽!”安德烈大手一甩,又將一隻耳扔了出去。
“艸,就會支使老子!”
一隻耳戰戰兢兢、不情不願地一趟趟來回,沒多久小樹林裡已經並排躺了十幾位神聖騎士了。
“各位老大,差不多了吧,我...沒力氣了。”一隻耳呼呼喘著氣道。
體力消耗是一方面,關鍵心理壓力太大了,一個不小心被戰鬥余波掃到一下可就芭比Q了。
安德烈滿意地點點頭,他也覺得能救出十幾個已經很好了,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準備帶人撤離,至於還在打的兩方人馬誰死誰活,關他屁事。
正在這個時候,憤怒到極點的沙彌爾,眼見攻擊對李俊沒有效果,也逐漸煩躁了起來。
維持這個形態的時間快到了,祂需要在最後的幾分鍾裡,將這具投影的能級再進一步提升,以此來擊破對手的防禦。
祂認為李俊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和自己投影此時能級相當,只要在能級上壓過對方,就絕不可能再徒勞無功。
其實這是祂再怎麽提升能級都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祂是十二使徒中唯一一個隻使用物理攻擊的,力天使的名號已經說明了一切,要是換成任何一位其他使徒在這裡,李俊現在恐怕已經轉世投胎去了。
沙彌爾不知道這些,
祂將手中雙劍一把插地、一把指天,強大的能量從天國之上灌注而下,進入祂的身軀,這具由伍德大騎士獻祭的肉身,在此等高強度的能量強行注入後,如破碎的瓷瓶般出現了道道裂紋,顯然已是不堪重負。 同樣遭殃的還有周遭環境,從天國灌注的能量就像一盆水當頭澆下,沒有進入沙彌爾身體的能量壓垮了方圓一圈的花木草海,李俊的二層雜貨鋪連同店內的所有事物轟隆一聲被壓成了木屑。
朵麗絲、芒科、黛爾以及傑克,被死死壓在地上,根本直不起身,更遑論作出反擊了。
“我尼瑪...”
當能夠遮蔽行蹤的樹林被成片壓倒後,安德烈以及一眾“銳鋒”傭兵團的身影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僅如此,許多實力較低的傭兵承受不住此等能級威壓,被壓在地上不停吐血。
“老...老大,救命...!”
“我...無法呼吸了...”
“媽媽...”
聽著手下不斷的哀嚎,安德烈臉色陰晴不定,看看手下的慘狀,又看看還在不停提升能級的沙彌爾,最終一咬牙,罵了一句髒話:“狗日的不讓老子悶聲發大財,老子虧本也要切了你的鳥翅膀做燒烤!”
說罷一把扯掉上衣,露出黑峻峻的胸毛,滿臉橫肉地吼道:“花次郎、萊拉!跟老子去剁了那鳥人!”
開山大斧提在手中, 安德烈竟然頂著這強大的能級威壓,如同一輛戰車衝向了沙彌爾!
“死亡如風,常伴吾身。”花次郎扔掉酒葫蘆,抄起造型奇特的長刀,踏著捉摸不定的步法大笑著追隨團長而去。
萊拉更是直接,手腕一翻,長弓在手,三支閃著魔法光芒的箭矢被她扣在弓弦上,稍微一瞄便射了出去。
“裂空箭!”
這三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都還能自如行動!
比安德烈更快到達沙彌爾背後的,是三點旋轉著的寒芒,這三點寒芒在快要接近沙彌爾時突然分成了三股,其中兩道劃出驚人的弧線,一支射向指天的光劍,一支射向插地的光劍,還有一支直射沙彌爾後心!
轟轟轟!
箭矢射中目標,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沙彌爾身軀微微一晃,面上有一絲訝然。
剛轉頭看去,一柄開山大斧已經當頭劈來,力量之大就連祂都不敢小覷。
拔出地上的光劍擋住下劈而來的巨斧,劍斧交擊的刹那,爆發出的衝擊竟不亞於剛才和李俊的交鋒!
不過沙彌爾有兩把劍,一把用來格擋,另一把已朝安德烈斜砍而去。
劍斧交擊反震回的力量讓安德烈氣血翻騰不休,硬生生咽回到喉嚨口的血,安德烈已來不及變招,他大喊道:
“花次郎!!”
常年並肩作戰的默契不需多說,豔紅色的披風在視野中掠過,
“一劍!一念!”
“哈撒給!!!”